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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立刻說:“當然。”
沈月織揉幹眼淚,堅定開口:“那你幫我辦一下移民,我要永遠離開傅執安。”
“你確定嗎?你的孩子怎麼辦?”
“樂樂死了,我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以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那邊驚愕一瞬,繼而回復。
“好,我幫你移民,機票也會幫你訂。”
沈月織終於如釋重負:“謝謝。”
掛斷電話,沈月織精疲力盡。
卻在回家時看到傅執安正和溫思言坐在沙發上,兩人說說笑笑,傅執安眼裏的依戀更是毫無遮掩。
他聽見開門聲,轉頭看過來,語氣還有些不滿:
“你終於回來了。”
“我知道你關心孩子容易緊張,今晚的遊輪拍賣會上有海洋之心,我買下來給你做結婚周年禮物,你就別計較今天的事兒了,以後跟思言好好相處。”
沈月織盯着他一言不發。
見狀,溫思言立刻有些委屈地說:
“月織姐,你不會還在怪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經跟夏令營學校辭職了,以後我不會再接觸你兒子了。”
一見到溫思言這樣說,傅執安瞬間心疼得不行。
“沒事,不是你的錯。”
沈月織冷冷地看着,此時已經沒有心情跟他們周旋:“我不去。”
聞言傅執安卻猛地站起來,臉色都變了。
“沈月織,你在玩什麼欲擒故縱呢,幼稚極了。”
“車已經停在門口,現在必須走。”
緊跟着便不由分說地拽着沈月織上了車,她反抗不得便一言不發地坐着,寧願扭頭看向窗外,也不願看他們打情罵俏。
盡管如此,心髒卻依舊像被人攥住一樣,疼得她喘不上來氣。
樂樂已經死了,傅執安卻什麼都不知道。
連孩子的最後一面他都沒來。
遊輪上早已熱鬧非凡,來了不少傅執安的朋友。
見到他身側的溫思言之後各個變了臉色:“怎麼會這麼像?”
傅執安總是笑着說:“這是溫情的妹妹。”
繼而便有人笑着打趣:“真是好福氣啊傅總,姐妹兩個人都被你拿下了。”
全然不顧沈月織站在一旁,仿佛她聽不懂中文一般。
溫思言卻笑得嬌媚。
更是拉着傅執安的胳膊說:“你給我介紹一下朋友呀。”
於是兩人越走越遠。
沈月織靜靜地看着,心裏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從前傅執安帶在身邊的人總是她,也從未把她丟下,如今......顯然他已經偏心別人了。
一個人孤零零坐了半小時後,到了拍賣時間。
沈月織才終於看見傅執安摟着溫思言兩人情意綿綿地旁邊一件隱秘的屋子裏走出來。
溫思言的嘴唇通紅。
她的眼神嬌怯,嗔怪傅執安:“怎麼這麼猴急,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辦?”
傅執安卻心情大好,緊緊摟着她的腰。
“忍不住了,下次一定輕點。”
說話間他的眸子還帶着欲望落在溫思言的嘴唇上。
兩人之間親密得連針都插不進去。
沈月織遠遠地看着,只覺得自己身處寒冬,無盡的冷風呼嘯而過將她冰封。
傅執安帶着溫思言回到座位上,這時沈月織的手機突然亮了。
是機票航班的通知。
傅執安眉頭一皺:“你又要出差嗎?”
“平時就加班頻繁,最近天氣冷還要飛來飛去出差,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實在不行就辭了工作,我養你。”
他說的仿佛真有多愛沈月織一樣。
可沈月織只是避開他的視線,淡淡回了一句:“先看拍賣再說吧。”
傅執安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在海洋之心開始拍賣後,他就以勢不可擋的架勢不斷加價,最終點天燈拿下。
沈月織幾度皺眉。
“就算是周年禮物,也不必送我這麼貴的。”
可誰知,拿到海洋之心的一瞬間,傅執安就迫不及待地爲溫思言戴上。
“這項鏈最配你。”
沈月織驟然感覺自己像小醜,無數個嘲弄的巴掌扇在她臉上。
而溫思言卻有些猶豫地跟傅執安說:
“可這不是你送給月織姐的周年禮物嗎,你送給我的話,月織姐會生氣吧。”
“放心不會的,她向來也不愛戴珠寶。”
而後傅執安哄着沈月織說:
“周年禮物我再給你買別的。”
“剛剛思言突然告訴我,她也和溫情一樣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還真是處處都像極了她姐姐,有時候讓我恍惚都以爲真的是溫情回來看我了。”
於是他甘願一擲千金爲紅顏。
沈月織倍感荒唐地笑了,與此同時只覺得心髒像被一片片凌遲一般傳來尖銳的痛。
她竟然還有一瞬間真的以爲海洋之心是送給她的......
沈月織站在原地怔然。
溫思言卻戴着項鏈趾高氣昂地走到她面前,炫耀一般:
“承認吧,執安已經愛上我了。”
“你該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