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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園的中心修了間花園餐廳。
陸沉洲說,他原計劃十天後帶全家來過節日,可惜......
話停住了,蘇曼心中猛然一痛。
十天後是女兒的六歲生日,按甜甜的性格,肯定會很喜歡這裏。
林阮阮聽見這話,瞬間嘟起了嘴,“沉洲哥哥......偏心!”
話音落,淚水又說來就來。
陸沉洲瞬間從回憶中驚醒,將人攬進懷裏擦淚,“又怎麼了小祖宗,哥哥哪點沒有順着你的意了?”
林阮阮哭到打嗝,“玫瑰園也不是送我的,餐廳也不是給我修的,好不容易來玩,還一直和姐姐說話!”
向來沉穩的陸沉洲竟慌了神,“我就說了一句......”
“不管不管!就是偏心!”
二十多歲的人,撒嬌耍賴熟練地很。
又是抱着丈夫腰晃,又是用他的西裝擦抹眼淚鼻涕。
陸沉洲卻一點不嫌棄,耐心細致哄着。
最後幹脆像抱着孩子一般,橫抱着林阮阮,用手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我不和別人說話,以後再專門替你修一座更大的園子。”
“說話算話!”林阮阮終於滿意,抬頭吻住陸沉洲嘴唇,“那這次就原諒你。”
潮溼的唇舌交纏聲響起,蘇曼就站在一邊,木然看着。
無數次,林阮阮用這樣的方式,搶走陸沉洲的關注。
兩人的肢體接觸,也從擁抱變爲親吻額頭,再到深吻。
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林阮阮眼中的得意,仿佛在向她炫耀......你看,只要我想要,一切都是我的。
曾經這讓她不甘心痛,徹夜難眠,現在她心底空空的,沒什麼感覺。
她的心,大概是死了吧。
鬧劇持續了一個小時,終於可以坐下來吃飯。
滿桌子的菜色,卻幾乎都是海鮮。
陸沉洲一個眼神也沒給過來,專心細致替林阮阮布菜。
魚肉要細細挑去尖刺,羹湯要吹涼了遞到嘴邊,蝦子更是要一只只剝殼剃去蝦線。
蘇曼只喝了點水,吃了點白飯,確保虛弱的身體不會暈過去。
快吃完時,忽然有一只蜜蜂飛了過來。
繞着蘇曼轉了一圈,停在了她的肩上。
她幾乎呼吸暫停,動都不敢動,下意識向陸沉洲眼神求救。
她小時候被蜜蜂蟄過一次,因爲過敏幾乎丟了半條命,從此最怕的就是這種昆蟲。
可陸沉洲看到了,卻沒有回應。
蘇曼這才反應過來,陸沉洲答應了林阮阮,不會再和“別人”說話。
陸沉洲自然是說話算話的。
只是他卻忘了......
結婚時,他也承諾過會護着她一輩子。
蘇曼收回視線,顫抖着拿起桌上紙巾,正要墊着手趕走蜜蜂,林阮阮跑了過來。
“哎呀,有小蟲蟲。姐姐要做什麼?殺了它嗎?姐姐壞壞!”
她一把拍開蘇曼的手,蜜蜂受驚,猛然扎了下去。
蘇曼慘叫着跌坐在地,胡亂拍打着肩膀,驚慌失措的摔下板凳。
“至於這麼害怕嗎?姐姐可真會裝......顯得我像個壞人。”
林阮阮不高興了,“就罰姐姐去蜂蜜園裏給我采一桶花蜜吧!不許穿防護服哦~”
“不行!”蘇曼幾乎是在尖叫,“我過敏,會死的!”
她又狠狠瞪向陸沉洲,“你就這樣看着她弄死我嗎?!陸沉洲,你別裝聾作啞!”
林阮阮也嘟着嘴看了過去。
陸沉洲只猶豫了一秒後,揮了揮手,保鏢送來了一管針劑,給蘇曼扎了下去。
“曼曼,你一個成年人,非要和孩子鬧嗎?”
“去給阮阮采蜂蜜道歉,你現在已經打了抗敏針,沒事的。”
林阮阮開心的笑了。
蘇曼抑制不住地發抖,心底一片灰暗。
她不該指望陸沉洲的......
事實證明,無論多少次,他都只會選擇林阮阮!
蘇曼想掙扎,可卻被被保鏢們強行架着,拖到了蜜蜂園門口。
似乎是覺得有趣,林阮阮提着個小小書包,開心道:“姐姐加油!成功了,畫就還給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