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臻起身就回屋,林秀芳誒呀起身摸她褲兜手機,許臻立馬摁住褲口不給她亂掏,“別整。”
林秀芳驢臉一拉,警告她放手,許臻無力抿出一抹假笑,得,不就多加幾個僵屍號,自家婆愛加,隨她加。
林秀芳知她鎖屏用臉解鎖,喊她低頭,許臻照做彎腰,看着她輕車熟路刷臉加微信,嘴上叨念着,“這次這個,壯小夥,準沒錯,你信你婆的眼光,你肯定喜歡。”
許臻免疫。
話術和之前幾次相差不大,都一個意思。
林秀芳就是閒,吃飽撐着沒事,除了種種菜,就愛跟村裏嬸嬸們嘮嗑,村裏大媽大嬸也就那幾個,熟門熟路也會來許家坐坐,平常許臻多數晚上回,大多是爲了避這群大嬸大媽,圖個安靜,少圍着她耳邊介紹隔壁村那那誰多出息,那個誰家的兒子多好,天花累贅一大堆說媒。
她當初賣手機給她,爲了方便林秀芳想她,好用微信視頻聯系她,而不是讓她亂加人微信,給她添堵。
許臻盡量心平氣和說話,“不少說,就我通訊錄加的人,沒一百也有五十個未婚男的微信,婆,您能別給我添麻煩嗎?”
“你說的,那都是爲你好,你婆我一把年紀還替你這大齡剩女操碎了心,你少在我耳邊說三道四,你那套對你婆不好使!”林秀芳對這個孫女脾性清楚得很,一天天不着家,過完年就30歲的老姑娘了,還跟小孩子心性不定。
看她又穿着一塊布和短褲,露胳膊露大腿,也難怪村裏人說她,沒好氣拉着她手腕扒拉看了兩圈,氣得嘴差點打瓢。
“你看看,你看看,沒錢買衣服你跟我說,改天跟你買幾套衣服,一天天穿得跟買的似的,還不如穿以前的校服好看,這幾天,哪也不許去,好好待家裏,明天有媒人過來,你穿好衣服好好給人說說你要找個什麼樣的,別一天天不着家,跟沒人管到處轉。”
許臻打了個哈欠,搶回她手機揣兜,“你說什麼就什麼。”
“晚上想吃什麼?”林秀芳見她順從,頓時笑開臉。
“魚香豆腐湯,再加個清炒油麥吧。”許臻說。
林秀芳說行,“去屋裏把桌上的罐子拿來。”
許臻拿回手機揣兜,去了廚房把手中的東西放盤,洗手回屋拿上罐子,順手拎了張小板凳坐在她身旁,“那麼多菜籽,打算這幾天就撒?”
林秀芳點頭,“這兩天把種撒了,再打水淋溼地,過幾天就發芽,等下個月就有新鮮白菜吃。”
“打個火鍋,放點蔥蒜,再殺只三黃雞清燉,放點香菇、魚豆腐、牛肉、魚片、鮮蝦做個清湯底,是挺香。”許臻還挺饞小白菜,爽口香嫩,下滾水潤幾秒就撈起。
兩婆孫邊聊邊收拾,林秀芳將篩選好的白菜仔裝入無油罐子放好,出門正好看到許臻拿着大掃帚掃門前熊膽樹的落葉。
自家孫女身材一頂一好,前凸後翹,比短視頻裏那些擦邊的女還美,哪哪都是原裝貨,別欺負她年紀大,她語音搜過了,大城市裏女孩穿衣就是這樣,她家孫女這是自信,隨心所欲。
可鎮裏不同大城市,人言可畏,得收斂着來。
……
許臻只要在家,做飯都會給自家婆燒火,洗菜打下手,聊着這幾天不在家在外面聽到的趣事。
半空中,許家廚房的煙囪升起嫋嫋炊煙,柴火燒鐵鍋炒菜鍋氣滿滿,肉香氣在空氣四溢。
許臻還挺好這口鍋氣。
只要她在家,林秀芳就燒柴火炒菜給她吃。
半年前從誠市回鎮,她就喊人將廚房改大。
明確劃分煤氣罐灶、柴火區、電磁爐區。
林秀芳平常一個人用電磁爐做飯,柴堆那些柴火幾乎不怎麼燒,但她種着幾畝地的香蕉地的幹蕉葉不少,平常喜歡跟鎮上的嬸子們去後山砍柴,許臻還說過沒柴就喊人用貨車拉一車幹木頭,林秀芳立馬就急眼,說什麼不用,家裏柴房一堆柴沒地放。
叩叩,門外的籬笆門有人來了,林秀芳去開門。
許臻正插柴放灶台,抬頭看眼來人,林志傑大媳婦陳田甜。
見到許臻也在,她愣了下笑着說,“芳姐,原以爲今天又是一個人吃飯,我想着你一個人孤單,鄰裏鄰居過來看看你。”
許家不窮,占地面積足足有兩百多平方,許家兩個兒子每人一層,就算是過年出嫁的女兒探親,都會留有一層幾間房住,更別說許臻這沒出嫁的孫女,雖說平常很少見着人,肯定是有地方住的。
“坐,留下吃個便飯再走。”許臻不在意她蹭不蹭飯,不就多加一雙筷子的事。
鎮裏的鄰居經常串門是常事。
芸城小鎮說大也不大,說小不小,聚在一個村也是緣分。
陳田甜去年給林家生了個大胖兒子,除了愛吃,嘴饞,人不錯,現在身材越發圓潤。
見許臻留人,陳田甜也不知從哪端來一張小長凳,坐下跟她閒聊。
這走近一看,作爲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
那胸,那小腰,還有翹臀,跟被精心捏出來似的,“小臻這次回幾天?”
許臻用火桶推柴火進灶台,彎腰露出一大截細腰,像嫩藕白淨,那腰臀比勾勒的背影格外曼妙。
“應該住幾天。”到處轉熱死人,許臻打算在家吹空調,當個廢物。
“小臻,你長得可真俊。”陳田甜是順產,做完月子控制不住嘴,大吃特吃大半個月,補到腰上好幾層遊泳圈,羨慕看着她,“你怎麼保持的身材,我好想要。”
“天生麗質。”許臻不怕打擊她。
“也是,你氣血那麼好,怎麼養的肉,我年輕那會瘦也沒你這身材。”
一旁的林秀芳也忍不住開口,看許臻是滿眼嫌棄,“也就一個鼻子,兩只眼,她長這副模樣,還不是沒對象,跟村裏光棍一樣沒人敢要,可比你差遠了。”
許臻:“……”
陳田甜尷尬笑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嫌許臻,平常在村裏嬸們面前,可寶貝這孫女。
許臻無法理解,自家婆的惡意爲什麼那麼大。
飯後,她收拾完桌上殘羹剩飯,洗碗時卻被林秀芳趕去洗澡,許臻靠牆上問她,“婆,沒外人在,你還想怎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