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籠罩的榫卯鎮漸漸恢復了平靜,
幸存的鄉親們從鎮龍閣走出來,
看着滿目瘡痍的街道,
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也夾雜着失去親友的悲痛。
林風硯站在鎮龍閣的台階上,
手裏緊緊攥着那支萬境山河筆,
筆杆的溫潤觸感
和胸口的隱痛提醒着他,
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噩夢。
“風硯,你沒事吧?”
陳守義走到他身邊,
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和被震裂的虎口,
眼中滿是心疼。
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
此刻也難掩疲憊,
眼角的皺紋裏還沾着木屑和塵土。
林風硯搖搖頭,
聲音帶着哭後的沙啞:
“師叔祖,我沒事。只是師父他……”
話到嘴邊,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
再也說不下去,
眼淚又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陳守義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墨堂兄是條漢子,他用自己的性命護住了全鎮人,護住了榫卯傳承。我們不能讓他白死,得把鎮子重建起來,把巧匠閣的手藝傳下去。”
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周圍忙碌的鄉親們,
“現在當務之急,是清點傷亡,處理後事,再加固防御。誰也不知道那些皮影魔物會不會卷土重來。”
林風硯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中的悲痛,點了點頭:
“師叔公說得對。我這就去看看鄉親們的情況。”
他握緊萬境山河筆,
轉身朝着人群走去。
筆杆上的榫卯紋路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微微發燙,
一股微弱的暖流順着指尖
涌入他的體內,
讓他原本有些脫力的身體
多了幾分力氣。
剛走下台階,
就看到幾個婦人圍在一起低聲啜泣,
她們的丈夫在剛才的襲擊中不幸遇難,
化作了黑煙消散,連屍骨都沒能留下。
林風硯看着她們悲痛的模樣,
心裏一陣發酸,想要說些安慰的話,
卻發現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林師傅,”其中一位婦人抬起頭,
紅腫的眼睛看着他,
“多虧了陳師傅和你,我們才能活下來。以後,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
其他幾位婦人也紛紛點頭,
雖然臉上還掛着淚水,
但眼神裏卻透着堅定:
“是啊,林師傅,我們相信你!”
林風硯看着她們信任的目光,
心裏沉甸甸的。
他知道,從師父消散的那一刻起,
他就不再是那個
可以在師父庇護下
安心學手藝的學徒了,
他成了巧匠閣的傳人,
成了榫卯鎮的主心骨。他用力點點頭:
“各位嬸子,謝謝你們相信我。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守護好榫卯鎮,守護好大家!”
就在這時,
鎮西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年輕的匠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臉上滿是驚慌:
“林師傅!陳老爺子!不好了!鎮西頭的山腳下,出現了好多黑影,像是……像是皮影魔物的輪廓!”
林風硯和陳守義對視一眼,
臉色同時一變。陳守義沉聲道:
“走,去看看!”
兩人快步朝着鎮西頭跑去,
沿途的鄉親們看到他們焦急的模樣,
也紛紛拿起身邊的工具跟了上來。
走到鎮西頭的村口,
林風硯果然看到遠處的山腳下,
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在蠕動,
那些黑影的輪廓
和之前襲擊鎮子的皮影魔物一模一樣,
只是數量更多,一眼望不到邊,
像是一片黑色的潮水,
正緩緩朝着鎮子逼近。
“怎麼會這麼多?”
陳守義倒吸一口涼氣,
臉色變得極爲凝重,
“剛才的榫卯大陣明明已經淨化了所有魔物,這些是從哪裏來的?”
林風硯眯起眼睛,
仔細觀察着那些黑影。
他發現,
這些皮影魔物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它們的身體更加透明,
身上的魔氣也淡了許多,
但數量卻多得出奇,至少有上千只。
更讓他感到詭異的是,
這些皮影魔物的動作比之前更加整齊,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統一操控着。
“師叔祖,你看它們的眼睛!”
林風硯突然指着那些黑影說道。
陳守義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些皮影魔物的紅色眼睛
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而且所有眼睛都朝着同一個方向,
仿佛在注視着什麼。
順着它們的目光望去,
只見後山的山頂上,
隱約有一道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光柱中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皮影輪廓,
正在緩緩蠕動。
“是魔巢!”陳守義臉色大變,
聲音都在發抖,
“那些魔物是從魔巢裏源源不斷地涌出來的!那個巨大的輪廓,恐怕就是操控這些皮影魔物的墮魔皮影神祇!”
林風硯的心髒猛地一沉。
他想起師父之前說過,
山裏的氣息不對勁,
原來問題出在後山的山頂。
那個墮魔皮影神祇,
竟然在山頂建立了魔巢,
不斷制造皮影魔物來襲擊鎮子。
“不行,不能讓它們靠近鎮子!”
林風硯咬了咬牙,
握緊了手裏的萬境山河筆,
“榫卯大陣剛剛啓動,靈韻還沒完全穩定,要是被這麼多魔物圍攻,大陣恐怕撐不了多久!”
陳守義點點頭,臉色凝重地說道:
“你說得對。現在必須主動出擊,毀掉那個魔巢!可是,那些魔物數量太多,我們手裏的人手根本不夠,而且那個墮魔皮影神祇的實力肯定非同小可,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身影,
正是之前被林風硯救下的李老爺子。
他雖然臉色依舊蒼白,
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手裏還拿着一把磨得鋒利的刻刀。
“我跟你們一起去!”
李老爺子沉聲道,
“那些皮影魔物毀了我的戲班,殺了我的弟子,這個仇,我必須報!而且,我對皮影的構造了如指掌,或許能幫上忙!”
“李爺爺,您年紀太大了,而且身體還沒恢復,不能去冒險!”
林風硯連忙說道。
李老爺子擺了擺手,語氣堅決:
“孩子,我雖然老了,但我也是榫卯鎮的匠人,守護鎮子,我也有責任!再說,我的刻刀可不是吃素的,當年我刻皮影的時候,一刀下去分毫不差,對付那些魔物,未必就不行!”
看着李老爺子堅定的眼神,
林風硯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再勸也沒用。
這時,周圍的鄉親們也紛紛開口:
“林師傅,我們也跟你一起去!”
“是啊,不能讓那些魔物再毀了我們的家!”
“我們雖然不是頂尖的匠人,但也會點榫卯手藝,能搭把手!”
看着鄉親們群情激憤的模樣,
林風硯心裏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榫卯鎮的人,
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他們或許平凡,但在守護家園、
守護傳承的時候,
卻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勇氣。
“好!”
林風硯深吸一口氣,
舉起手裏的萬境山河筆,
大聲說道,
“既然大家都願意跟我一起去,那我們就並肩作戰!不過,此行凶險,大家一定要小心。現在,會用榫卯器械的匠人,跟我一起打造防御性武器;其他人,負責加固鎮子的防御,守護好鎮龍閣的榫卯大陣!”
“明白!”鄉親們齊聲應道,
聲音整齊而堅定。
接下來的時間裏,
榫卯鎮變得忙碌起來。
匠人們紛紛拿出自己的工具和木料,
在林風硯和陳守義的指揮下,
快速打造着各種榫卯器械。
有的匠人在制作木盾,
用“穿帶榫”將多層木板拼接在一起,
堅固無比;有的匠人在制作木矛,
矛尖用堅硬的鐵樺木制成,
再用“燕尾榫”固定在矛杆上,
鋒利又牢固;
還有的匠人在制作連發弩箭,
用“攢鬥榫”將弩機的各個部件
拼接在一起,威力十足。
林風硯則拿着萬境山河筆,
在木料上繪制着復雜的榫卯紋路。
他發現,這支筆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
只要他集中精神,
筆尖就能自動流淌出蘊含靈韻的紋路,
將這些紋路刻在器械上,
能讓器械的威力大增。
他一邊繪制,
一邊回憶着師父教他的榫卯技藝,
將“嚴絲合縫”的真諦
融入到每一個構件中。
“風硯,你看這個‘諸葛連弩’的弩機,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拼接起來不夠順暢。”
一位中年匠人拿着一個剛做好的弩機走過來,臉上滿是困惑。
林風硯接過弩機,
仔細看了看,
發現弩機的“滑榫”角度有些偏差,
導致弩箭發射不順暢。
他拿起刻刀,在萬境山河筆的加持下,
精準地修改着滑榫的角度,
同時說道:
“王叔,滑榫的角度要剛好是三十度,
這樣弩箭才能順暢地滑動,
發射速度也會更快。
你看,這樣修改之後,是不是就嚴絲合縫了?”
王叔按照林風硯的方法試了試,
果然,弩機的滑動變得順暢無比,
他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還是林師傅厲害!不愧是陳師傅教出來的徒弟!”
林風硯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他的手藝,
更是師父的心血,是榫卯傳承的力量。
經過兩個時辰的忙碌,
各種榫卯器械終於打造完成。
匠人們拿着自己親手制作的武器,
臉上滿是自信。
這些器械雖然都是用木頭制成的,
但在榫卯技藝和萬境山河筆的加持下,
威力絲毫不遜色於金屬武器。
“鄉親們,”林風硯站在隊伍前面,
大聲說道,
“現在,我們就要出發去後山,毀掉魔巢,斬殺墮魔皮影神祇!爲了我們的家園,爲了逝去的親友,爲了榫卯傳承,我們只能贏,不能輸!”
“贏!贏!贏!”鄉親們齊聲呐喊,
聲音震耳欲聾,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隊伍浩浩蕩蕩地朝着後山出發。
林風硯走在最前面,
手裏握着萬境山河筆,眼神堅定;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跟在他身邊,
時刻警惕着周圍的動靜;
其他鄉親們則排成整齊的隊列,
手裏拿着各種榫卯器械,
一步步朝着山頂逼近。
後山的山路崎嶇不平,
周圍的樹林裏一片死寂,
連鳥叫蟲鳴都聽不到,
只有隊伍前進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林風硯能感覺到,
周圍的魔氣越來越濃鬱,
空氣也變得越來越陰冷,
讓人頭皮發麻。
“大家小心,前面可能有埋伏!”
林風硯低聲提醒道。
話音剛落,
周圍的樹林裏突然
傳來一陣詭異的“沙沙”聲,
緊接着,
無數只皮影魔物從樹林裏沖了出來,
朝着隊伍撲來。
這些皮影魔物和之前見到的一樣,
身體是黑色的驢皮制成,
眼睛是紅色的圓點,
手裏揮舞着木刀木斧,
動作僵硬卻迅猛。
“準備戰鬥!”林風硯大喝一聲,
率先沖了上去。他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筆尖閃過一道青光,
一道蘊含着榫卯靈韻的劍氣射了出去,
瞬間刺穿了一只皮影魔物的胸口。
那只皮影魔物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身體快速地融化,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好厲害!”鄉親們看到這一幕,
都忍不住驚呼起來,信心大增。
陳守義手持木工鑿,也沖了上去。
他的榫卯技藝早已爐火純青,
木工鑿在他手裏仿佛有了生命,
每一次揮舞都精準地刺向
皮影魔物的要害。
李老爺子則拿着刻刀,
利用自己對皮影構造的了解,
專挑皮影魔物關節處的薄弱點攻擊,
每一刀都能讓一只皮影魔物
失去行動能力。
鄉親們也紛紛發起攻擊。
有的匠人舉起木盾,
擋住皮影魔物的攻擊;
有的匠人揮舞着木矛,
刺向沖過來的魔物;
還有的匠人扣動連發弩箭的扳機,
一支支弩箭呼嘯而出,
精準地射中皮影魔物的眼睛。
戰鬥異常激烈。
皮影魔物的數量越來越多,
像是殺不完一樣,
不斷地從樹林裏涌出來。
鄉親們雖然鬥志昂揚,
但畢竟不是專業的戰士,
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好幾個人都被皮影魔物的木刀砍中,
雖然沒有化作黑煙,
但也受了不輕的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魔物太多了,我們會被耗死的!”
陳守義一邊戰鬥,一邊大聲說道,
“風硯,你快想辦法!”
林風硯眉頭緊鎖,
心裏快速思考着對策。
他知道,這樣硬拼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必須找到魔物的弱點,
才能一舉擊潰它們。
他一邊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斬殺着沖過來的魔物,
一邊仔細觀察着它們的動作。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規律:
這些皮影魔物的動作雖然整齊,
但似乎都受到某種力量的操控,
它們的關節處有一道細微的黑色紋路,
這道紋路正是魔氣流動的通道。
只要破壞了這道紋路,
魔物的動作就會變得遲緩,
甚至失去行動能力。
“大家聽着!攻擊魔物關節處的黑色紋路!那是它們的弱點!”
林風硯大聲喊道。
鄉親們聞言,立刻調整攻擊目標,
朝着皮影魔物關節處的黑色紋路攻去。
果然,只要擊中那道紋路,
皮影魔物的動作就會變得遲緩,
身上的魔氣也會淡去幾分。
“有效!”陳守義大喜過望,
“大家加大攻擊力度,盡快沖過去!”
隊伍的攻勢越來越猛,
皮影魔物雖然數量衆多,
但在找到了弱點之後,漸漸抵擋不住。
鄉親們一步步推進,
朝着山頂的魔巢逼近。
就在這時,
一只體型比其他魔物高大許多的,
皮影魔物突然從樹林裏沖了出來。
這只魔物的身體
是用黑色的牛皮制成的,
上面刻着詭異的符文,
眼睛是兩顆暗紅色的珠子,
手裏拿着一把巨大的木劍,
散發着濃鬱的魔氣,
正是之前在鎮龍閣遇到的那種魔將。
“是魔將!大家小心!”
林風硯臉色一變,連忙提醒道。
那只魔將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揮舞着巨大的木劍,
朝着隊伍最前面的林風硯砍來。
木劍上纏繞着黑色的魔氣,
所過之處,空氣都被腐蝕,
發出“滋滋”的聲響。
林風硯不敢大意,
握緊萬境山河筆,
筆尖閃過一道耀眼的青光,
一道巨大的劍氣朝着魔將射去。
同時,他身體快速地側身躲開,
避開了木劍的攻擊。
“轟”的一聲,
劍氣和木劍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沖擊波,
將周圍的皮影魔物都震飛出去。
魔將的身體踉蹌了一下,
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但它並沒有受傷,
紅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憤怒,
再次揮舞着木劍朝着林風硯砍來。
“風硯,我來幫你!”
陳守義大喊一聲,手持木工鑿,
朝着魔將的側面攻去,
想要牽制它的注意力。
李老爺子也沖了上來,
手裏的刻刀朝着
魔將關節處的黑色紋路刺去。
魔將見狀,
不得不分神應對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的攻擊。
它揮舞着木劍,
擋住了陳守義的木工鑿,
同時側身躲開了李老爺子的刻刀,
動作靈活得
根本不像是一只僵硬的皮影魔物。
林風硯抓住這個機會,
再次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筆尖凝聚起更強的靈韻,
一道蘊含着榫卯大陣力量的劍氣
射了出去,
精準地射中了魔將胸口的符文。
“噗嗤”一聲,
劍氣刺穿了魔將的胸口,
黑色的魔氣從傷口處噴涌而出。
魔將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
身體劇烈地扭動起來,
紅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
“好機會兒!”林風硯大喊一聲,
縱身一躍,跳到魔將的頭頂,
手裏的萬境山河筆
狠狠刺向它的紅色眼睛。
魔將想要躲閃,但已經來不及了。
萬境山河筆精準地刺入了它的眼睛,
筆尖的青光瞬間爆發出來,
順着魔將的身體蔓延開來,
淨化着它體內的魔氣。
魔將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鳴,
身體快速地燃燒起來,
黑色的魔氣被青光淨化,
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
最終,它的身體完全消失,
只留下一把巨大的木劍掉在地上。
“太好了!我們打贏了!”
鄉親們看到魔將被斬殺,
都忍不住歡呼起來。
林風硯從地上撿起那把木劍,
發現木劍的材質很特殊,
不是普通的木頭,
而是蘊含着濃鬱魔氣的“魔紋木”。
他將木劍收起來,
心想或許以後能用得上。
“大家別高興得太早,前面還有更多的魔物,還有墮魔皮影神祇等着我們!”
林風硯提醒道,
“我們必須盡快趕到山頂,毀掉魔巢!”
鄉親們聞言,立刻安靜下來,
重新握緊手裏的武器,
跟着林風硯繼續朝着山頂前進。
經過一番激戰,
隊伍的人數已經減少了不少,
有十幾位鄉親不幸遇難,
還有幾十人受傷。
但幸存的人們並沒有退縮,
他們的眼神更加堅定,
因爲他們知道,
這是一場只能贏不能輸的戰鬥。
又前進了一個時辰,
終於到達了山頂。
山頂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草木,
只有一個巨大的黑色巢穴。
巢穴是用無數塊黑色的驢皮
和牛皮拼接而成的,
上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散發着濃鬱的魔氣,
讓人望而生畏。
巢穴的中央,
有一個巨大的皮影輪廓,
正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身上的魔氣幾乎凝聚成了實質,
正是墮魔皮影神祇。
墮魔皮影神祇的身體足有三丈高,
是用黑色的萬年玄牛皮制成的,
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魔紋,
眼睛是兩顆巨大的暗紅色寶石,
散發着陰森的光芒。
它的手裏拿着一把巨大的木杖,
木杖上纏繞着無數根黑色的絲線,
這些絲線延伸到巢穴的各個角落,
連接着無數只正在孵化的皮影魔物。
“人類,你們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闖到我的魔巢來!”
墮魔皮影神祇開口了,
聲音像是無數片木頭在摩擦,
刺耳又陰森,
“剛才,你們殺了我的魔將,毀了我的不少手下,這筆賬,我會讓你們用生命來償還!”
林風硯握緊萬境山河筆,
毫不畏懼地說道:
“墮魔皮影,你殘害生靈,破壞榫卯鎮的安寧,今天我們就是來取你狗命的,毀掉你的魔巢,讓你再也不能爲禍人間!”
“取我的狗命?”
“呵呵,呵呵……”
墮魔皮影神祇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
“難道就憑你們這些渺小的人類麼?
還有你手裏那支破筆?真是可笑至極!
我乃是上古皮影神祇,
吸收了千年魔氣,早已墮入魔道,
實力遠超你們的想象。
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
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話音剛落,
墮魔皮影神祇揮舞着巨大的木杖,
朝着林風硯等人狠狠砸來。
木杖上纏繞的黑色絲線瞬間暴漲,
化作無數條黑色的長鞭,
帶着呼嘯的風聲,朝着隊伍席卷而來。
“大家快躲!”林風硯大喊一聲,
同時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筆尖閃過一道耀眼的青光,
一道巨大的榫卯靈韻屏障瞬間形成,
擋在隊伍前面。
“砰砰砰!”
黑色長鞭狠狠抽在屏障上,
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屏障劇烈地晃動起來,
上面的榫卯紋路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裂。
林風硯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能感覺到,
墮魔皮影神祇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
這一擊的威力,
幾乎耗盡了他體內的大半靈韻。
“風硯,撐住!”陳守義大喊一聲,
立刻沖到林風硯身邊,
將自己的靈韻注入屏障之中。
其他幾位修爲較高的匠人也紛紛效仿,
將自己的靈韻
源源不斷地輸送給林風硯。
有了衆人的支援,
屏障的光芒漸漸穩定下來,
擋住了黑色長鞭的攻擊。
“沒想到你們這些人類還挺有能耐,竟然能擋住我的一擊!”
墮魔皮影神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又變得更加憤怒,
“不過爾爾,這兒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我會讓你們體驗到絕望的滋味!”
它再次揮舞着木杖,
這一次,
木杖上的黑色絲線不再化作長鞭,
而是凝聚成無數只黑色的皮影小蛇,
朝着隊伍爬來。
這些小蛇雖然體型不大,但速度極快,
身上的魔氣濃鬱,顯然含有劇毒。
“不好,這些小蛇有毒!”
李老爺子臉色一變,大聲提醒道,
“大家小心,不要被它們碰到!”
鄉親們聞言,紛紛後退,
同時揮舞着手裏的武器,
想要將這些小蛇斬殺。
但這些小蛇太過靈活,
而且數量太多,根本殺不完。
有幾位鄉親不小心被小蛇咬到,
瞬間倒在地上,身體快速地發黑,
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快用榫卯靈韻解毒!”
林風硯大喊一聲,
同時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筆尖射出一道道青色的靈韻光芒,
落在被咬傷的鄉親們身上。
靈韻光芒滲入鄉親們的體內,
很快就將他們體內的魔氣
和毒素清除幹淨。
鄉親們慢慢蘇醒過來,
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
但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多謝林師傅!”
被救下的鄉親們連忙道謝,
臉上滿是感激。
林風硯點點頭,心裏卻更加焦急。
墮魔皮影神祇的手段層出不窮,
而且威力越來越強,
再這樣下去,隊伍遲早會被拖垮。
他必須想辦法盡快
找到墮魔皮影神祇的弱點,一擊制勝。
他仔細觀察着墮魔皮影神祇的身體,
發現它的胸口有一個圓形的凹槽,
凹槽裏鑲嵌着一顆黑色的珠子,
珠子上散發着濃鬱的魔氣,
顯然是它的力量源泉。
而且,凹槽周圍的魔紋
比其他地方更加密集,
似乎是它的要害所在。
“師叔祖,李爺爺,我發現它的弱點了!”
林風硯連忙說道,
“它胸口的黑色珠子是它的力量源泉,只要毀掉那顆珠子,它就會失去力量!”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
順着林風硯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那顆黑色的珠子。
陳守義沉吟道:
“好!那我們就集中火力,
攻擊那顆珠子!
可是,它的防御肯定非常強大,
我們怎麼才能靠近它呢?”
“我來吸引它的注意力!”
林風硯眼神堅定地說道,
“你們趁機繞到它的身後,
發動攻擊!”
“不行,太危險了!”
陳守義連忙阻止,
“墮魔皮影神祇的力量太強,
你一個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這樣做無疑是去送死!”
“師叔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林風硯說道,
“爲了鎮子,爲了大家,我必須這麼做!你們放心,我手裏有萬境山河筆,它會保護我的!”
說完,林風硯不再猶豫,縱身一躍,
朝着墮魔皮影神祇沖了過去。
他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筆尖凝聚起最強的靈韻,
一道巨大的劍氣
朝着墮魔皮影神祇的頭部射去。
“不知死活的小子!”
墮魔皮影神祇冷哼一聲,
揮舞着木杖,擋住了劍氣。
同時,它的身體快速地轉動起來,
黑色的絲線再次暴漲,
朝着林風硯纏繞而來。
林風硯早有準備,
他靈活地躲閃着黑色絲線的攻擊,
同時不斷地發射劍氣,
吸引着墮魔皮影神祇的注意力。
萬境山河筆在他手裏
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
筆尖的青光不斷閃爍,
每一道劍氣都蘊含着強大的榫卯靈韻,
讓墮魔皮影神祇也不敢小覷。
“小子,你以爲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墮魔皮影神祇憤怒地大吼一聲,
木杖猛地一揮,
一道巨大的黑色魔氣沖擊波
朝着林風硯射去。
林風硯臉色一變,
連忙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再次形成一道靈韻屏障。
但這一次,沖擊波的威力實在太大,
屏障瞬間破裂,林風硯被沖擊波擊中,
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風硯!”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大喊一聲,
心裏焦急萬分。
他們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
兩人對視一眼,
立刻帶着幾位修爲較高的匠人,
悄悄地繞到墮魔皮影神祇的身後。
墮魔皮影神祇正專注於攻擊林風硯,
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陳守義手持木工鑿,
凝聚起全身的靈韻,
朝着墮魔皮影神祇
胸口的黑色珠子狠狠刺去。
李老爺子也揮舞着刻刀,
朝着珠子旁邊的魔紋砍去,
想要破壞它的防御。
“噗嗤!”一聲,
木工鑿精準地刺中了黑色珠子,
刻刀也砍中了魔紋。
墮魔皮影神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身體劇烈地扭動起來,
胸口的黑色珠子閃爍着暗淡的光芒,
身上的魔氣也開始變得不穩定。
“成功了!”陳守義大喜過望,
想要再次發動攻擊,
徹底毀掉黑色珠子。
就在這時,
墮魔皮影神祇突然轉過身來,
紅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和殺意。
它揮舞着木杖,
朝着陳守義等人狠狠砸來。
“快躲開!”李老爺子大喊一聲,
拉着陳守義快速地躲閃開來。
但還是有一位匠人反應慢了一步,
被木杖擊中,
身體瞬間被砸成了肉醬,
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老張!”鄉親們大喊一聲,
臉上滿是悲痛和憤怒。
墮魔皮影神祇的力量,
雖然因爲黑色珠子被刺中
而減弱了不少,但依舊強大。
它瘋狂地揮舞着木杖,
朝着陳守義等人攻擊,
黑色的絲線和魔氣沖擊波不斷地襲來,
讓衆人疲於奔命。
林風硯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看到眼前的景象,心裏焦急萬分。
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握緊萬境山河筆,
將體內剩餘的所有靈韻都注入筆中,
筆尖散發出耀眼的青光,
光芒越來越亮,
甚至蓋過了墮魔皮影神祇身上的魔氣。
“墮魔皮影,你的死期到了!”
林風硯大喊一聲,縱身一躍,
再次朝着墮魔皮影神祇沖去。
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
力量更強,眼神裏充滿了決絕。
墮魔皮影神祇看到林風硯沖來,
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它能感覺到,
林風硯這一擊蘊含着毀天滅地的力量,
要是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它連忙揮舞着木杖,
想要擋住林風硯的攻擊。
但這一次,林風硯沒有給它機會。
他避開木杖的攻擊,縱身一躍,
跳到了墮魔皮影神祇的肩膀上,
手裏的萬境山河筆
狠狠刺向它胸口的黑色珠子。
“噗嗤噗嗤!……”
萬境山河筆連續精準地
刺破了黑色珠子,
筆尖的青光瞬間爆發出來,
順着珠子蔓延到墮魔皮影神祇的全身。
“不……!”
墮魔皮影神祇發出一聲
驚天動地的慘叫,
身體開始快速地燃燒起來,
黑色的魔氣被青光淨化,
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
它的身體不斷地扭曲、縮小,
最終化作一堆黑色的灰燼,
散落在地上。
那顆黑色的珠子
也隨着它的死亡而碎裂,
化作無數顆黑色的粉末,
消失在空氣中。
魔巢失去了墮魔皮影神祇的力量支撐,
開始快速地崩塌。
無數只正在孵化的皮影魔物
也隨着魔巢的崩塌而死亡,
化作黑煙消散。
“我們贏了!我們打贏了!”
鄉親們看到墮魔皮影神祇被斬殺,
魔巢正在崩塌,都忍不住歡呼起來,
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這是勝利的淚水,是喜悅的淚水。
林風硯從墮魔皮影神祇的肩膀上
跳下來,身體一軟,再次摔倒在地上。
他體內的靈韻已經完全耗盡,
身體極度虛弱,
但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連忙跑到他身邊,
扶起他。
陳守義看着他蒼白的臉色
和嘴角的血跡,
心疼地說道:
“風硯,辛苦你了!你真是我們榫卯鎮的英雄!”
林風硯笑了笑,聲音虛弱地說道:
“師叔祖,李爺爺,我們……我們成功了!魔巢被毀了,墮魔皮影神祇也死了,鎮子……鎮子安全了!”
就在這時,魔巢的崩塌越來越劇烈,
周圍的山體也開始晃動起來,
顯然是引發了山體滑坡。
“不好,山體滑坡了!我們快離開這裏!”
陳守義臉色一變,大聲喊道。
衆人聞言,連忙攙扶着受傷的鄉親們,
快速地朝着山下跑去。
山體滑坡的速度越來越快,
巨大的石頭和泥土
不斷地從山上滾落下來,
朝着他們追來。
“大家快跑!別回頭!”
林風硯大喊一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在隊伍後面形成一道靈韻屏障,
阻擋着滾落的石頭和泥土。
屏障雖然脆弱,
但還是爲衆人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大家拼命地奔跑着,
終於在山體滑坡完全爆發之前,
跑出了後山,回到了榫卯鎮。
回到鎮子,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看着熟悉的家園,雖然依舊滿目瘡痍,
但卻充滿了生機。鄉親們相互攙扶着,
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林風硯因爲靈韻耗盡,再次暈了過去。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
連忙將他抬到巧匠閣,
找來了鎮上的郎中爲他診治。
郎中仔細地檢查了林風硯的身體,
說道:
“陳老爺子,李老爺子,放心吧,林師傅只是靈韻耗盡,加上受了點外傷,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補充靈韻,就能恢復過來。”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聞言,
都鬆了一口氣。陳守義說道:
“那就好兒,那就好兒!這段時間,就讓他在巧匠閣好好休養,我們輪流照顧他。”
接下來的幾天,
林風硯一直在巧匠閣休養。
鄉親們每天都會來看望他,
送來各種補品和食物,
關心着他的身體狀況。
林風硯心裏充滿了溫暖,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的身後,
有整個榫卯鎮的鄉親們支持着他。
在休養的過程中,林風硯也沒有閒着。
他一直在研究萬境山河筆,
想要更好地掌握它的力量。
他發現,
這支筆不僅能釋放出強大的靈韻劍氣,
還能繪制出蘊含靈韻的榫卯紋路,
甚至還能吸收天地間的靈韻,
轉化爲自己的力量。
而且,他還發現,
自己的榫卯技藝在經過這場戰鬥之後,
有了很大的提升。
他對“嚴絲合縫”的真諦
有了更深的理解,
無論是制作榫卯器械,
還是運用榫卯靈韻,
都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三天後清晨,林風硯剛睡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兒,
就看到陳守義和李老爺子正坐在床邊,
臉上滿是關切的笑容。
“風硯,你醒了!”
陳守義高興地說道,
“感覺怎麼樣兒?
身體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林風硯笑了笑,說道:
“師叔祖,李爺爺,我沒事了,感覺好多了。”
他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發現體內的靈韻已經恢復了大半,身
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
“沒事就好兒,沒事就好兒!”
李老爺子也鬆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們有多擔心你。”
林風硯感激地說道:
“謝謝師叔祖,謝謝李爺爺,還有鄉親們。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跟我們還客氣什麼!”陳守義說道,
“你爲鎮子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
我們照顧你是應該的。
對了,魔巢被毀,
墮魔皮影神祇也死了,
鎮子已經安全了。
我們已經開始組織鄉親們重建家園,
相信用不了多久,
榫卯鎮就能恢復往日的繁榮了。”
林風硯點點頭,說道:
“太好了!只要鎮子安全了,
一切就都值得了。師叔祖,李爺爺,
我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
我也想加入重建家園的隊伍,
爲鎮子出一份力。”
“不行,你現在還需要好好休養,不能勞累!”
陳守義連忙阻止,
“重建家園的事情,有我們和鄉親們呢,你就安心在這兒休養吧。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了,有的是事情讓你做。”
林風硯知道陳守義是爲了他好,
也就不再堅持。他說道:
“那好吧。對了,師叔祖,
我在昏迷的時候,
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像是一些榫卯技藝的傳承,
還有關於萬境山河筆的秘密。”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對視一眼,
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陳守義說道:
“哦?是什麼樣的畫面?你快說說看!”
林風硯閉上眼睛,
回憶着腦海裏的畫面,說道:
“我看到,
萬境山河筆是上古時期
魯班先師煉制的至寶,
蘊含着天地間的榫卯靈韻,
不僅能用來戰鬥,還能用來創造世界。
而且,它還有一個強大的能力,
就是能修復受損的榫卯傳承,
讓榫卯技藝發揚光大。”
“還有,
我還看到了一套完整的榫卯修煉體系。
這套體系以榫卯技藝爲基礎,
吸收天地間的靈韻,
轉化爲自身的修爲。修煉到最高境界,
就能做到‘執筆畫山河,
仗劍定乾坤’,
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聽得目瞪口呆,
臉上滿是震驚和狂喜。
陳守義激動地說道:
“沒想到,萬境山河筆竟然有這麼大的來歷!還有這套榫卯修煉體系,這簡直是我們榫卯傳承的福音啊!”
李老爺子也說道:
“是啊!有了這套修煉體系,
我們榫卯鎮的匠人
就能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爲,
不僅能更好地守護家園,
還能讓榫卯技藝傳承下去,
發揚光大!”
林風硯點點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
等我身體完全恢復了,
就把這套修煉體系
傳授給鎮上的每一位匠人,
讓大家都能提升修爲,
守護我們的家園和傳承。”
“好!好!好兒!”
陳守義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激動得渾身發抖,
“風硯,你真是我們巧匠閣的驕傲,
是我們榫卯鎮的希望!
有你在,
我們榫卯傳承一定能發揚光大,
走向輝煌!”
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年輕的匠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臉上滿是驚慌:
“林師傅!陳老爺子!李老爺子!
不好了!鎮東頭的河面上,
出現了一艘詭異的大船,
船上下來了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他們說要找什麼萬境山河筆,
還要毀掉我們的榫卯傳承!”
林風硯和陳守義、李老爺子對視一眼,
臉色同時一變。
“又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林風硯眼神一冷,
握緊了手裏的萬境山河筆,
“看來,我們的麻煩還沒有結束。
不過,不管是誰,
想要破壞我們的家園和傳承,
都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陳守義也沉聲道:
“沒錯!我們剛剛打贏了墮魔皮影神祇,難道還會怕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嗎?走,我們去看看!”
李老爺子也說道:
“帶上家夥,跟他們拼了!我們榫卯鎮的匠人,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
三人立刻起身,朝着鎮東頭跑去。
鄉親們聽到消息,
也紛紛拿起手裏的工具,跟了上去。
來到鎮東頭的河邊,
林風硯果然看到了
一艘巨大的黑色大船停在河面上。
大船的造型詭異,
船身是用黑色的木頭制成的,
上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散發着陰森的氣息。
船上下來了十幾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他們個個身材高大,眼神冰冷,
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殺氣,
顯然都是修爲不低的高手。
爲首的是一個穿着
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陰鷙,嘴角帶着一絲冷笑,
眼神死死地盯着
林風硯手裏的萬境山河筆,
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你就是林風硯?”
中年男子開口了,聲音冰冷刺骨,
“手裏拿的可就是那個萬境山河筆?”
林風硯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說道:
“我就是林風硯。
萬境山河筆在我手裏,你們是什麼人?
爲什麼要來我們榫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