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太沖動了,而且還沒腦子。”施禾抽抽噎噎的,“別人一激,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可我這也是因爲在乎你呀,那段時間你和任孜走太近了,所以我才……”
施禾的話還沒說完,祁藺驍突然轉頭看向了她。
凌厲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將她的身體都刺穿了一樣。
施禾舔了舔嘴唇,“那以後你跟她的事情……我不管了可以嗎?”
她這句話落下,祁藺驍卻是冷笑了一聲。
結婚一年了,施禾自然能分辨出來他這裏面隱藏的怒意。
然後,他伸手捏住了施禾的下巴,“不管了?”
他的力氣很大,就好像是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了一樣。
一向能忍的施禾都忍不住嘶了一聲。
祁藺驍眯起眼睛,力道也有增無減,“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
“我……我這不是爲了讓你開心嗎?”施禾也抬起手來,搭在了祁藺驍的手上,“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哪怕我心裏再痛苦難過。”
施禾的話說着,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這次的淚水倒是真情實感的。
因爲……她的下巴太疼了。
祁藺驍倒好像對她這個回答還算滿意,那捏着她的手也總算鬆開了幾分。
施禾也順杆爬上,手摟着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祁藺驍依舊不爲所動,但到底沒再將她推開了。
車內的隔板升起時,施禾也跨坐在了他身上,舌尖在舔舐了一圈兒祁藺驍的唇瓣後,又一點點往下,含住了他的喉結。
祁藺驍的身體立即繃緊了,手也一把將她的抓住,眸色陰沉深邃。
施禾跟他對視着,一邊慢慢在他腿上挪動了一下位置,細細碾磨着,聲音嬌軟,“我好想你……”
“你……”
第二句話剛說了一個字,祁藺驍已經抬起手來,將她的後腦勺按住了。
強勢而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施禾的牙齒正是輕啓的狀態,於是他的舌尖很快頂了進去,在她溼滑的唇腔中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大口大口地吞咽,如一個餓極了的強盜。
施禾有些呼吸不暢,正準備退開些許時,他的手卻是越發用力地按緊了她的腦袋。
緊接着,他的手也順着她的腰線往上。
扣子崩落,卻沒有人留意到那聲音。
車窗外是不斷更迭的夜景,迷離的霓虹燈光落在她那白皙的皮膚上,如一杯杯傾倒的雞尾酒。
顏色綺麗,撞入眼眸。
闊別了一個月,男人自然不可能被輕易滿足。
從車上一路到了別墅中。
施禾甚至連客廳都來不及進,就在玄關的鞋櫃旁邊,整個人被他抵在了牆上。
身上的裙子也被他撕爛了直接丟在了地上。
到後面,施禾甚至都想逃走了。
只是她剛往前一步,男人很快扣着她的腰,將她一把拖了回去。
“不是說想我嗎?”他甚至還在問他,“哪兒想?”
施禾的雙眼通紅,心裏將他罵了無數遍,但面上還得做出乖順的樣子,腳踝主動勾住了男人的腰身,指尖劃過他的胸膛腹肌,再一點點往下,聲音喑啞,“想你這兒。”
祁藺驍的眸色立即暗了幾分。
然後,他輕笑,“施苗苗。”
“你別後悔。”
……
施禾睜開眼睛時,只聞到了房間內濃鬱的石楠花的味道。
不出所料的,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施禾先在床上緩了一會兒,這才慢慢抬起酸脹的身體,轉身下床。
房子裏是一片空蕩。
確定祁藺驍不在後,施禾很快從抽屜中翻找到自己需要的藥,和着冷水,一口吞下。
就當她將藥盒丟回去時,卻發現了自己前段時間剛讓人整理出來的離婚協議書。
——她原本還以爲祁藺驍這次會直接跟她離婚的。
畢竟當時跟她起了沖突的,是他一直守護的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之後祁藺驍的態度也表現得很徹底明顯。
施禾還以爲,他應該會鐵了心跟自己離婚。
她做的那些服軟挽留,其實也是爲了符合自己一直以來的人設罷了。
但昨晚後來……他好像還真的被哄好了?
施禾也不確定。
於是在看了一眼那份協議後,施禾很快又將抽屜關上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老宅那邊來了電話。
施禾有些詫異,但到底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少奶奶。”
那邊的聲音清冷自矜,“老夫人已經在去往畫展的路上了,今天天氣較熱,請您提前做好準備,照顧好老夫人。”
施禾一愣,“畫展?”
“今天是任小姐畫展的日子,您說要陪老夫人一起的,您忘了麼?”
“哦,沒忘。”
施禾一邊迅速往衣帽間走一邊說道,“奶奶已經出門了嗎?我就快到了。”
“是麼?”
“當然,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奶奶的。”
施禾面不改色。
然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一邊迅速換衣服盤頭發。
——對面那人口中的老夫人,自然是祁藺驍的奶奶。
祁藺驍的母親早逝,父親又忙於工作,所以他算是祁老夫人一手帶大的。
也正是因爲這樣,老太太對他妻子的人選要求十分苛刻。
聽說當年容城、乃至全國的名門閨秀都被老太太選了個遍。
不過作爲豪門中的豪門,祁藺驍長得又如此出衆,這樣的動靜其實並不爲過。
只是老太太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挑選到最後,祁藺驍會將施禾娶進了門。
因爲這件事,老太太氣得住了好幾個月的醫院,後面祁藺驍領着施禾去老宅時,她更是當着施禾的面說要在家裏做場法事,看看自己孫子是不是着了什麼道。
如今一年過去,老太太對施禾的態度有所改觀,但並不多。
當施禾急趕慢趕到了畫展門口時,老太太正好慢悠悠地下了車。
施禾立即上前,揚起了笑容,“奶奶。”
老太太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這旗袍開叉是不是太高了?好好的一件衣服在你身上怎麼就成了這樣?還有,以後不要化這麼濃的妝,更不要隨便這麼笑,很失禮!”
施禾深吸口氣,再回答,“好的奶奶。”
話說着,她也幫老太太撐起了傘,“畫展已經開始了,我們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