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桐清微微仰着頭,露出她優雅細長的脖頸。
聽聲蠱的那頭,師尊沒有了聲音。
她咬了咬牙,後腦靠在門上,舉起兩根手指,放在鼻息與嘴唇前。
細長的指尖纏繞,一根手指彎曲,一根手指伸直。
墨桐清閉上了眼,泛白的唇微動。
驅動體內的傀儡蠱母蠱。
沒過一會兒,趙璇璣的房裏傳出一陣慘叫。
緊跟着是器物撞落的聲音。
“墨桐清,墨桐清!”
趙璇璣的身子跌倒在地,她打開房門,從裏頭慘叫着爬出來。
“墨桐清我到底怎麼了?”
她一路爬過泥地,伸手去夠放在屋檐下的水桶。
趙璇璣滿臉都是恐慌,膝蓋因爲身不由己的動作,與周圍的器物等產生撞擊。
疼的她要死。
但這還不是最讓趙璇璣感到難受的。
此刻她開始不能控制自己的,舉起水瓢從水缸裏舀水入桶。
肚子還絞疼的她一陣陣慘叫。
想起剛才墨桐清不知道往她嘴裏彈了個什麼東西。
趙璇璣下意識就覺得是墨桐清在搞鬼。
屋子裏的墨桐清依舊閉眼,嘴唇微動,並不回答趙璇璣。
她早就警告過趙璇璣聽話。
讓乖乖的去給她燒熱水了。
但趙璇璣非得與她作對不可。
沒錯,墨桐清剛才懶得和趙璇璣廢話,給她喂的是傀儡蠱的子蠱。
這是墨桐清拜入司蛟門下,學着煉的第二種蠱。
她很有針對性的在學習蠱術。
從不肯花多餘的精力,去煉別的蠱。
有的蠱煉出來很復雜,也不是短時間能煉成的。
傀儡蠱,墨桐清煉了五年。
恭喜這位趙璇璣姑娘,她成爲了墨桐清的第一個傀儡。
此時,門外的趙璇璣又哭又喊又叫的,開始了燒熱水。
她覺得十分恐懼。
在這種與南疆比鄰的邊陲小地方待了多年。
趙璇璣當然也聽過一些神秘的東西。
傳說南疆人會某些邪術,會讓一個人聽另一個人的話。
但是趙璇璣並沒有將墨桐清和“蠱術”聯系起來。
蠱術是南疆人的秘術。
並非所有的南疆人都會。
但會的南疆人,一定是在南疆擁有某種地位的人。
“啊!!!”
趙璇璣控制不了自己的,用手提着裝滿了熱水的木桶。
一桶一桶的往墨桐清的房裏送。
等將熱水倒入大木桶中。
趙璇璣還被控制着試了試水溫。
“啊啊啊啊啊!”
她簡直要崩潰了,臉上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
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去擦一塌糊塗的臉。
墨桐清盤腿坐在床邊,雙指依舊保持在唇前。
她現在還沒辦法像師尊那樣,只憑着自己的意念,就能操縱子蠱。
控制趙璇璣的期間,她自己也動不了。
“滾!”
墨桐清睜開了眼,放下指訣,睜開了一雙清冷的眼眸。
趙璇璣就跟見了鬼一般,跌撞着跑出了門。
走之前還控制不住的,把墨桐清的房門給帶上了。
等一室歸於平靜後。
墨桐清這才起身解衣坐入了熱水中。
舒服的熱水讓她的癸水疼舒緩了許多。
她緊繃的臉終於微微鬆懈下來。
蒸騰的熱氣中,墨桐清閉眼思索着接下來的事。
趙璇璣被她喂了傀儡蠱,即便去了墨家,也只會是她手裏的一具傀儡。
趙家的男丁都在鎮上做事,沒到休息的日子,都不會回村。
所以趙璇璣走後,就只剩下了李家的人和趙母那幾個。
沒關系,墨桐清不着急。
她閉上了眼,不知不覺就在熱水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