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性黑化系統?
那是神馬?
頭上的疼,腦海裏的聲音,讓滾滾都懵住了。
系統:{滾滾,你可以用神識和我溝通。}
{神識就是你在心裏想,不用說出來,我就能感應到了。}
怕三歲的滾滾不知道神識是什麼,系統做了解釋。
滾滾眨巴着眼睛,用神識和系統交流,【你是誰呀?】
{我是熊性黑化系統。}
【熊性黑化系統是神馬?】
系統:{就是……讓滾滾做個大壞蛋。}
它盡量用三歲的小娃娃能聽懂的話,跟她解釋。
滾滾錯愕,拒絕,【滾滾不做大壞蛋。】
壞人才做壞蛋。
滾滾是好小孩兒,她才不做大壞蛋呢。
{滾滾,你想不想讓媽媽好起來?}
【想!】
媽媽生病了,他們說,媽媽得了一種叫植物人的病,躺在床上睡覺,一直沒有醒過來,不會說話,也沒有抱過她和弟弟。
滾滾很想讓媽媽好起來,和她、弟弟還有哥哥姐姐一起生活。
見她迫切想讓媽媽好起來,老謀深算的系統,就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努力了,又朝她拋出誘餌,{那你想不想讓爸爸回來?}
【啊?爸爸不是去天上了,回不來了嗎?】
滾滾驚訝。
系統:{你就說想不想讓爸爸回來就好。}
【想!】
滾滾當然是想的啊。
從出生起,她就沒見過爸爸。
別人都有爸爸,就她和弟弟,哥哥、姐姐沒有爸爸。
她想要爸爸,想讓爸爸回家。
終於拿捏住這娃兒了,系統大喜,{那你就聽我的話,做個大壞蛋。}
滾滾還在猶豫,系統趁熱打鐵,{你只要乖乖聽話,完成我交待給你的任務,每完成一個,我就告訴你怎麼救媽媽爸爸的信息,好不好呀?}
想救韓靜淮和賀敬嚴,分別要完成十個大任務。
每一個大任務下,可能會隨機觸發零到三個小任務。
只有大任務和小任務都完成了,系統才會給信息。
【好呀!】
滾滾答應了。
只要能讓爸爸回來,能救媽媽,滾滾沒有不答應的。
哪怕是做個大壞蛋。
見她答應了,系統高興得暗暗鬆了口氣,{好咧,現在給你激活熊性黑化系統。}
滾滾是一只熊貓精,因爲可愛濃度嚴重超標,歷劫失敗,才成了賀敬嚴和韓靜淮的女兒賀禾姝。
爲了激發這孩子食鐵獸熊貓精的凶猛本性,在她投胎時,天道強制給她綁定了熊性黑化系統。
只要契機一到,滾滾的血液和她的心形胎記融合在一起,就會覺醒黑化系統。
不過,要激活系統,還得滾滾親口答應才行。
所以系統才會這麼循循善誘地哄着滾滾,直到她答應。
一番操作後,黑化系統成功激活,{滾滾,大任務1,搶了賀紫琳的風頭,取代她成爲生日宴會上最耀眼的存在。}
{小任務1,讓大家知道是你很凶很凶的。}
{小任務2,對爺爺奶奶說一句不尊敬的話。}
大小任務可隨機完成,不分先後。
考慮到滾滾還不識字,系統是用語音說出任務的。
{滾滾,你都聽清楚了嗎?}
見滾滾沒有回應,系統問道。
【聽清楚啦。】
系統,{那你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滾滾軟萌萌的小奶音響起,【知道,做個超級大壞蛋。】
果然是個聰明的娃兒!
系統統心甚慰。
“滾滾!”
看到妹妹的腦袋,都被撞破了,血順着臉頰往脖子裏流,賀初棠也顧不上再求賀老夫人了,連滾帶爬地朝滾滾跑過去,抱着她,慌張害怕得哇哇直哭,“滾滾!流血了……怎……怎麼辦?”
才十六歲的賀初棠,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一會兒用手捂着滾滾頭上的傷口,一會兒又輕輕地搖了搖她,“滾滾,很疼是不是?你哭一下啊?你別嚇姐姐啊!”
血不停地往外流,賀初棠本就補嚇得六神無主的,更讓她慌張無措的是,滾滾被的撞倒後,沒哭沒鬧的,好像靈魂被抽走了一樣,更讓賀初棠嚇得魂都快跟着一起沒了。
“姐姐。”
剛和系統溝通完,滾滾回過神來,就看到姐姐慌張無措的樣子,趕緊叫道,“姐姐,痛痛。”
腦袋上的傷口,可痛了。
滾滾看不到傷口,只能用小胖爪子指着頭上的傷口,哭唧唧,“姐姐,好痛痛,呼呼。”
“滾滾!”
妹妹終於有回應了,賀初棠的七魂六魄總算回歸本位了,直接把滾滾抱起來,“姐姐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去醫院是要打針的。
三歲的滾滾,去醫院打了好幾次疫苗,兩次發燒,也在醫院打了針。
在她印象裏,去醫院就是要打針的。
滾滾立刻拒絕,從賀初棠懷裏掙扎着想下來,“姐姐,不去醫院。”
她還要救爸爸媽媽,還要做任務呢。
“滾滾,你要乖乖聽話,去醫院把傷口包扎一下,好不好?”
賀初棠哄着妹妹。
“不好啊。”
滾滾是個小胖崽,真用力掙扎起來,十六歲的賀初棠有點兒招架不住,怕摔到她了,不得不把她放到地上。
雙腳一着地,滾滾馬上就跑到賀家二老面前,仰起小腦袋看他們,“爺爺,奶奶,媽媽生病了,不能沒地方睡覺,求求你們不要趕走我們好不好?”
腦袋上的血,還在順着臉頰往下流,滾滾圓圓的小身子,笨拙又誠摯地對着賀家二老做揖哀求。
那可憐的小模樣兒,把底下的賓客都給看得心疼不已,已爲人父母的,都在悄悄擦眼淚,“這孩子明明長得像個小彌勒佛一樣,很有福相,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相由心生,心命相連,這孩子啊,好着呢。”
有懂點玄學皮毛的人,老神在在地說道。
他身邊的人湊了過來,“你的意思是,她才是賀家的小福星?”
“啊?可是……虛慈大師不是說,賀紫琳才是賀家的小福星嗎?虛慈大師的話,肯定不會有錯的吧?”
肯定……吧???
這話本身就有矛盾。
“我們又沒親耳聽到,誰知道虛慈大師是怎麼說的?”
“要不是虛慈大師說了,賀家能把賀紫琳寶貝成這樣?”
眼看着大家要急眼了,略懂玄學那人趕緊說道,“我可啥都沒說啊,你們可不要亂扯。”
“你剛才……”
有人想反駁,卻被賀老夫人的暴吼聲打斷了,“我們賀家又不是收容所,你們那個活死人媽有沒有地方睡覺,關什麼事?”
賀老爺子的咆哮聲,接踵響起,“你們一個個都幹什麼吃的?還不趕緊地,把他們都給我清理出去!”
終於把藏在心裏,累積已久的決定宣之於口,賀老爺子現在是一秒,都不想於看到滾滾她們。
再者,他臨時起意,借助今天這個機會,把一直瞧不上眼的韓靜淮母子四個給趕出去,不代表着他想毀了寶貝孫女兒的生意宴。
生日宴還是要繼續的。
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只要滾滾姐妹倆還怵在這兒,生日宴肯定就進行不下去了。
賀老爺子一催,底下的人,手腳更加麻利起來,趕緊跑去西北角落的小樓。
那棟小樓,以前是專門用來,招待一些不怎麼重要的客人用的。
自從賀敬嚴失蹤之後,韓靜淮母子四個,就被趕到那裏去住了。
“乖乖!不管怎麼說,這幾個孩子都是敬嚴的骨肉啊,賀家也忒無情了點吧?竟然讓他們母子四個,住在那小破樓裏。”
“唉,真的搞不懂賀家二老腦子在想什麼,要是我有個像滾滾這麼可愛,都快把人心給萌化了的小孫女兒,我寵她都還來不及呢,怎麼舍得讓她受這些苦啊。”
“那是因爲你們不知道,這孩子啊,她不祥。”
“福禍相依,福災相伴,如果賀銘樂的女兒賀紫琳就是虛慈大師口中的小福星,那麼和她同一天出生的這對龍鳳胎裏,有一個肯定就是災星。”
“福星是女孩子,通常來講,災星會和她一樣,也是個女孩兒。”
所以這個災星就是龍鳳胎裏的女孩——小滾滾!
衆人暗暗吸了口氣。
瞬間明白過來,賀家二老爲什麼這樣子,冷酷無情地對韓靜淮母子冷酷無情了。
在賀老爺子的催促下,保姆保安司機全部動手了,沒一會兒就把昏迷了三年的韓靜淮,給抬出來了,直接放到大門口。
緊接着,他們又粗魯地把賀初棠和滾滾,一並推到門外。
下一秒,他們一家的換洗衣服,也被胡亂扔出來,有的還砸在韓靜淮身上,“趕緊滾吧,老爺子和老夫人仁慈,讓你們來參加紫琳小姐的生日宴會,你們卻盡幹上不得台面的事兒,恩將仇報,盡惹他們生氣。”
“爺爺,奶奶,滾滾絕不會偷東西的,冰紫晶肯定不是她偷的,求你們查清楚事情真相,求求你們不要趕我們走。”
賀初棠跪上地上,一邊護着被扔在地上的母親,一邊哭着苦苦哀求賀家二老。
滾滾也學着姐姐的樣子,朝賀家二老跪下,甚至還不停地磕頭,“滾滾不偷東西,滾滾沒有偷拿冰紫晶,求求爺爺奶奶,不要趕我們走,滾滾給你們磕頭求你們了。”
“都被養歪到哪兒去了,到現在還在嘴硬!”
賀老爺子抓起手邊的杯子,就朝滾滾砸了過去,“趕緊給我滾!”
滾滾都被嚇傻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水杯朝自己飛來。
突然,一只長腿橫空出現,將快要砸到滾滾臉上的水杯,用力踢了回去。
“爺爺,您這是幹什麼?”
十九歲的賀嘉衡,抱着龍鳳胎中的弟弟賀嘉皓,剛從醫院回來,努力壓制着怒火,“到今天,滾滾才剛好三歲,就算她做錯了什麼,您怎麼能用水杯砸她!”
“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我沒打死她,都是看在今天是紫琳生日,想給積德的份上。”
盡管賀嘉衡長得和失蹤的二兒子很像;
但是也正是因爲他長得太像賀敬嚴了。
讓賀老爺了每每看到他,就想賀敬嚴對他的違抗,從而更加厭惡賀嘉衡,“你既然回來了,趕緊像個男子漢一樣,帶着他們滾出賀家!”
他指着韓靜淮和滾滾她們,再次命令道。
賀嘉衡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爺爺奶奶想把他們一家趕走,已經很久了。
遲遲沒有動手,可能是一直在等着一個,適合動手的契機。
而今天,契機出現了。
他們便動手了。
所以賀嘉衡沒像兩妹妹那樣,苦苦哀求賀家二老,他理智地提出,“我爸也曾爲賀家創收過,想讓我們離開賀家可以,把我爸原本應得的那部分給我們!”
母親看病要錢,他們幾個讀書生活也要錢。
他去年才剛上大學,如果就這樣被趕出去,他們會餓死的。
“嘉衡,你爸失蹤,給賀氏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可比他這些年掙的還要多好幾十倍,你爺爺沒讓你們賠錢,已經是對你們格外開恩了。”
這次開口的是賀銘東,他們的大伯。
沒等賀嘉衡說話,賀老夫人開口了,“嘉衡,這些年,你們吃賀家的,用賀家的,還有你們這個廢人媽,花了賀家多少錢,這些賬,我們和你們算了嗎?”
“奶奶說的不對!”
滾滾從地上站起來,“我們都姓賀,是一家人,不能這樣算數的。”
她想表達,他們都是賀家人,賀家養他們,是應該的。
可惜她太小了,表達能力有限。
“現在你們和我們,已經不是一家人了,少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賀老夫人急着繼續給賀紫琳辦生日宴會,耐性全無地沖滾滾吼完,又看賀嘉衡,“真要算起賬來,把你們幾個賣了,都不夠還的,嘉衡,你可不能做白眼狼。”
明明,他們是賀家的孩子,撫養他們,是賀家應盡的義務。
現在卻成了對他們的施舍、恩情。
十九歲,正是意氣當頭的年紀。
賀嘉衡被賀家人的冷酷無情、卑鄙無恥給氣得渾血的都在翻涌,自尊和賭在胸膛的那口氣,都不允許他,再向賀家人哀求半句,他咬着牙,看着賀家二老,“好!我們走!”
“等一下!”
想起任務還沒做,滾滾趕緊舉起胖胖短短的小胳膊,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