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誇我”。
柳欽瞧着，不禁捂嘴輕笑。
林己一下子就看直了，柳欽的個子比林己高，一個大男子長了一身冷白皮，劍眉星目，尤其是那張紅的特別健康的嘴唇，
陽光照在柳欽的身上，那真是給人一種天上仙君下凡間的感覺。
“柳大哥，就你這張臉，打馬遊街，不知能饒了多少女子的心啊”。
柳欽伸手在林己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我就是這麼叫你議論自己的老師的”。
林己見此趕緊討饒：“柳大哥，咱們不能妄自菲薄，好看就是好看，咱們這張臉就是殺人的利器”。
說是討饒，可我們京城魔王向來也是個不饒人的主，也就如今在柳欽面前，林己還能收斂幾分。
要真論起來，柳欽嘴裏的“老師”也沒錯。
柳欽比林己大兩歲，別看就這兩歲，林己從小就跟臨武軍的將士們混，不讓大人省心。
柳欽則不同，柳欽從小就是臨盛集團二代堆裏別人家的孩子。
學習好，三歲開蒙，五歲作詩，六歲就已經是連敵對實力都有了解的神童了。
自律，今日事，今日畢，從不拖延。
愛幹淨，你知道在一群小泥猴裏有一個一身白能從早保持到晚的孩子，在大人眼裏的含金量嗎。
也有孩子看不慣柳欽的特立獨行，想教訓柳欽。
通常流程就是，他們攔住柳欽，柳欽往他們面前一站，面對柳欽那張攝人心魄的臉，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
柳欽早不知道在哪了，緊接着迎接他們的就是爹娘的愛的教育。
次數多了，他們也就學乖了，知道柳欽惹不起，既然惹不起，他們還能躲得起的。
簡單來說，林己與柳欽，一文一武就是臨盛集團二代們童年的噩夢。
上次武國公出征前，特意邀了柳欽上京住在國公府。
林己那是被柳欽管的服服帖帖的，就連林己的科舉考試報名，都是柳欽給他弄的。
“好了，我們小林己這張臉不也不差嗎”。
說着，柳欽揉了揉林己的頭發，普天之下能揉林己頭發的人不多，柳欽絕對算一個。
柳欽眼尖，遠遠瞧見內侍捧着明黃的絹帛往外走，直接手動給喋喋不休的林己復位，同時說道：“老實點”。
全程聽完他們談話的其他學子，對柳欽敬佩程度又加一層。
“一甲第一名，林己，京城人士，賜進士及第”。
“一甲第一名，林己，京城人士，賜進士及第”。
“一甲第一名，林己，京城人士，賜進士及第”。
內侍宣布完名次後，由傳臚官高升宣告。
這本該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昔日的京城魔王，如今成了狀元之才。
光幕外，林己卻崩潰大喊：“不要繼續了，我不要看了，我不要”。
面對林己的崩潰，崔珏很是淡定：“爲什麼不繼續，你能拉着天下毀滅，卻看不進你的來時路”。
“我沒有，我沒有”。
崔珏不管林己的低語，自顧自的說着：“也對，金榜題名時，父親戰死日，同時也是你走向毀滅的開端，你確實不想在看”。
崔珏的話，與過往的記憶在林己腦海裏達成重合，林己仿佛被撕裂。
十八歲前，林己的魔王是戲稱，十八歲後，林己的“魔王”緣自人們最深處的恐懼。
“別說了，你想讓我幹什麼”。
林己身後，聽着林己冰冷的質問，牛頭瑟縮了一下，馬面及時拉住了牛蹄子，制止了牛頭要回頭的沖動。
不同於牛頭的反應，崔珏聽了此話，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你，本判官沒找錯人，不，應該說魂”。
“不用你提醒我，我已經死了的事實，我能掙脫那條鏈子，甚至能見到你，都是你想讓我做的事，那就不用廢話了”。
擺脫靈魂的震顫，林己又恢復到了那個一統天下，最後覆滅天下的林己。
崔珏朝着林己的方向一仰頭，林己順着崔珏的視線看去。
“地府自從改革以來，各部都需要考核，考核就得需要判官，特別是總判官，得在這待滿全程”。
崔珏的話已經很明確了：“好處已講，需要我付出什麼”。
“可據本判官所看到的，你不會老實的，對嗎”。
林己索性轉身面向崔珏：“判官，既然你知道，還選我，不怕我帶着地府覆滅嗎”。
崔珏悵然道：“上一個這麼說的魂魄，給本判官增加了工作量，至於你”，還不夠格。
崔珏搖了搖頭，很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林己感覺自己被冒犯了，但他沒着：“行了，你說的對，你讓我幹什麼”。
林己又把話題引回了最初，避其鋒芒這種事，林己做的很熟練了。
看到林己轉變的速度，崔珏也沒在繞：“去探明真相”。
“真相嗎”，父親死的真相，還有那個人爲什麼會那麼做，恍然間，林己想到重要的一點：“我能改變過去嗎”。
那一刻，林己的眼裏透出瘋狂的執着，他迫切想知道一個答案。
崔珏給了林己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事在人爲”，同時崔珏不知道從哪變出一份文件：“以靈魂爲契”。
林己看着那份文件，異常堅定的點頭：“我同意”。
林己話落的瞬間，崔珏手裏的文件莫入林己的腦海，林己能特別清晰的感受到文件的存在。
“好了，去吧”。
崔珏以手爲筆，在林己腦袋中間點了一下，林己就失去了意識。
等牛頭察覺到身後的情況，他的身後早就沒了林己的身影，就連崔珏的位置，也早就空了。
“老馬，你說崔判官想幹啥”。
馬面彎了牛頭一眼，憤恨的小聲道：“你說幹啥，你咋來的你不清楚”。
“俺老牛跟你來的啊”，牛頭慢慢的說道。
馬面無語的拍了自己一下，他再次痛恨自己，當初爲什麼要管這頭牛。
“你幹啥，俺真的是跟你來的”，牛頭看到馬面的動作，無比認真的重復道。
“我知道了，你是跟着我來的，現在我讓你下去巡視，你去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