陳燼醒來的這一刻,95號院的三個管事大爺以及傻柱四人都聚集到了聾老太家。
“東旭,讓你們值個夜,你們倒好,把自己喝高興了,連人跑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有人連夜報信,你們想過後果嗎?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
易中海怒斥傻柱四人。
閆埠貴神色也有些不善,好不容易拿到了房子和工作,偏偏在最不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出了紕漏。
賈東旭等人低着頭都不敢說話,只有傻柱梗着腦袋,不服道:“一大爺,這也不能怪們啊,姓陳的眼看就不活了,還吸了幾個小時的煤氣,誰知道他命這麼硬,更何況我們讓劉光天去看了,他說姓陳的沒動靜……”
“你還敢犟嘴!”
劉海中脾氣爆,當即大耳巴子就抽了過去,
只不過在迎上傻柱瞪的滾圓的牛眼後,巴掌絲滑的轉到了劉光天頭上。
啪!
“爸,我啥也沒說啊,您打我幹嘛?”
劉光天捂着腦袋委屈巴巴的說道。
“我打你是因爲你欠揍,喝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窗戶上那麼大的洞,你眼瞎嗎?”
“不是,我……”
劉光天頓時說不出話了,他昨晚第一個喝醉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窗戶上爲什麼有洞。
劉海中打了一巴掌還不過癮,就在他要繼續打的時候,聾老太敲了敲拐杖。
“行了,小劉,你要打兒子回家打去,在老太太我面前鬧什麼鬧?大呼小叫的我聽着煩。”
聾老太一開口,劉海中頓時老實了,只不過還用眼睛瞪着劉光天。
易中海這時忍不住開口,“老太太,您說現在怎麼辦?萬一陳家小子把事鬧大……”
“閆解成的過繼手續都是合法的,他怎麼鬧?”
老態龍鍾的聾老太眸中散發着冷光,“找街道還是找工安?又或者找軋鋼廠?都是經手人,誰能由着他鬧?”
“老太太,您說的這些我知道,我是說昨晚的事,他那一身傷醫院都能開證明,還有屋裏的煤氣……”
“哼,那就不用擔心了,院裏幾個孩子胡鬧,下手沒輕沒重,回頭給個醫藥費就行了,至於煤氣……你們誰聞到了?”
“呃……”
在場的人齊齊一頓,瞬間明白過來,他們這麼多人都死不認賬,單憑陳燼一個人的話,又能取信誰?
“不過……”
這時,聾老太神色認真了些,“陳家小子肯定會記仇,以後你們都提防着些,只要發現他有報復的苗頭,一定要第一時間將他徹底按死!”
易中海等人紛紛點頭。
這些他們都想到了,死了爹,房子工作都被搶了,換誰都不可能輕易放下。
“好了,你們走吧,老太太我累了。”
聾老太交代完,朝幾人揮了揮手。
這時,賈東旭扭扭捏捏道:“師父,這姓陳的沒死,那我家的房子怎麼辦?我媽早上還催着要搬進陳家呢。”
易中海皺眉,想了下道:“東旭,房子的事,師父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幫你辦妥,但是現在出了點意外,等等再說吧,回去告訴你媽,這段時間盡可能不要鬧事,以免被姓陳的小子抓住把柄。”
“這……好吧。”
賈東旭心裏很是不甘,憑什麼閆家把好處都得了,偏偏他家的房子拿不到手?但他不敢頂撞易中海,只能暫時低頭。
時間一晃半個月。
陳燼自從去了醫院就沒了信,易中海等人提着的心漸漸放了下來,當然,沒人去醫院看他。
也就在這一天,陳燼康復出院。
他站在醫院門口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這才感覺到了真正的重生。
“該收債了!”
陳燼目光轉冷,他沒有第一時間回院,而是去了派出所。
醫藥費都是派出所出的,他肯定是要當面“感謝”的。
到了派出所,他直接找到了張愛國。
看到是陳燼,張愛國眸中閃過一抹心虛,不過很快被他掩飾了下去,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小陳,你可算出院了,你的事我去你們院問過了,你們院的幾個孩子下手沒個輕重,我已經嚴厲批評過他們了,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以後也要注意一些,安心上你的學,少摻和亂七八糟的事,爭取考個大學。”
陳燼一直在觀察他的一言一行,包括他的表情動作,以他前世的閱歷,張愛國對一個片區的普通群衆這麼熱情,明顯是心虛,因爲原主記憶,他和張愛國根本就不認識。
而且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被封家裏吸煤氣,到了他嘴裏就輕描淡寫的用一句小孩子打架揭過,種種表現無不說明他有問題。
陳燼沒有表現出異常,禮貌的說道:“張所,我這次來是專門感謝您的,聽醫院說是您幫忙墊付的醫藥費,這錢我一定還。”
“不用還。”張愛國道:“你的醫藥費都是你們院動手的那幾個小孩湊的。”
“那也得謝謝您。”
陳燼說着語氣一轉,“不過張所,我爸的事,我相信您肯定了解過,我有一點不明白,我爸出事故那天,閆解成過繼到了我家戶口本上,您不覺得沖突嗎?他人在軋鋼廠……”
一邊說着,陳燼留意他的神態,果不其然,在聽到陳燼提起戶籍的事時,張愛國眸中閃過一抹不自然,雖然微不可察,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小陳,當時是這樣的,你爸和閆解成是一大早來的派出所,當時我在,你爸當時急着去上班,我就讓人加急給辦理了。然後我才聽說你爸在軋鋼廠出了事故,這時間是分先後的,一點都不沖突。”
陳燼眼睛眯了眯,“張所,我爸有我這個親兒子,您當時難道就沒有問問他爲什麼還要認繼子?”
“這是你們的家事,所裏事情多,所以就沒問,而且我記得你爸來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所以在這件事上,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呢也別多想了,安心上學,這多了一個親人是好事。”
呵呵,死無對證!
陳燼心中冷笑,他已經確定張愛國肯定有參與了,隨後告別,他徑直去了街道辦,看看王主任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