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
謝文淵按照地址來找“表姐”薛秋影。
這是從老家那邊專門安排的關系,從而完成打工身份的完美閉合。
待業青年南下打工,投奔親戚很合理吧?
巷道狹窄,人口密集。
頭頂是密集的電線,腳下是污水橫流,不大的地方藏着上萬服裝檔口。
謝文淵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地方,抬頭看到“表姐”正往裏收拾衣服。
彎腰挪騰之際,牛仔褲包裹的豐臀高高撅起,隱隱透着內衣的邊痕。
大腿驚人圓潤,嚴絲合縫不露絲毫間隙,帶給人無限探索的沖動。
“哇……”
薛秋影聽到聲音,轉身看到陌生男人盯着自己。
她立即站直身體,拉了下毛衣轉過身,狠狠瞪了一眼。
謝文淵頓生驚豔!
粉面桃腮,杏眼清澈,自帶一層淡淡的迷朧,彷佛彎着一汪秋水。
雙腿筆挺修長,腰肢細若楊柳,上身穿着修身高領薄毛衣,襯的無比挺拔。
完美身材!
5888檔位跑不掉!
“表姐?”謝文淵開口。
“你誰啊?”薛秋影不悅道。
“剛子哥讓我來找你的。”謝文淵說道。
“嗯。”
薛秋影皺眉,很是不悅。
她繼續收拾貨物,手上力氣加重了不少。
“表姐我幫你……”
“往旁邊站站,別礙事。”
剛子是老家那邊警方的線人,他也不知道謝文淵是誰,只道是幫個忙。
所以薛秋影也只道是剛子的老表,屬於遠到不能再遠的全國式老表關系。
“秋影妹子,忙着呢?”
幾個男人晃過來,爲首的長臉伸手摸了把薛秋影的翹臀。
“你幹嘛?”薛秋影驚道。
“想妹妹了唄,哥夜夜都想爲你幹點啥,可妹妹卻總不讓哥幹,哥好傷心呦。”長臉男笑道。
“嘴巴放幹淨點!”
“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弄的哥更想幹了,來抱一個先。”
“別碰我,否則我報案了!”
“報,使勁報,等他們走了我還來。”
“……”
檔口外的謝文淵沒動,看着長臉調戲薛秋影,瞪着眼睛似乎呆了。
裝的!
他能在長臉摸屁股的前一秒,抬腳踹過去解圍。
但是沒必要,幫的早了未必好。
對人對事,唯有雪中送炭。
“啪!”
撕扯中,長臉被掃了一巴掌。
指甲刮出道血痕。
“臭婊子,你他媽敢打我?”
“啪!啪!”
兩個巴掌把薛秋影抽倒在衣服堆裏。
“表姐——”
謝文淵怒瞪雙眼,一拳挑在長臉的下巴,隨即騎上來瘋狂舒服。
“打我表姐,我他媽弄死你!”
拳拳到肉,轉瞬鮮血淋漓。
對方兩個小弟拉不來,轉而對謝文淵拳打腳踢。
“鬆開長臉哥!”
“他媽的,讓你鬆手沒聽到嗎?”
“……”
可此時的謝文淵狀若瘋狂,根本不管身上的拳腳,就薅着長臉一個打。
“啪!”
一根棍子抽在他後背。
“啊——”
謝文淵慘叫翻倒。
旁邊的薛秋影急了,拿起衣挑狠狠揮動。
“滾,都給我滾!”
“我報過案了,警察來了!”
幾個混混往西面看了眼,果然有幾個警察來了。
“臭婊子,你給我等着!”
扔下狠話,長臉被小弟扶走。
“給老子站住——”謝文淵握棍怒吼道:“敢欺負我表姐,老子打斷你們的腿。”
“別打了,警察來了。”
薛秋影上前,用力抱着他。
驚人的彈性由手臂傳來,讓謝文淵瞬間沖動,再加上鼻尖傳來桂花清香,差點都把持不住了。
這個“表姐”也太帶勁了吧?
還是領導好,我得好好幹到底才行!
“表姐,你別管我!出門前剛子哥交代了,要保護好你。”
“給我回來,否則別認我這個表姐!”
“……”
雪中送炭完畢,謝文淵憤憤扔下棍,在氣喘籲籲中借坡下驢。
“好勇鬥狠有什麼用?你剛子哥都進去幾次了,這裏是羊城,不是老家。”薛秋影訓道。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被欺負。”謝文淵不服。
“你給我惹了多大的事嗎?”
“那我走!”
謝文淵起身就走,但剛走出檔口就痛苦的捂着腰半蹲下來。
“表弟你怎麼樣?”薛秋影急忙上前。
“死不了!”謝文淵賭氣甩手道:“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就不該奔着親戚……啊!”
痛苦聲響起,他站都站不起來了。
謝氏表演講究層層漸進,起承轉合絕不浮誇。
“我帶你去醫院查查。”
“不勞煩您了,你自己保重吧。”
“你給我惹了事就一走了之?給我回來,否則回家後我找到你媽說你打架鬥毆。”薛秋影怒斥。
“我……”
謝文淵耷拉下腦袋,結束雪中送炭。
……
從派出所錄完口供出來,天色已是微黑。
薛秋影攙着謝文淵,眼中滿是心疼。
盡管這個表弟不知道表到哪兒去了,但敢爲自己挺身而出,着實讓她感動不已。
“姐,怎麼他們都沒事?”謝文淵問道。
“表弟,這裏是羊城,跟老家不一樣。”薛秋影解釋道:“那是豫州幫的,上面有人。”
“但他們沒理!”謝文淵不服道。
“有禮沒理就行了,別琢磨這個事了,明天我先幫你辦暫住證。”薛秋影說道。
這是那個年代的真實寫照,野蠻的經濟背後是更野蠻的亂象。
各種幫派林立,多是以老鄉聯合起來的,爲了利益各種爭鬥,滋生黑惡勢力。
“我帶你去醫院拍個片查查。”
“姐,我挺一挺就過去了。”
“不行,必須去醫院!”
薛秋影皺眉,語氣嚴厲。
表弟是投奔她來的,又因救她被打,萬一有個好歹,回家沒法交代。
“我沒錢。”
“姐有錢。”
“家裏那邊都說你在南方發大財了,我才知道你過的有多難,以後我賺錢養你!”
薛秋影愣了下,心中頓時泛出暖意,眼中都彌漫出水霧。
漂泊在外,家裏只當她賺大錢了,不停地索要。
這是第一次被家裏那邊的人理解,更是她這幾年聽到的最暖心的話。
越看表弟越喜歡,全然失去開始的排斥。
“表弟聽話,跟姐去醫院。”
“姐,去醫院太花錢,用點跌打藥就行。”
“……”
在謝文淵的堅持下,兩人回到城中村。
薛秋影去藥店買跌打藥,把鑰匙給他,讓他先回家休息。
謝文淵一瘸一拐上樓,待看到薛秋影不見之後,立即恢復龍行虎步。
來到三樓,開門進屋。
“影姐,怎麼才回來?”
女人的聲音傳來,白花花的一片出現在眼前。
謝文淵眼睛瞪直,氣血翻涌,口幹舌燥。
好大!
好白!!
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