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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號、家庭住址、工作單位全被扒了出來。
辱罵短信和騷擾電話鋪天蓋的的襲來。
我看着這一切,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解脫,因爲我早就知道會這樣。
你們以爲,這就完了?
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請了三天假,處理我媽的後事。
第四天,我回了我和江峰的家。
那個曾經我覺的溫暖的港灣,現在只讓我感到窒息。
客廳裏還擺着他的攝影器材箱。
我沒有動,徑直走進臥室,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衣櫃裏,我的衣服被胡亂的塞在一邊,江峰那幾件寒酸的舊衣服,旁邊掛滿了價格不菲的戶外沖鋒衣和名牌T恤。
原來,他的「節儉如命」,只是對我。
我拉開床頭櫃,裏面是我們的結婚證,還有一本相冊。
我翻開相冊,第一頁就是我們大學時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笑的陽光燦爛,摟着我的肩膀,滿眼都是我。
我合上相冊,把它扔進行李箱。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床底下露出了一個角。
我蹲下身,從床底拖出一個塵封的舊箱子。
這是江峰的「寶貝箱」,裏面放着他大學時玩樂隊的東西,他說那是他的青春。
結婚後,他就再也沒碰過。
鬼使神差的,我打開了箱子。
裏面沒有吉他撥片和舊磁帶,而是一個嶄新的相機包。
款式和他客廳裏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小了一號。
我心裏一沉,拉開拉鏈。
裏面不是相機,而是十幾個被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硬盤,和一疊厚厚的存儲卡。
我拿起一張存儲卡,插進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心髒狂跳。
出現在屏幕上的,不是照片,而是視頻。
視頻的拍攝的,是林晚的家。
但角度很奇怪,像是固定的監控視角。
視頻裏,江峰和林晚在客廳裏擁吻,然後他把她抱起來,走進了臥室。
鏡頭沒有跟進去,但臥室裏傳出的聲音,清晰的令人發指。
我顫抖着手,點開下一個視頻。
時間是林晚丈夫出車禍的前一周。
畫面裏,江峰和林晚坐在沙發上。
林晚靠在江峰懷裏,語氣帶着一絲不耐煩。
「你到底什麼時候跟沈靜離婚?我等不了了。」
江峰撫摸着她的頭發,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
「快了,寶貝,等我把她媽熬死,她就沒什麼牽掛了。到時候她肯定會崩潰,我再提出離婚,她就沒有精力跟我爭財產了。」
原來,他不是不去見我媽。
他是在等我媽死。
我繼續往下看。
林晚:
「那我老公那邊呢?他那份保險......」
江峰冷笑一聲: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周他去鄰市出差,不是要走那條盤山公路嗎?」
「雨天路滑,刹車失靈,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到時候,保險金是你的,沈靜的錢是我的。我們帶着錢遠走高飛,再也沒人能打擾我們。」
我還沒看完就不由自主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這不是婚內出軌。
這不是財產糾紛。
這是兩條人命。
他們不僅害死了林晚的丈夫,還在算計着我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