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顧臨川臉上的諂媚笑容瞬間僵住，整個人愣在原地，眼神裏滿是錯愕。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市長的目光已經越過他，死死鎖定了被林瀟簫半扶半抱的我。
他腳步急促地沖了過來，語氣裏滿是焦灼與後怕。
“葉專家！您怎麼樣了？國家網絡安全部門找您快找瘋了，要是您出了意外，我們海城都擔待不起啊！”
“葉專家？”
顧臨川猛地轉頭，視線落在我滿是血污的臉上。
眉頭緊緊皺起，像是在辨認什麼極其陌生的人。
他往前走了兩步，蹲下身，手指微微顫抖着想要碰我的臉，卻又在半空停住，瞳孔驟然收縮，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清影？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說你只是個普通的網絡安全工作者嗎？”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看着他眼底的慌亂，心裏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徹骨的寒意。
安楚薇的臉早就沒了血色。
她嘴唇哆嗦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卻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她踉蹌着上前，想要拉住市長的胳膊。
卻被市長身邊的工作人員一把推開，只能站在原地哭喊。
“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她今天突然跑到公司來鬧事，說要毀了慶功宴，我們攔着她的時候，她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我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專家啊！”
她的話音剛落，一直縮在角落的老陳突然 “撲通” 一聲跪倒在地。
雙手緊緊攥着手機，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按下播放鍵，安楚薇威脅他的聲音立刻清晰地傳了出來。
“陳隊長，你要是不打她，就等着你兒子斷治療費吧！”
緊接着，顧臨川那句冷漠到刺骨的 “一條人命而已，花錢就能擺平” 也隨之響起。
在安靜的樓梯間裏格外刺耳。
“這不是誤會！”
老陳的聲音帶着哭腔，卻異常堅定。
“是安助理把葉小姐推下樓梯的，還逼我動手打人！”
“顧總明明看到葉小姐渾身是血，卻還說這種話！我這裏還有她讓我把葉小姐關去掃帚間的錄音，您要是不信，我現在就給您聽！”
安楚薇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她指着老陳，聲音尖銳。
“你胡說！你僞造錄音！你血口噴人！”
我輕輕笑了一聲。
我從林瀟簫的攙扶下站直身體，一步一步走到顧臨川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顧臨川，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你以爲你毀的只是我的孩子、我的身體？你毀的是顧氏唯一能翻身的機會，是你自己親手推開的生路。”
顧臨川這才徹底慌了。
他想要上前抓住我的手，嘴裏不停說着。
“清影，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安楚薇騙了我，她從來沒跟我說過你是專家，我要是知道......”
“夠了。”
市長身邊的工作人員上前一步。
攔住了顧臨川的動作，語氣嚴肅，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總，請你冷靜點。顧氏涉嫌故意傷害國家重點保護人才，現在，請你立刻配合我們接受調查，後續的法律程序，會有人通知你。”
顧臨川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
他看着我，眼神裏滿是悔恨和恐慌，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安楚薇則徹底崩潰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嘴裏反復念叨着 “我不想坐牢”，可此刻再怎麼哭喊，也挽回不了她親手犯下的錯。
我看着眼前這副狼狽的景象，緩緩閉上眼。
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平靜。
我和顧臨川、安楚薇之間的賬，也該一筆一筆，慢慢算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