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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臉,滿臉悲戚地望着江隨州,他眼神下意識地躲閃,似乎掠過一絲不忍。
但很快,他就別開了臉。
一旁的兄弟用力拍着他的肩,笑聲刺耳:
“江少夠意思!讓兄弟們玩得盡興不說,還白得一個種!”
“不過鹿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現在她的斯密照滿城飛,你就不怕丟人?”
江隨州將蘇雪柔溫柔地攬入懷中,目光卻冷得像冰:
“她千不該萬不該,竟敢動柔柔。用AI合成那些齷齪照片污蔑她......”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讓她也嚐嚐被萬人恥笑的滋味。”
“更何況,她現在這副樣子,怎麼配做江太太?等事情了結,自然要掃地出門,免得髒了我江家的門楣。”
我渾身一顫,仿佛墜入萬丈冰窟。
原來這一切,都是爲了替蘇雪柔報復我。
一年前,我偶然撞見蘇雪柔在江家酒店與幾個男人廝混。
我沒聲張,只悄悄將照片發給了江隨州。
只想讓他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看在我們多年情分上,盼他回頭。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認定是我故意污蔑。
“隨州,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聲音發顫,幾乎泣血。
蘇雪柔頓時淚眼盈盈,埋進他胸口啜泣:
“隨州哥,我是白家大小姐,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分明是她嫉妒你疼我,才這樣害我!”
江隨州冷笑一聲:
“當年是我瞎了眼,才被這種卑賤貨色迷惑。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我臉上淚痕未幹,卻生生被他這句話氣笑了。
忽然想起初遇他那年,他渾身溼透蹲在街角,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我心一軟,帶他去吃了碗熱面。
氤氳熱氣後,他看我的眼神亮的燙人。
我收留了他。
在那間破舊的出租屋裏,我們度過了三年貧瘠卻溫暖的時光。
我那時不知他是江家少爺,只天真地以爲,自己遇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後來,他爲了娶我,跪祠堂、挨家法,八十棍打得皮開肉綻,才換我進江家門。
我從不質疑他的真心,可真心瞬息萬變。
不過三年,他就嫌我上不了台面,夜夜晚歸。
再後來,他直接帶着小青梅蘇雪柔,登堂入室。
我本已心灰意冷,打算離婚,卻意外發現有了孩子。
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於是忍辱留下。
可我萬萬沒想到,連這個孩子......都是他替蘇雪柔報復我的工具。
江隨州輕拍蘇雪柔的背,語氣裏帶上了明顯的煩躁:“廢話少說,驗!”
他冷眼掃向醫護人員:“動作快點,別浪費我時間。”
我被幾人死死按住,冰涼的針尖抵上皮膚。
絕望中,我手心一涼,姐姐的骨灰骰子突然回到我的手裏。
我趕緊用力丟出了姐姐的骨灰骰子。
那骰子竟劃出一道違背常理的弧線,精準擊中持針人的眉心。
“啪”的一聲脆響,他一聲未吭,直接癱倒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帶着血跡的骰子緩緩停下,
鮮紅的“四點”,朝上。
下一秒,一聲尖叫響起,“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