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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小廚房內炊煙嫋嫋,一碗碗的苦藥往屋內送,府內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阿凜…長寧郡主身份尊貴,當真能抬我做平妻?”寧懷宜靠在宋凜懷裏,語氣忐忑,眼中滿是希翼。
宋凜正耐心的給她喂藥。
“聞知菀縱她是金枝玉葉又如何?失怙失恃之孤女,五年來皆倚我而立。我深知她性,離了我難活,否則今日何故面聖?必是爲了你請平妻之位。”宋凜話語淡淡,帶着三分嘲諷。
寧懷宜看他的神色越發仰慕。
“你們相處多年,當真對她沒有一點感情嗎?”寧懷宜有些緊張。
“只擅女紅刺繡的閨閣千金,未承她父半分英姿,我向來不喜歡。唯有你這般縱馬狩獵、舞劍鳴鏑的女子才能與我締同心、共白首。”宋凜微頓,提到聞知菀時,語氣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門外,聞知菀臉色慘白,死死的攥着聖旨,不知站了多久。
七年前,皇家圍獵,天子遇刺,長寧郡主中了暗箭。
那時的宋凜只是小小的禁衛,身負重傷也要背着年幼的聞知菀殺出重圍。
聞知菀一下就愛上了這個冷漠、隱忍,但卻不讓她受絲毫傷害的大哥哥。
刺客抓到後,她就懇求父親,將宋凜留在身邊,提拔宋凜。
若無父親親自舉薦授業,宋凜斷然不可能有如此之成就。
從此以後,宋凜就如同家人一樣陪在她身邊。
聞知菀母親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魏王聲名赫赫、一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曾當百萬師,軍中威望如日中天。
卻於五年前,戰死沙場。
失怙失恃,偌大的王府,只有宋凜在意她,小小的郡主對陪着她長大的宋凜格外依賴。
聞知菀幼時曾習研槍法,一杆紅纓槍耍的虎虎生威,一把唐橫刀勢如破竹。世家皆贊嘆:將門虎女。
“我不喜歡姑娘家舞刀弄槍,況且你與我日後是要成親的,等我拿了軍功,何人敢欺你?”宋凜看着她因練槍而膝蓋一片淤青,板着一張臉不悅道。
想到成親,聞知菀紅了耳根。
自此以後,她再也不習研槍法刀術。
宋凜一句不喜歡,她便學着貴女們通四書,讀五經,挑着油燈認真的爲所愛之人繡下平安符。
絲縷千回繞指柔,繡針穿梭織錦綢。
許多人背後笑她傻,千嬌百貴的郡主爲了一個平民出身的小侍衛做到如此地步,聞知菀毫不在意。
她太害怕失去,也太害怕分別。
如今看來,他們笑她傻,他也欺負她傻。
等聞知菀回過神來時,眼淚已經流了滿臉,她滿不在乎的抹了一把臉,高昂着頭離開。
在聞知菀走後,宋凜暗衛闖入,神色焦急。“副帥,郡主今日面聖求取了一張......”嫁給驃騎將軍的聖旨。
紅紗帳內,人影交織,寧懷宜半眯着眼,面若紅霞。宋凜被這一嗓子驚的一顫,未等那暗衛說完,抄起一個茶杯砸去,神色暴戾。
“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