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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顧宴明自然的摸了摸我的頭。
“我的詩柔現在也大氣了,有姐姐的樣子了。”
這話像誇狗一樣。
我心裏翻涌起惡心。
之前因爲他出軌的事,我鬧的滿城風雨。
當衆掀桌,光是拿酒瓶砸他頭,進醫院就15次。
媒體曝光,等等行爲,讓他丟了無數次臉面。
但他從沒收斂過。
每次都只會說我:
“你出門看看,這個圈子裏哪個男人沒幾個女人!”
“我玩歸玩,又不是不要你!”
也說過很多次:
“無論我有多少個女人,你都是老大,都是她們的姐姐。”
直到爸爸去世那天,我徹底清醒了。
做了3年“瞎子”,“聾子”!
換來他一句褒獎:
“我的詩柔終於有做姐姐的樣子了。”
這3年我沒再幹涉過他。
我的存在對他來說也如空氣般。
就連兒子兩歲了,他還不知道,我爲了他生了個兒子。
難產差點而亡那天,他正在陪林雨露在路邊擺攤賣澱粉腸。
他說他愛慘了林雨露身上那股不拜金,靠自己自食其力的品格!
我淡淡冷笑,什麼都沒說。
在我心裏,他早就死了。
婆婆生日宴那天,我打算走個過場,扮演孝順兒媳婦。
可提着禮品進來時,赫然看到顧宴明和林雨露一左一右站在婆婆身邊。
婆婆眉開眼笑的正跟熟人聊天。
“顧夫人,您今天的發型真好看,配您這一身旗袍,真是太優雅了。”
婆婆的發型確實比之前的好看,挽起佩戴一支復古優雅的發簪。
她唇邊揚起溫婉的笑容,滿眼認可的拍了拍林雨露的手背:
“是我兒媳婦給盤的,她手巧。”
原來婆婆也認可了林雨露。
林雨露落落大方的笑着回應:
“媽,你喜歡就好。”
顧宴明道:“我媽她最喜歡你了,跟我說了好多遍。”
“你能做我們顧家兒媳婦,是我們顧家的福氣。”
我心裏泛起冷笑,不屑多留一秒。
正要轉身離開,身後傳來林雨露的聲音:
“詩柔姐。”
她語氣輕快,故意讓別人誤以爲我跟她關系很好。
我頓住,從容轉身,微微一笑。
她目光閃過一絲意外,她的預判應該是我會擺臉子。
或是情緒崩潰不給婆婆面子,憤然離場。
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從容,淡定。
“姐姐,今天真漂亮。”她故作從容,熱情。
“謝謝。”
我微微一笑,接了這話。
對於她,我早不放眼裏了。
她的那些故意而爲之的敵視行爲,在我這純粹是多此一舉。
婆婆自然對我道:
“你們姐妹倆陪我一起招待賓客。”
我腦海裏突然翻涌出, 婆婆之前對我說的話:
“你以後就是我的親閨女,我會把你當親閨女疼。”
“宴明要是敢出軌,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爲你出氣。”
這句話猶在昨日,清晰無比。
可現在讓我無比難堪的也是她。
她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背,低語:
“詩柔,雨露是個好姑娘,她跟之前的那些女人不同。”
我淡淡一笑,違心道:
“媽,你說的對。”
反正我要離開了,這裏的一切對我都不重要了。
婆婆欣慰一笑:
“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她抬眸對顧宴明說:
“我就說吧,詩柔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顧宴明目光欣慰的看了我一眼,自豪道:
“是我調教的好。”
當我是,貓,狗呢。
換做以前,這個生日宴會被我砸的一桌不剩。
現在,我不會爲不值得人費一點情緒和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