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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證就在此,我看你們狡辯?”
說罷,她便對跪在地上的養父母使了個眼色。
養母見狀立刻撲跪上前,涕淚橫流。
“皇上,民婦當年從牙婆手裏買下他時,千真萬確是個男孩啊!”
“且他自小力氣比別人家的兒子大得多,人人都道我蘇家得了個能幹的小子,若不是他秉性惡劣,我又怎麼賣子進宮做那閹人。”
“誰知......他竟幹出這等與嬪妃私通的勾當!民婦養出這等孽障,自知罪不可恕,可這賤子入宮時就已與我蘇家斷親自立門戶。只求陛下開恩,能讓民婦的親生子傳承我蘇家的香火!”
我氣得渾身發抖。
從被買來那日起,我就被當奴才使喚,家中所有重活都落在我身上,要不是還有這一身的力氣,只怕早就死在那水井裏了。
養母話音未落,養父竟一個箭步沖上前,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孽畜!我蘇家養你十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讓你橫死街頭,也好過犯下此等誅九族之罪!”
我捂着火辣辣的臉,忽然笑了。
這些年來蘇岑屢試不第,他們與貴妃如此合謀,定是想用我的命,求貴妃給他一個前程。
既然他們已當衆與我斷絕關系,那將來無論是什麼下場——
都牽連不到我頭上了。
於是我對着陛下福了福身子。
“陛下,奴婢曾經確實是蘇家的兒子。”
見我認下,養父母眼裏閃過得意。
可下一秒,我拔高了音量。
“可奴婢實是女子,又怎能與林瑜娘娘私通,還懷有子嗣!”
“奴婢的身份,當年負責登記宮女的許嬤嬤亦可做證!”
貴妃臉色一愣,只見皇上抬起手,掃視全席,這才抬手讓人去尋。
一刻鍾後,下人卻孤身一人來報。
“稟皇上,許嬤嬤已於五月前病逝。”
我和林瑜瞬間僵住。
一切都太巧了,他們這是要在今日將我們致死!
“皇上,臣妾沒記錯的話,五月前正是林嬪傳出有孕的消息。如今又死無對證,定是他們怕事情敗露,這才將許嬤嬤殺害了!”
貴妃抬手指向我們,言辭激動。
“貴妃娘娘,依民婦所見,看就該當衆把蘇越的衣服扒了,這才一目了然!”
養父一把扯過養母,而後才訕訕開口。
“皇上,貴妃娘娘,草民當年是親自將他交於宮中負責接收新進內侍的管事公公手上,只要找到他,便可證實這逆子確是以男童身份記檔入宮的!”
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樣,下一秒張公公被人帶上來。
“皇上恕罪啊,當年蘇越被蘇家送來淨身時對奴才跪地磕頭,說他年紀小怕疼,求奴才放過他,奴才一時心軟,便想再寬限他一晚......”
“誰知他竟將奴才打暈逃走!等奴才再醒來,他便不知所蹤,本以爲他逃出宮了,不曾想卻是混淆身份,做了宮女。”
我因他這一番話瞠目結舌。
分明是他當值時飲酒誤事,昏迷不醒,我才會被嬤嬤撿走,發現女兒身後登記爲宮女。
他竟在此堂而皇之的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