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宋霧小聲的回道。
“以後少和她來往。”
傅雨檸是個行爲大膽的人,又在溺愛中長大,想到什麼便做什麼,從來不計後果,因爲即使她闖了天大的禍,也有傅家爲她兜底。
男人丟下一句話,再次吻了上來,手指探進她的衣服下擺,慢慢的向上遊移......
房間的氣氛開始慢慢變得燥熱,正當宋霧以爲要進行最後一步時,男人退離出來,俊朗的面容染上幾分情欲。
宋霧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見過他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的樣子,也見過他在情事上無比的溫柔寵溺,每次和他溫存時,她都難以招架。
傅庭洲的鼻尖輕輕蹭過她的,帶着幾分的癢意的親昵,聲音嘶啞低沉。
“我去洗澡。”
宋霧臉頰發燙,看着男人胸前被她攥的皺巴巴的衣服,輕輕點頭。
“乖。”
男人戀戀不舍的在她的唇上啄了啄,將她放在沙發上,徑直上樓去了臥室。
之後她去廚房煮了蜂蜜水,坐在客廳裏,乖乖等着他洗完澡下來。
視線不經意掃了一眼玄關處的黑色絲絨袋,下一秒男人從樓梯的拐角下來。
她收回視線,將碗遞了過去。
傅庭洲沒急着接過去,而是將她放在腿上,輕聲在她的耳邊低語。
“喂我。”
他的聲音低沉,她能聽出來今晚他心情不好,大概是生意上的事,又或是別的。
宋霧將碗沿遞在他的嘴邊,他沒動。
她愣着,沒有下一步動作。
空氣似乎頓了幾秒,傅庭洲微低下頭,抿了一口後,對準她的唇,吻了上去。
宋霧有些猝不及防,些許的汁水從嘴角溢了出來。
她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
宋霧咽下後,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樣,喂我。”
幾乎命令的口吻讓宋霧更加局促,聲線顫抖着。
"我......不會......”
男人幽深的黑眸宛如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見不到底。
“不會?你不是很會巴結人嗎?”
“我沒有!”
宋霧的手懸在半空,身體止不住的顫栗讓碗裏的水面驚起陣陣漣漪。
“沒有?”傅庭洲眼神陰鷙,手捏起她的下巴,強迫着她抬起頭。
“那你爲什麼不老實待在家,天天往傅雨檸那跑,你沒有其他的朋友嗎,還是說你只喜歡跟我的朋友一起,讓我的朋友家人都喜歡你,這樣你就覺得我們傅家接受你了是嗎?”
男人的聲音字字清晰,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傅庭洲和她認識的男人不同,發脾氣都是驟然發生的,不會給你反應的機會。
他總是很深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
她耗費六年時間,依然未能洞悉他的脾性,有時他會心生不快,宋霧也無從知曉其緣由,而他也是絕口不提。
而她性子平和,不愛計較,也不曾追問過,兩人在這段婚姻吵了無數次的架,卻始終沒能吵出個結果。
她的心似乎被刀子刺了一下,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她和傅庭洲的婚事辦的很倉促,她是被她的媽媽硬塞進傅家的。
之前的宋家的實力可以與傅家齊頭並進,可一夜之間,宋家倒台,欠了五百億的高利貸,宋志遠被追債的人逼的跳樓自盡。
大難臨頭各自飛,家裏的三房太太在宋家出事後,各自隱退。
可她的媽媽還是被追債的人找到,無法忍受屈辱,以死相逼讓傅庭洲娶了她,可最後還是選擇跳維港自盡。
“我沒有,我只是......”
眼淚就像崩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掉,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也不管眼淚是否掉進了碗裏。
“還嘴硬,宋霧你心裏想的那些我會不知道嗎?”
男人步步緊逼,似是在變相詢問她爲什麼沒有向他提前報備。
宋霧吸着鼻子,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透過模糊的淚光望向他。
“我只是覺得雨檸今天很開心,他們難得沒有吵架,我想着......”
“開心?”
傅庭洲打斷她,語氣依舊冷硬,可眼神卻避開了她通紅的眼睛。
“她那叫開心?前幾天還哭着跑回老宅,說她丈夫夜不歸宿,現在轉頭就過起了周年紀念日,你覺得這種開心值得學是嗎?”
宋霧愣住,潮溼的眼裏一片茫然。
她從沒想過“學”,只覺得傅雨檸夫妻和好是好事。
傅庭洲的黑眸裏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緒,有煩躁,有疲憊,又或是嫌棄。
“她吵架有傅家兜底,就算鬧到天翻地覆,家裏也能幫她收拾爛攤子,你呢?”
他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帶着不容掙脫的強勢。
宋霧被他拽的踉蹌了下,碗裏的液體灑了些出來,胸前的衣服被打溼。
“你不一樣,你學不會傅雨檸那套撒潑打滾的本事,她吵架有人哄,有人讓着,你要是學她,跟我吵,跟我鬧,你覺得誰來哄你?”
宋霧頓時語塞,剛想辯駁的話被她咽了下去。
她似乎明白了他今晚發這麼大的火,不僅是因爲她忘了報備,而且怕她像傅雨檸那樣對他撒潑打滾,讓他心煩。
“宋霧,你學不會的。”
男人沉着聲音,手鉗住她的下巴,幾乎要將她捏碎。
“我太了解你了。”
傅庭洲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吮吸的力度逐漸加大,動作帶着一貫的強勢,他摟着她的身體越來越緊繃。
剛想要進行下一步時,宋霧手裏的碗隔在兩人的中間。
傅庭洲不耐煩的皺眉,仰頭將碗裏的蜂蜜水一飲而盡後,將她抵在桌子上,似乎要將今晚所有的情緒發泄在她身上。
在情事上傅庭洲依然很強勢,每個階段要求她擺什麼樣的姿勢,出聲或者是不出聲,他都有要求。
她以爲像他這種的上位者,這方面也會喜歡居於高位,可傅庭洲不一樣,他總喜歡把她舉的高高的,喜歡讓她垂着頭看他,然後在狠狠地落下。
他喜歡抬頭盯着她的眼睛,喜歡看她在他的身上顫抖哭泣。
她不懂。
腰被桌子硌的酸痛,手撐在他的肩膀上逐漸沒了力氣,慢慢的從他的身上滑落。
傅庭洲就着這個姿勢,胳膊放在她的臀上,吻着她脖頸上的軟肉,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間。
客廳到臥室的路程很煎熬,身體異樣的感覺讓她羞愧。
這一晚,比往常的更疼,大概是因爲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約莫半夜三點鍾,宋霧實在太累了,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被他吻醒。
她推了推,聲音累的模糊。
“唔......好累......”
後來他似乎說了些什麼,沒太聽清,宋霧隨便回了個“嗯”後倒頭就睡了。
......
等她二天醒來時,身旁的位置早已沒了人,她記得昨晚結束後,傅庭洲洗了澡換上衣服就出去了。
昨晚他沒在半山的別墅裏過夜。
宋霧簡單收拾後,看到客廳的傭人正在低頭做自己的事情,見到她紛紛頷首問好。
她瞥了一眼玄關處,那裏的黑色袋子已經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