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時候他不會說話,紅着臉把簪子遞給我,比劃着手勢:【公主,生辰快樂。】
我當時嫌棄地把它扔在地上,說太醜了,配不上本公主。
可等他走後,我又偷偷撿回來,把它藏在這個盒子裏,視若珍寶。
如今,物是人非。
這支簪子,就像一個笑話,嘲笑着我那見不得光的可笑深情。
「留着還有什麼用呢......」
我喃喃自語,眼淚滴落在木簪上。
我拿起簪子,想要把它扔進旁邊的炭盆裏燒掉。
那是用來取暖的炭盆,火苗微弱,明明滅滅。
只要燒了它,就當作把過去徹底燒幹淨吧。
我閉上眼,手一鬆。
木簪落入火盆。
「你在幹什麼!」
一聲暴喝突然在門口炸響。
「砰」的一聲,破爛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
魏勁一身酒氣地沖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火盆裏的木簪。
「姜寧,你好大的膽子!」
他沖過來,一腳踢翻了炭盆。
火星四濺。
他顧不上燙,伸手進滾燙的灰燼裏,把那支已經燒焦了一半的木簪搶了出來。
「你要燒了它?你竟然敢燒了它?」
魏勁死死攥着那支簪子,掌心被燙得發紅。
他雙目赤紅,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按在冰冷的牆上。
「這是孤給你的東西,沒有孤的允許,誰準你燒的?」
呼吸被截斷,我痛苦地張大嘴,雙手無力地拍打着他的手臂。
「放......放開......」
「放開?你想讓誰放開?陳世安嗎?」
魏勁的酒勁上來了,理智全無。
他粗暴地撕開我本來就破爛的衣領,帶着寒意的手掌毫無憐惜地在我身上遊走。
「姜寧,你是不是一直在想那個廢物?嗯?」
「他碰過你嗎?是不是也像這樣讓你叫?」
屈辱。
無盡的屈辱。
我不再掙扎,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發黴的稻草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頭頂結滿蛛網的橫梁。
「魏勁......」
我聲音沙啞,「你要做就快點......做完了,給我滾。」
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了魏勁的怒火。
「好,很好!」
他冷笑一聲,沒有任何前戲,甚至帶着懲罰的意味。
痛。
撕裂般的痛。
但我沒有哭,也沒有叫。
我只是死死咬着嘴唇。
這場酷刑持續了很久。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魏勁才起身。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整理好衣袍,將那支燒了一半的木簪揣進懷裏。
「從今天起,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許給她送飯。」
他冷冷地吩咐門外的侍衛,「既然她這麼有力氣想男人,那就餓她幾天,看她還怎麼犯賤。」
第二天,魏勁又來了。
這次他沒有喝酒,身後跟着一排太監,手裏端着托盤。
「皇上駕到——」
我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傷口因爲沒有處理,已經開始化膿發炎。
「姜寧,過來。」
魏勁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指了指面前的地面。
我艱難地爬過去,每動一下都像是酷刑。
「喝了它。」
魏勁指着托盤裏那一碗黑乎乎散發着刺鼻苦味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