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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隨即冷笑道：“那是他應得的！”
“啪！”
又是一巴掌。
但這次不是方瑤，而是我的女兒——方妍。
她像看仇人一樣地看着我，說：“你把顧叔叔害得進了醫院，你是壞人，我不要你當我爸爸了，這個......”
說着，她拿出我送給她的玩偶，用剪刀把玩偶剪得七零八落。
“我也不要了！”
我愣愣地看着被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的玩偶碎布，心疼得像萬箭穿心。
玩偶，是我在車禍後送給方妍的，
我猶記得當時方妍受到玩偶時對我說的話。
她說：“爸爸，對不起，我不應該亂跑，讓你爲了保護我進了醫院。”
還說：“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對這個玩偶要像對爸爸一樣，珍惜珍惜再珍惜！”
昔日的畫面與眼前的畫面重合。
我難受得開始發抖。
“方瑤......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你難道真的要因爲外人，看着女兒活生生逼死我和我妹嗎！”
方瑤眉頭一皺，臉上盡是不滿。
“逼死？”
“辰溪明，你別張口就來了，在我帶你來之前，我已經讓顧望的人去把人放下來了。”
“至於你......只不過是給顧望換一個腎而已，你死不了的。”
方妍在旁邊拍掌贊同。
“沒錯！既然你死不了，那你就得去給顧叔叔換腎！”
“醫生！人已經到了！快給他手術！”
他們帶來的人實在太多。
我掙扎不過。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他們綁在病床上，注入麻藥。
“方......瑤......”
方瑤冷冷地看着我，不作任何回應。
麻藥開始起效。
我支撐不住，沒過多久便昏死過去。
等再次醒來。
方瑤和方妍都不見了。
“小寧......”
忍着疼痛起身，我一把掀開被子，捂着傷口下床搖搖晃晃地走出醫院。
倉庫裏。
一具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撞入眼簾。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
耳朵和腦袋裏全是嗡鳴聲。
因爲悲傷過度，我甚至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淚水打溼了整張臉。
我征征地走到倉庫外，把外面擺放着的椅子拖進倉庫裏，爬上去解開不知綁了妹妹多久的繩子。
繩子一鬆。
妹妹的身體頓時掉落在地。
我快速爬下椅子，心疼地將妹妹已經有些腐爛的屍體抱起。
“小寧，我來晚了，對不對？”
“沒事，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說完，我忍着腹部刀口的疼痛，用力將妹妹的身體扶到背上。
“砰！”
傷口太疼，我沒站穩。
妹妹被我狠狠摔在地上。
“對不起，小寧！”
我喊叫一聲，蹲下去想要重新將妹妹背起。
卻在靠近妹妹時，看見蛆蟲從妹妹沒有血色的耳朵裏鑽出。
妹妹真的已經死了的證據血淋淋地擺在了我眼前。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抱着妹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
不等我從悲痛中拔身。
一道身影向我靠近。
轉頭，是顧望。
對方精神煥發，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剛動過手術的模樣。
“嘖嘖嘖！你妹妹死得好慘啊......”
“不過，你也別怪我，是你自己把你妹妹害死的，跟我沒有關系。”
我氣得渾身發抖，起身就準備再給他來一腳。
“砰！”
顧望把我踹倒在地。
他面帶挑釁道：“都是一個廢人了，還覺得你能打得過我呢？”
鮮血從傷口中涌出。
我疼得整個人都開始痙攣。
見我趴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
顧望搖搖頭，拎起早已準備好的油瓶，打開全部澆在小寧的屍體上。
看到他的動作，我瞪大眼睛，顫抖着聲音大聲質問道：“顧望！你想幹什麼！”
顧望輕笑一聲，掏出手裏的火柴，劃開，然後輕輕一拋。
“轟！”
火舌快速在小寧身上蔓延。
我滿眼猩紅，用盡全身力氣撲倒顧望，拿起手邊的鐵棍準備跟他同歸於盡。
“辰溪明！”
就在此時，方瑤和方妍沖進來了。
她們手上還拿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那是，我媽的骨灰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