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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徹。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攤開手心,冷汗粘膩。
一股強烈的陌生感涌上來,我不認識他了,或者說,我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我沒有猶豫,立刻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那是我曾用來調查商業對手的私家偵探事務所。
電話接通,我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冷靜:
“查秦氏集團總裁秦徹,以及他身邊一位姓蘇的秘書。”
打字時,指尖難以自抑地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敲得格外用力:
“他們之間的所有關聯,事無巨細,我全都要知道。”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眼眶終究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仿佛這樣就能堵住喉嚨裏翻涌的酸澀,又在最後補發了一條:
“秦徹,很可能有外遇了。”
掛斷電話的刹那,我猛然察覺到一道目光。
抬起頭,秦徹不知何時已站在面前,身上浴袍鬆垮,發梢還滴着水。
他的臉色,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陰鬱。
我心猛地一沉,難道他聽到了?
“老婆......”
他忽然開口,聲音卻是慣有的、帶着撒嬌意味的委屈:
“公司剛來電話,有個緊急合同必須我親自去處理。”
他上前一步,將我緊緊摟進懷裏,潮溼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將我包裹。
“明明說好今晚陪你的......對不起,又食言了。”
說完,他在我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在家乖乖等我,我快去快回。”
他換衣服時,我瞥見他褲袋裏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一種女人的直覺刺破心口:他在說謊。
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悶悶地疼。
我下意識伸出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
“別走......行嗎?”
我的聲音很輕,甚至帶着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卑微。
若在從前,只要我流露出一點點這樣的情緒,哪怕是天大的事,秦徹也會立刻放下,先來哄我。
他會溫聲細語地問我怎麼了,直到我重新露出笑容。
可此刻,他只是動作頓了一下,並未回頭,語氣裏透着一種我從未感受過的、急於擺脫的匆忙:
“別鬧,真的是正事,很急。”
他甚至沒有像往常那樣,摸摸我的頭或給我一個安撫的擁抱。
只是匆匆整理好衣領,便徑直走向門口。
門鎖“咔噠”一聲合攏的瞬間,我的世界也仿佛被隔在了門外。
溫熱的淚,毫無征兆地滾落下來,在寂靜無聲的房間裏,砸出一片冰涼。
而在他出門的下一刻,私家偵探的消息同步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