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願爲犯罪再添罪責。
那樣她會悔恨終生,活在痛苦中。
“你有什麼目的?”
“你如何得知我犯事?”
妃英理機敏地順水推舟,承認罪行,試圖探查白文原的意圖。
白文原指向玄關門口:“我通過貓眼看到有個男子進入你的房間。”
“現在玄關處,並未發現那個男子的鞋子!”
這意味着那名男子被藏匿起來了。你右手腕上的淤青和勒痕清晰可見,似乎是打擊和摩擦造成的。再結合房內傳出的異常聲響,那名男子很可能遭遇了不幸。
你之前告訴我,那些聲音是打蟑螂所致,但東經的冬季並無蟑螂,我剛才還徹底清理過家裏的衛生,並未發現蟑螂的蹤跡。
你的解釋存在明顯破綻,綜合上述情況,我斷定那名男子已經死亡!
若案件發生在他人身上,少年的精妙推理定會得到妃英理的極高評價。然而此刻,妃英理只有被識破的羞憤。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少年的推理能力極爲出衆,幾乎不亞於小蘭的青梅竹馬——工滕新一。
那麼,你的意圖是什麼?妃英理不敢輕視,緊緊追問白文原。
“那名男子意圖侵犯你,你不慎將其 ** ,在我看來,他的死是咎由自取!”白文原說道,“若你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處理這起案件,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你願意幫我處理後續事宜?”
妃英理的美眸瞪大,滿是不敢置信的光芒。這少年竟然要幫她解決富堅雄安的後事。
如果不是聽力無誤,妃英理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本想立刻拒絕,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若有人願意協助,她身上的壓力確實能減輕許多。
何況這少年極具才能,僅憑幾眼就能推理出諸多線索。
“你打算如何幫我?”妃英理試探地問道。
“帶我去看看那具 ** 。”妃英理聞言,果斷帶白文原去見富堅雄安。
“這男子名叫富堅雄安,是一家珠寶公司的老板,他欲使公司上市,尋求法律援助,因此找到我的律所。”
妃英理向白文原主動透露了富堅雄安的相關信息,一方面是想測試白文原的能力,另一方面則是尋找一個能夠傾聽她心聲的人。
遭遇如此變故,妃英理的內心充滿了痛苦與掙扎,她急需一個可以分擔她心中苦楚的聽衆。
“富堅雄安今晚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會,邀請了衆多商界名流,我作爲其公司的法律顧問,也參加了這次宴會。”
“宴會結束後,我帶着醉意回到家,未曾料到富堅雄安竟然尾隨而來。”
“他往常在我面前總是顯得十分有分寸,仿佛對我無意,但那一晚他徹底暴露了他的真實面目。”
“我讓他進了門,本想討論一些生意上的事,卻未想到他對我有不軌之心。”
妃英理緊咬着唇,顯露出女性的憤怒:
“我練過柔道,即便醉酒,也不是富堅雄安的對手。”
“在爭鬥中,我意外地 ** 了他。”
妃英理選擇了爲女兒小蘭承擔罪名,沒有讓白文原卷入其中。
“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經過,不是嗎?”白文原目光銳利地掃視着妃英理。
妃英理回應道:“是的,這就是經過,怎麼?”
“看來你並不信任我,你在對我說謊,富堅雄安並非你所殺。”
妃英理急切地反駁。
白文原蹲下身,指着富堅雄安頭部的傷口說:
“在你們打鬥的過程中,你是如何做到準確踢中富堅雄安頭部的呢?”
“並且,你們在房間裏都是赤腳的,但富堅雄安頭部的傷勢卻留有灰塵。”
“這說明了富堅雄安是被穿着鞋子的人踢死的,這很可能就是你的女兒小蘭。”
白文原站起身,直視妃英理:“我說的有什麼錯嗎?”
小蘭!
這家夥竟識破凶手是小蘭。
僅憑細小線索,便能找出真凶。
其洞察力驚人,不亞於工滕新一。
甚至更強!
但爲何他知道她女兒名叫小蘭?
她從未透露過小蘭的名字。
白文原從何得知?
“你爲何知道我女兒的名字叫小蘭?”
妃英理目光犀利,懷疑白文原別有用心。
“我所在的中學是帝丹,曾見一名叫毛利蘭的女生。”
白文原沉着地說着謊,“我在家房間貓眼看到,毛利蘭用鑰匙進你家。”
“你曾說過,醉酒後通知女兒照顧你。”
邏輯無懈可擊。
妃英理放鬆了氣息,“抱歉,我剛才過敏了。但富堅雄安並非我女兒毛利蘭。”
“妃英理女士還要辯解嗎?”
白文原平靜道:“富堅雄安頭部有鞋印積灰,明顯有人穿鞋。”
“你和富堅雄安在房內沒穿鞋,何來第三者?”
“若是你,爲何讓女兒匆匆離去,這說不通!”
“唯一解釋是,你女兒毛利蘭誤殺富堅雄安,你想頂罪,所以將她支開。”
“若我沒錯,你還未告訴小蘭富堅雄安的死訊。”
“她可能還被蒙在鼓裏,不知自己已失手。”
妃英理無言以對,深深凝視白文原。
這年輕人的推理嚴密,幾乎揭露了 ** 。
或許他真的能幫她處理富堅雄安的事。
“妃英理女士,若想我助你一臂之力,必須對我抱有十足信任!”
“你說得對!”
妃英理輕抿一口紅酒,深吸一口氣說:“交手時,小蘭不慎踢中富堅雄安頭部,導致他不幸身亡!”
“作爲職業律師,我不能坐視女兒因過失入獄!”
“我因此萌生代替小蘭承擔罪名的念頭!”
“雖身爲高三學生,但我清楚小蘭在校園中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
白文原說:“若小蘭得知 ** ,定會主動投案!”
“這確實讓我痛苦不已!”妃英理點頭。
“此事難以隱瞞。”
白文原補充:“若小蘭知道你爲她頂罪,作爲女兒,她定會自首。”
“沒錯!”
妃英理目光痛苦地望向窗外璀璨夜景:
“小蘭自首,我無法接受;我頂罪,小蘭亦不會接受;”
“我不知如何是好?”
“你有辦法嗎?”
妃英理充滿期待地看着白文原。
盡管對這個少年感到陌生,但在絕望邊緣,她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面對妃英理熱切的目光,白文原正準備回答。
突然,他腦中響起單調的聲音。
是系統提示音!
系統終於發布任務了。
“檢測到妃英理面臨困境,宿主有兩個選擇!”
“選擇1:對妃英理的困境置之不理,獎勵100萬日元!”
“選擇2:策劃布局,解決妃英理和小蘭的困境;獎勵視布局完成程度而定!”
白文原看到選項,終於明白了神級布局系統的意義。
“我選第二個!”白文原果斷地說。
妃英理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本就打算爲她解圍,現在又有系統的神秘獎勵,自然是樂意效勞。
“你也沒轍了嗎?”
妃英理眼神黯淡,說道:“我知道,現在的局面只能我獨自面對。”
“我有辦法!”
白文原搖頭解釋:“你們現在的情況很復雜,雙方都無法接受對方的結局。”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一個富堅雄安意外死亡的假象,在不讓小蘭知情的情況下,爲你和小蘭洗脫嫌疑!”
瞬間。
妃英理緊握白文原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你真的能解決嗎?我們怎樣才能擺脫嫌疑?”
白文原平靜地說:“制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
妃英理疑惑地問:“給我們制造不在場證明,這可能嗎?”
“沒有不可能的!”
白文原搖頭道:“策劃案件和破案就像貓捉老鼠的遊戲,如果老鼠足夠聰明,藏好了奶酪,那麼笨拙的貓就找不到。”
“但是……”
妃英理認真地說:“警視廳的警察雖然不太靈活,但還有很多聰明的偵探。”
妃英理認識不少聰明偵探,比如她閨蜜的丈夫工滕優作和他們的兒子工滕新一。
“富堅雄安的事情交給我,你只需相信我就行,事情再糟糕也有限。”
白文原注視着富堅雄安,說道:“你只告訴了我你和富堅雄安的恩怨,我需要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信息。”
“什麼資料?”
“住所、姓名、年紀、職業、企業、家庭狀況,這些我全都要了解!”
妃英理驚奇地問:“這麼具體?”
“身爲一名律師,你應該明白,每一起案件的每個細節都可能藏有線索!”白文原解釋。
“這些線索是破案的關鍵,而對我們而言,若是不處理這些線索,每個環節都潛藏着破綻!”
“致命的破綻——”
“如果你想再見你的女兒,或者願意自己入獄,可以選擇不透露給我!”妃英理點了點頭。
她的推理能力出衆,只是暫時未能扭轉案件的主要方向。
以往犯罪的是他人,她可以選擇旁觀或調查。
但現在,她和女兒小蘭涉嫌其中!
“死者富堅雄安,42歲,恒業庫珠寶公司董事長,住在東驚……”
“他妻子多年前因車禍去世,父母也年邁,獨自居住,沒有子女。”妃英理迅速調整思維,冷靜且專業地描述了富堅雄安的背景。
白文原站在陽台,碎發隨風飄動,眺望璀璨夜景,聆聽妃英理的敘述。
作爲一名資深法醫,他能從死者身份和家庭背景分析出諸多情況。
妃英理、小蘭的案子,幸運的是富堅雄安背景簡單,單身且忙於工作,除了公司事務,與他人並無太多瓜葛。
因此,案件有許多可挖掘之處。
“在你與富堅雄安公司談生意期間,感覺他和下屬的關系如何?”
妃英理回答:“富堅雄安是個傳統型老板,對下屬嚴格,保持距離。”
“他們公司的員工,除非工作需要,都不願意接近富堅雄安。”
白文原提問:“富堅雄安是否常去公司?”
“大約兩三天一趟,公司由職業經理人管理。”
白文原接着問:“那富堅雄安的業餘活動有哪些?一個中年人,不在公司,總得找些娛樂。”
“聽說他偏愛釣魚和高爾夫。”
白文原點頭微笑:“釣魚確實耗時間。富堅雄安有沒有情人?”
“不了解。”妃英理搖頭。
“他對我曾很客氣,我覺得不會有,但這事發生後,也許就有了。”
“我會調查此事。”
白文原轉身,打算搬動富堅雄安。
“你要做什麼?”妃英理問。
“必須處理富堅雄安,否則會牽連你們。清理房間的事,作爲律師你應該懂。”
“如何處理富堅雄安,藏匿是否明智,我還在考慮。”
白文原說:“有時候不藏更佳。如何處理,需待計劃確定。目前唯一確定的是,不能留他在這裏。”
白文原扛起富堅雄安,準備帶他離開。
妃英理沒有阻攔,只盼能擺脫這個麻煩。但看着白文原的舉動,心中涌起暖意。
“你爲何幫我?”
妃英理叫住白文原:“只是因爲我曾救過你的命?”
“你爲何要幫我,難道只是因爲我曾救過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