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啪」的一聲脆響，瞬間讓整個會場安靜下來。
喬晚蘇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喬父：「爸，你打我幹什麼！」
喬父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喬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還給知行項目，你有臉說，我都沒臉聽！這些年要不是沈氏扶持我們家公司，我們根本不可能發展到現在！我喬家上下感恩沈氏，偏你這個丟臉玩意，還擺上甲方的譜了！」
「當初送你進沈氏，還是我厚着老臉求來的，想着你能進去學點東西，以後好管理家裏的公司。沒想到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是生非，我喬家的臉真是都被你給丟完了！」
喬晚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爸，你說什麼？我們家不是沈氏集團的甲方嗎？怎麼變成我們要靠着沈氏集團生存了？你在騙我是不是？」
「而且我進沈氏，不是知行哥哥爲了讓我之後當集團老板娘能順利掌權，所以特意這麼安排的嗎？怎麼會是你求來的！」
她一副「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可看着喬父嚴肅的表情，她很快意識到，喬父根本沒有在開玩笑。
一瞬間，喬晚蘇僵在原地。
喬父已經不想再看這個蠢女兒了，他愧疚地看向沈知行：
「知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教女無方，才讓她釀成了今天的大禍。我也不敢再多奢求什麼，只求你放過她這一次，她還年輕，要是進去了，未來可就完了。」
「作爲補償，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喬家都可以接受。」
沈知行臉色冷得像是染了霜一樣，他沉默良久，才終於開口：
「喬伯父，看在喬爺爺當年的情分上，我上一次已經給過喬晚蘇機會了。」
「但這次，她先是毀掉核心數據，再是串通媒體構陷項目，我沈氏容不下這樣的人。」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看在喬爺爺的面子上，我可以最後再放過喬晚蘇一次，但沈氏的損失必須有人承擔。既然您提到了補償，那麼從今天起，沈氏所有與喬氏的合作將會全部終止，前段時間剛撥付的那輪扶持資金，也會在三日內追回。」
沈氏這些年因爲恩情，已經被喬家綁縛太久了。
喬家因爲有沈氏作爲後盾，不思進取，產品早就脫離市場，要不是有沈爺爺攔着，沈知行從當上總裁那天起，就想要解除和喬家的捆綁關系。
所以現在有了這個契機，他自然不能錯過。
喬父的身體晃了晃，臉上血色盡失，卻還是硬撐着點頭：
「應該的，是我喬家有錯在先，縱容女兒釀成大禍，自然不能再舔着臉要沈氏扶持了。但我還是要謝謝知行你，能放過晚蘇。」
畢竟如果沈知行追究到底，喬晚蘇在臨床藥物上做手腳引起志願者中毒的事，怎麼着也得被判上個十幾年。
喬父很快就接受了這件事，籤了取消合作的協議。
喬晚蘇見狀，終於回過神來，她猛地沖上去拽住了喬父的胳膊，拔高聲音叫道：
「爸，你怎麼能籤這個協議呢！沒了沈氏扶持，我們家公司爲了可怎麼辦啊！」
她剛接受了自己家公司只是沈氏扶持的一個乙方公司，就又得知沈氏不會再扶持她家公司，一時間只覺得天都塌了。
喬父失望地看着喬晚蘇，狠心敲了敲她的腦袋：
「我不籤能怎麼辦，你做下這種損害沈氏的事情，難道還指望別人不計前嫌繼續幫我們喬家嗎？是你把這一切都給毀了！」
喬晚蘇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呼吸急促，很快因爲接受不了現狀而昏厥過去。
喬父連忙送她去了醫院。
6
我站在發布會會場後台，看着父女兩遠去的身影，只覺得唏噓。
沈知行朝我走來，眼底的冰寒瞬間化作溫柔，伸手握住我的手：
「寶寶，一切終於結束了，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他心疼地將我擁入懷裏。
聞着沈知行身上熟悉的味道，我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本以爲之後我和喬晚蘇不會再見。
沒想到第二天上班前，我卻在咖啡店遇到了她。
她褪去了往日的精致妝容，眼底泛着青黑，卻依舊挺直脊背，像只不肯認輸的孔雀。
她顯然是在等我。
看我出現，指了指面前的空位置，示意我坐下。
經歷過之前的種種，我不太想和喬晚蘇接觸，可看着她憔悴的樣子，我還是坐了下來，想聽聽她準備說些什麼。
喬晚蘇說話還是那麼充滿戲劇色彩。
她沒有任何寒暄開場，一開口就是：
「唐念舒，你贏了。」
聞言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後，淡淡開口：
「我從來沒想過要贏誰。」
「少裝了！」她猛地提高聲音，引來咖啡店顧客的側目，「你不就是想靠着這個項目上位，再霸占知行哥哥嗎？現在你如願了！」
「我現在被沈氏開除，知行哥哥也對我失望，你可不就是贏了！」
我看着她執拗的樣子，只覺得坐下聽她說話是個錯誤決定。
我疲憊地開口道：
「喬晚蘇，我希望你能認清現實，你被沈氏開除和我無關，是你咎由自取，你現在這樣的下場，已經算是很輕了。」
「而且這件事中，根本沒有人是贏家。你在臨床抗癌藥物上動手腳，還帶領媒體大肆報道，損害的是志願者的健康，是項目組每個人的心血，是沈氏的信譽。」
「但更重要的是，這個抗癌的靶向藥本來能讓晚期癌症患者的生存率提高百分之四十，但因爲你這麼一鬧，大衆對這個藥物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我點開手機裏的新聞。
「‘沈氏抗癌藥臨床試驗造假’的詞條到現在還掛在熱搜上，就算我們澄清了真相，那些被輿論影響的患者家屬，還敢相信我們的藥嗎？到時候，原本能活下來的人就會因此而喪命，你覺得他們會是贏家嗎？」
喬晚蘇愣住了。
就在我以爲自己的話終於觸動她的時候，她卻露出了一個欣喜若狂的笑容。
「所以，知行哥哥不是對我失望了，他是爲了保住沈氏的信譽，保住這個項目，所以才不得不開發布會揭露我的，對嗎？」
「果然，我就知道知行哥哥這麼愛我，怎麼可能會想要傷害我。原來都是爲了壓下社會輿論，他才不得不那麼做的啊！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保護我啊！」
我簡直被她的邏輯震驚，這是什麼大如進冷宮還自覺是被保護的真愛言論啊！
我越發覺得自己坐下聽喬晚蘇說話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想再理會她，我徑直起身離開。
可我沒想到，和喬晚蘇說話這一舉動，竟然引起了更大的風暴。
喬晚蘇似乎認準了沈知行愛她這件事，接下來一周，她開啓了近乎瘋狂的癡纏。
她每天上下班都會在沈氏集團門口堵沈知行，向他示愛，被拒絕後也不放棄，反而信心十足地沖沈知行大喊：
「知行哥哥，我知道你只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不肯理我。沒關系，我會一直向你表白，直到你原諒我的那一天的！」
沈知行不堪其擾，給喬父打去電話，讓他約束好喬晚蘇。
但喬父顯然很寵愛女兒，對喬晚蘇的行爲永遠只是罵上兩句，連限制她出門都沒有。
喬晚蘇越發張狂，有一次，甚至冒充成維修人員，直接進了沈知行的辦公室，抱着沈知行不願意鬆手。
後來還是保鏢過來，才終於拉開了喬晚蘇。
7
沈知行加強安保措施後，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紅着眼眶抱着我說：
「寶寶，我覺得自己髒了。」
我只覺得好笑，但看着沈知行一副認真的模樣，以及他把自己快洗掉皮的行爲，只好趕緊抱住他安撫。
我和沈知行緊緊相擁，卻誰也沒有注意到窗外那抹充滿怨恨的目光。
第二天我剛到實驗室，葉寧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手機屏幕遞到我眼前：
「念舒姐，你快看熱搜！」
我低頭去看。
「唐念舒插足沈喬兩家聯姻」「沈氏抗癌項目負責人勾引總裁」「升職還是上位」等不堪入目的熱搜詞條赫然在列。
點進熱搜一看，居然是喬晚蘇發了長文，講述了她和沈知行一見鍾情的愛情故事，並控訴我借着項目的名義，公然勾引她的未婚夫沈知行，還配上了昨天晚上沈知行抱我的照片。
評論區像是炸了鍋一樣，基本全都是在罵我的。
「這不是前段時間上熱搜的那個沈氏項目負責人嗎？原本我還以爲沈總開發布會是爲了澄清真相，現在一看，他這分明是在包庇三姐啊！」
「這麼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怪不得上次發布會澄清之後，喬晚蘇根本沒進去，原來這一切都是渣男爲了保護三甩的鍋啊！真是心疼喬晚蘇，被未婚夫這麼對待！」
「聽說喬家之前還對沈家有恩呢，要不是喬家，沈家根本做不到現在這個規模。沒想到沈家功成名就之後，居然這麼對待喬家女兒。大家一起抵制沈氏！」
「......」
葉寧看着評論的內容，氣得渾身發抖：
「太過分了！這根本是顛倒黑白！怎麼連證據都沒有，網友們就信了喬晚蘇的話了呢？」
她義憤填膺地在評論區回道：
「你們怎麼聽風就是雨，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應該喬晚蘇先證明自己是沈知行未婚妻的嗎？萬一未婚妻的事是她胡說的呢！」
很快就有人回懟她：
「替三姐出頭？看來你也是這種人吧！」
「又開始受害者有罪論了，喬晚蘇要不是沈知行未婚妻，她怎麼可能站出來發這種東西，那肯定是真的啊！」
「就算她真的不是沈知行未婚妻，也肯定是沈知行做了什麼越軌的事才會讓她誤會！不管怎麼說，沈知行必定是渣男，唐念舒也不會是什麼好的！」
葉寧氣到不行，擼起袖子就要和他們對線。
她看到我淡定的樣子，愣了愣問道：「念舒姐，你就不生氣的嗎？」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淺笑道：
「有什麼好氣的，反正喬晚蘇說的是假的，再怎麼樣也不會變成真的的。」
剛巧沈知行給我發語音：
「寶寶，你想不想看喬晚蘇白日夢醒的蠢樣子？要不我們公開吧？」
沈知行永遠是那個沈知行，見縫插針就想公開關系要名分。
但這次我沒有阻止他。
事情鬧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和沈知行，更是直接影響到項目，要是再不發聲，那就等於坐實了喬晚蘇給我們潑的污水了。
葉寧知道後，興奮極了：
「太好了，我也終於是等到你們公開了，這下看喬晚蘇還怎麼囂張！」
可還沒等沈知行公開我們的關系，喬晚蘇卻有了下一步行動。
她回復了葉寧的評論：「證明自己是沈知行未婚妻？好啊，如你所願。」
她很快在社交平台上發出了之前沈氏給每個員工發的中秋節禮的照片，配文道：
「知行哥哥之前爲了給我送禮物示愛，特意給沈氏每個員工都發了這個禮物。他這麼用心，還不能說明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不能說明我是他未婚妻嗎？」
這下原本維護喬晚蘇的網友全都沉默了。
8
很久之後，才有人回復道：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是沈氏集團的中秋節禮吧？」
「樓上你沒認錯，我在沈氏當保潔的大姨也有一份一模一樣的。」
「家人們，我怎麼覺得自己被喬晚蘇給耍了？」
「救命，這是什麼年度笑話，拿公司福利當定情信物？建議去醫院掛個精神科看看，別耽誤了病情。」
喬晚蘇本以爲放出這至關重要的示愛證據之後，大家會更加維護她，然後去罵唐念舒。
沒想到事情根本沒有按照她預想的發展。
大家不僅不維護她了，反而開始嘲笑起她來。
眼看輿論就要翻轉，喬晚蘇又急又氣地在評論區反復橫跳，拼盡全力維護她和沈知行的感情，想要說服網友相信她。
但不管她怎麼說，網友們已經開始把她當成了跳梁小醜。
就在這時，沈知行在社交平台上發了條帖子。
沒有華麗的文案，只有兩張簡單的照片，一張是三年前他向我表白我們在一起時的合照，另一張是昨天他偷拍我午睡的照片。
配文：「我寶寶終於同意公開我了，高興！」
緊接着，沈氏集團的官方賬號轉發了沈知行的帖子，並附言：
「沈總與唐念舒女士相戀三年，感情穩定。此前關於喬晚蘇女士的未婚妻等言論均爲不實信息，公司已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網絡不是不法之地，請大家不信謠不傳謠。」
整個網絡瞬間安靜了，隨後爆發出更劇烈的討論：
「三年？那個喬什麼不是說她和沈知行前段時間一見鍾情的嗎？感情都是她在胡謅啊！」
「從她拿出中秋節禮當成是沈知行示愛開始，我就知道這件事裏最無辜的是誰了。」
「有人注意到沈知行發的內容嗎？這是因爲喬晚蘇造謠，才終於求到了三年都沒求到的名分嗎？」
「喬晚蘇這是把網友們當槍使啊！大家圍觀小情侶秀恩愛的時候，別忘了去罵她兩句！」
網上輿論徹底翻轉，實驗室裏，項目組成員們也炸開了鍋。
「我的天！念舒姐，你竟然和沈總在一起三年了？也瞞的太好了吧，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對不起啊念舒姐，之前偏聽偏信，信了喬晚蘇那條朋友圈，真以爲你勾引沈總破壞她和沈總感情，對你態度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是啊念舒姐，之前是我們不好，你一定要原諒我們。祝你和沈總百年好合！」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着，眼神裏滿是愧疚和祝福。
趙莉和王鵬站在角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顯然沒想到事情翻轉，他們追捧的喬晚蘇才是那個破壞別人感情的人。
我笑着擺擺手：「沒關系，大家也是被誤導了。」
有人悄悄問我要不要處理了趙莉和王鵬，我搖了搖頭：
「他們雖然愛投機取巧，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且他們這一年來在項目上的付出也是真的，沒必要因爲這點事就否定他們的努力。」
聞言，趙莉和王鵬全都鬆了一口氣，朝我露出感激的笑容：
「念舒姐，謝謝你不計前嫌，我們之後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實驗室裏一片欣欣向榮的氣氛。
9
本以爲事情到這裏終於可以告一段落，我們能繼續專心推進項目。
可喬晚蘇的瘋狂，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爲了趕在月底前完成藥物穩定性測試，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時常留在實驗室加班。
這天，我正在加班專心做實驗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是喬晚蘇張狂的聲音：
「唐念舒你去死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剛要起身查看，就看到火光從門口涌了進來！
實驗室着火了！
我心跳猛地漏了一下，冷汗瞬間冒出。
火勢蔓延得極快，濃煙瞬間嗆得我睜不開眼。
可我卻沒想着往外跑，而是摸索着沖向核心實驗台。
那裏放着最新的藥物樣本和剛整理好的臨床數據，那是整個項目組的心血！
就在我抱着樣本箱要沖出去時，橫梁上的電線突然掉落，火花濺到我的白大褂上。
劇痛傳來，我踉蹌着摔倒在地，意識開始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瘋狂地喊我的名字：「寶寶！念舒！唐念舒！」
是沈知行！
他沖破火海，身上披着溼漉漉的西裝外套，臉上滿是煙灰。
看到倒地的我，他眼睛瞬間紅了，不顧一切地沖過來，將我抱在懷裏：
「寶寶堅持住！我帶你出去！」
我虛弱地靠在他懷裏，手裏緊緊攥着樣本箱。
被沈知行抱出實驗室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消防車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再也支撐不住，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沈知行坐在床邊，眼睛布滿血絲，顯然是守了我很長時間。
看到我睜眼，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聲音哽咽：
「寶寶，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我動了動手指，輕聲問：「樣本......數據......」
「都保住了，」他連忙點頭，眼眶更紅了，「你放心，一切都好。」
這時，沈知行的助理推門進來，低聲匯報：
「沈總，喬晚蘇已經被警方控制了，縱火證據確鑿。喬先生來了好幾次，都被攔在樓下。」
沈知行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讓他進來。」
喬父走進病房時，整個人蒼老了十歲。
他看到我手臂上的燒傷，愧疚地低下頭：
「唐小姐，對不起，是我沒教好女兒，你的一切損失，我都可以補償。希望你和知行高抬貴手，再饒了她這一次吧，她還年輕，只是吃醋你和沈總的感情，所以才昏了頭做出這種事......」
沈知行打斷他，語氣決絕：
「你把她的行爲定義爲吃醋？這是火災鑑定報告，她不僅縱火，還提前破壞了消防設施，這是蓄意謀殺。」
沈知行將一份文件丟給喬父。
喬父看了之後，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沈知行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道：
「我已經饒過喬晚蘇很多次了，但這一次，她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絕不會再饒過她！」
聞言，喬父臉色更加蒼白了。
雖然知道沈知行心意已決，但喬父還是不想放棄替女兒求情的機會。
10
他張了張嘴，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開口道：
「知行，既然我求你沒用，那就讓我父親來求你好了。他對沈氏有恩，我不信你能忍心拒絕他。」
沈知行臉色一瞬間沉了下去。
這時，病房門卻再次被推開。
來的居然是喬家老爺子。
這位傳說中賣祖宅支持沈爺爺創業的老人，即使已經年過古稀也依舊精神矍鑠。
他沒有看沈知行，而是直接走到喬父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徹病房。
「你教女無方，居然還好意思搬出我來！」
喬老爺子氣得聲音發抖。
「當年我幫沈家，根本沒想着圖沈家什麼，只是爲了我和沈老哥的交情！沈家功成之後，沒有忘記我當年那微不足道的幫助，還願意幫扶喬家。他們這些年給喬家的扶持，早就超過我當年的付出了！」
「沒有沈家，喬家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沒想到你和你女兒不僅不知道感恩，居然拿當年的事挾恩圖報！我的老臉都要被你們給丟光了！」
說着，他又氣沖沖地給了喬父一巴掌。
喬老爺子轉向沈知行，深深鞠躬：
「沈小子，是喬家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唐小姐。喬晚蘇犯的錯，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喬家絕不求情。」
沈知行連忙扶起喬老爺子。
喬老爺子不說虛話，道完歉就拉住失魂落魄的喬父離開了病房。
半個月後，法院宣判，喬晚蘇因故意縱火罪、故意毀壞財物罪，數罪並罰，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消息傳來時，我正在實驗室指導組員進行最後的藥物檢測。
葉寧興奮地跑進來：「念舒姐，喬晚蘇被判刑了！大快人心！」
我看着儀器上穩定的數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真好，我們的藥也快要成功了。」
又過了三個月，沈氏抗癌靶向藥正式通過國家藥監局審批，投入市場使用。
發布會上，無數媒體圍着我提問：
「唐博士，我們都知道，這次抗癌靶向藥在研發過程中有過很多波折。那作爲項目負責人，你是怎麼堅持下去的呢？」
我看向台下第一排的沈知行，他正溫柔地看着我，眼裏滿是驕傲。
我拿起話筒，聲音清晰而堅定：
「堅持下去的原因很簡單，我和我的整個項目團隊，從做這個項目開始，初衷就是幫助那些癌症患者，我們想要盡我們微薄之力，去做些什麼。因爲有這份初心，所以在面對波折的時候，我們整個團隊都沒有想過放棄。」
「然後我想感謝沈知行先生。三年前，是他願意資助這個不被看好的項目；在我被誤解、被攻擊的時候，是他始終相信我、支持我；在我陷入火海的時候，是他不顧一切救了我。」
我頓了頓，眼眶微微溼潤：「他不僅是我的愛人，更是我科研路上最堅實的後盾。」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沈知行也站起身，眼中滿是動容。
發布會結束後，沈知行快步走到我身邊，緊緊抱住了我。
我靠在他懷裏，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心中只剩下溫暖。
【完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