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昨天，宴會廳內。
“祝你生日快樂！”
大廳燈光璀璨，人聲鼎沸。
蛋糕推上來時，周啓然拿着酒杯走到台前：
“今天是蘇婉的生日，但也要慶祝我們新項目融資成功，大家多喝點。”
蘇婉站在人群中，手裏端着一杯香檳，眼神淡淡掃了一圈。
陸芷穿着定制禮服，正和程彥貼肩合影，兩人笑得親昵。
“蘇姐，來拍張照吧！”
有助理叫她過去。
她擺擺手：“你們拍，我看着。”
陸芷忽然高聲說：“蘇姐不上來，顯得我很搶戲呀。”
話音剛落，周啓然立刻笑着附和：
“你才是今天的女主角，我們這項目靠你翻盤的。”
“真的假的？”有媒體記者起哄，“那稿件我們就寫融資新星陸芷咯？”
“寫吧。”程彥笑着舉杯，“我來當第一位證人。”
蘇婉沒說話，只是把杯子舉了舉，飲盡。
她本沒打算來這場宴會，系統清算已開始，和他們剩下不過倒計時的形式交集。
但她還是來了，想着至少給這段關系一個體面句點。
結果只看到自己的努力一個個變成了別人的功勞。
蛋糕還沒切完，燈光突然閃了一下，天花板傳來一聲異響。
砰！
巨大的水晶吊燈斷裂下墜，直直砸向中央人群。
“芷芷！”周啓然第一反應是沖過去，撲在陸芷身上。
程彥也緊跟着拽住她胳膊，護在她另一邊。
燈砸下來時，三人齊刷刷躲進長桌後方。
蘇婉站在邊緣，反應不算慢，但還是被飛濺的碎片劃破了胳膊和腿。
沒人看她一眼。
周啓然扶着陸芷：
“有沒有事？嚇壞了吧？”
陸芷眼眶泛紅，哽咽點頭：“我......我還好。”
程彥立刻轉頭沖攝影師。
“別拍這段，注意下稿件用詞。”
媒體立刻圍上來，開始拍英雄救美的畫面。
幾張照片迅速流到平台頭條。
兩位創業天才爲保護女性擋下吊燈，團隊感情深厚。
蘇婉自己爬起來，白裙染了大片紅。
她低着頭默默走出酒店，沒人叫她，沒人發現她的離開。
她一個人走到路邊，叫了輛車。
司機見她血流不止，嚇了一跳：
“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她靠在窗邊閉目，“麻煩你直接開去最近的便利店。”
她在便利店的洗手間裏處理傷口。
酒精一沖，疼得她手抖
她咬牙撐住，抬頭看鏡子裏的自己：狼狽，蒼白，陌生。
她知道，接下來只是他們真正從天堂墜落的起點。
而她，不再心軟，不再回頭。
當天深夜，陸芷被吊燈砸中，團隊舍命護人話題登上熱搜。
配圖是周啓然滿臉焦急摟着陸芷的照片。
沒有一張圖裏出現她。
也沒人記得她是壽星。
她笑了笑，關掉手機，把那只血跡未幹的禮裙塞進垃圾袋。
她清空了手機裏三人的全部合照。
從此，她與他們的故事，正式歸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