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夜密謀**
大軍開拔後的慎王府,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裏卻暗流涌動。府中侍衛的巡邏路線明顯加密,連灑掃的仆役都透着幾分警惕。
沈明姝站在明理院的二樓窗前,望着遠處街市上爲出征將士送行的人群。謝嘉言留給她的那枚虎符沉甸甸地揣在懷中,冰涼的金屑觸感時刻提醒着她肩上的重任。
"姑娘,"墨千羽快步上樓,刻意壓低的聲線裏帶着緊張,"庫房那邊有些不對勁。"
"說清楚。"
"今早我去領硝石,發現庫存比賬面上少了三成。"墨千羽神色凝重,"管庫的說前幾日安王府借調過一批,說是要制作上元節的煙花。"
沈明姝眼神一冷。制作煙花需要這麼多硝石?而且偏偏在戰事吃緊的這個節骨眼上。
"你去查清楚,安王府最近還有什麼異常舉動。"她沉吟片刻,"另外,讓王師傅暗中準備,我們要在城西另設一個秘密工坊。記住,此事絕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夜幕降臨,沈明姝獨自在書房研究系統商城新解鎖的《基礎化學原理》。中級工程師權限讓她能夠查閱更多先進技術,但每項都需要大量科技點。她仔細比對着火藥配方中的各種成分比例,試圖找到最適合這個時代工藝的配比。
【檢測到宿主接觸火藥原料,觸發進階任務:安全制備】
【任務要求:建立安全的火藥生產線】
【任務獎勵:高級防護裝備圖紙、1000科技點】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三聲規律的布谷鳥鳴——這是暗七的暗號。
"進來。"
暗七如鬼魅般閃入屋內,甚至沒有驚動窗邊的紗簾:"姑娘,查清楚了。安王府確實在暗中收集硝石、硫磺,數量遠超制作煙花所需。而且......"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我們在安王府的眼線傳來消息,北漠使者三日前秘密入京,現在就藏在安王府別院。"
沈明姝指尖輕輕敲擊桌面。果然如此。安王這是要裏通外國,趁謝嘉言出征之際在京城生事。
"還有一事。"暗七繼續道,"沈府今日派人暗中接觸春桃,想打聽姑娘的近況和王府的防衛布置。"
"知道了。"沈明姝神色不變,"繼續監視安王府的動靜,特別是他們的物資調動。至於沈府......"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們這麼關心我,那就給他們找點事做。"
第二日,沈明姝以整修王府排水系統爲名,開始大規模調動人手物資。在嘈雜的施工聲中,一支精幹的小分隊悄悄在城西一處廢棄的染坊裏建起了秘密工坊。這裏遠離民居,三面環水,就算出事也不會傷及無辜。
"王師傅,你帶三個最信得過的徒弟在這裏研制火藥。"沈明姝巡視着新工坊,仔細檢查每一個安全細節,"記住,安全第一。嚴格按照規程操作,特別是研磨和混合工序,必須在特制的木器中進行,絕不能用鐵器。"
她將連夜繪制的安全操作規程交給王師傅,上面詳細標注了每一步的注意事項和應急措施。
安排妥當後,沈明姝特意去了一趟沈府。她知道,只有讓敵人以爲計謀得逞,才能真正引蛇出洞。
果然,聽說她回府,沈老夫人難得地親自到前廳相見,態度親切得仿佛從未將她當作棄子。
"明姝啊,在王府過得可好?"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指尖的薄繭硌得人生疼,"聽說慎王很看重你?"
"祖母說笑了。"沈明姝垂眸,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惶恐,"明姝不過是個庶女,能在王府有口飯吃就知足了。"
"這話說的。"老夫人笑容不變,眼中的精光卻泄露了真實想法,"你如今可是能造出連弩的人才,連皇上都聽說了你的名字。"
沈明姝心中冷笑,面上卻故作惶恐:"祖母快別這麼說,那些不過是雕蟲小技,上不得台面。"
"哎,你這孩子就是太謙虛。"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說起來,你姐姐明月在安王府也很得寵,你們姐妹要是能互相扶持......"
終於說到正題了。沈明姝抬起頭,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委屈:"姐姐如今是安王府的側妃,哪裏看得上我這個庶妹。前幾日在賞梅宴上,姐姐連正眼都不願瞧我呢。"
老夫人臉色微變,隨即又堆起笑容:"那是你姐姐不懂事。要我說,你們畢竟是親姐妹,血濃於水啊。"
沈明姝心中冷笑,面上卻乖巧點頭:"祖母說的是。"
離開沈府時,沈明姝"不小心"將一份精心僞造的王府防衛圖掉在花廳。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這份圖就會出現在安王府。
回府的路上,暗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馬車裏。
"姑娘料事如神,沈府果然派人把圖送去了安王府。"
"很好。"沈明姝淡淡道,"讓他們以爲我們中計了。對了,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安王府在城外有一處莊園,最近出入的都是生面孔,看步伐都是練家子。屬下懷疑那裏是他們的秘密據點。"
"繼續監視,不要打草驚蛇。"
三日後,秘密工坊傳來好消息——第一批火藥試制成功。
沈明姝親自前往驗收。看着那些黑灰色的粉末,她謹慎地取了一小撮在特制的銅盤中進行測試。刺鼻的硫磺味中,火光一閃而逝,留下淡淡的青煙。
"威力比預想的還要大。"王師傅興奮中帶着後怕,"按照姑娘的配方,這火藥若是用在戰場上......"
"還不夠。"沈明姝搖頭,"我們要研制的是可以精準控制威力的火藥,不是一味追求破壞力。繼續調整配比,注意記錄每次試驗的數據。"
她指導工匠們調整工藝,又改進了制作流程。與此同時,她開始設計適合火藥使用的新式兵器——不是簡單地把火藥當燃燒物使用,而是要發揮其真正的威力。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春桃突然來報:"姑娘,秋桂不見了!"
沈明姝眸光一凜:"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還在,今早就不見人影。她床鋪整齊,隨身物品也都帶走了,像是自己離開的。"
暗七很快查明了真相:"秋桂是安王府的眼線,今早接到密令撤回。看來安王要有大動作了。"
沈明姝站在窗前,望着陰沉的天空。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場風暴,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猛烈。
"傳令下去,所有人進入戒備狀態。秘密工坊加緊生產,我們要在風暴來臨前做好準備。"
她撫摸着懷中的虎符,眼神堅定。謝嘉言將王府托付給她,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得逞。
夜色漸深,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她堅毅的側臉。
暴風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