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天後的一個傍晚,剛好下過雨,雨後的空氣變得溼潤裹着青草的香味。

剛好六點,爵士舞的最後一節課的音樂結束時,蘇辭正扶着把杆做最後的拉伸,汗水滑落在領口裏。同學們一個個陸陸續續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然後一個個向蘇辭說再見……

同學1“老師,再見”

同學2“老師再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哦”

同學3“蘇老師,明天見”

……………………

蘇辭說“同學們,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明天見哦”

聽到同學們的告別聲,蘇辭心裏涌起一股股暖意。

漸漸地舞室裏只有他一個人了,同學們陸續回家了,他拿了條幹淨的毛巾擦了擦汗,把散落在地上的瑜伽墊一個個收起來放在收納架上,當最後一張瑜伽墊放到收納架上時,窗外已經黑了,路燈陸陸續續地亮起來。

他把舞室的燈關上,前往換衣間把已經出了汗的衣服換掉以防感冒。換完衣服,拿出放在櫃子裏的手機,一條銀行短信發了過來,是他抽空兼職畫的插畫的結款到了。

蘇辭拿好手機揣在褲子兜裏,拿好鑰匙鎖好櫃門,關燈鎖好舞室的門。

晚風吹過,他緊了緊外套,心想“還好把出汗的衣服換掉了,不然要感冒了”

一看時間快六點半了,他緊忙去街角的超市買點新鮮的排骨,在買點新鮮的蔬菜,準備待會兒回家燉玉米排骨湯,炒個新鮮的時蔬,補補最近因爲熬夜的身體。

來到超市生鮮區,還好這個點人不是很多,挑了兩根帶脆骨的排骨,和兩根新鮮的玉米和一些蔬菜,他突然想起家裏雞蛋好像不多了,再去選點雞蛋,選雞蛋的過程中,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蘇辭疑惑第一次掛了電話,因爲沒有備注,過了幾分鍾又打了過來,他接通了

“喂?”“你是……”蘇辭說

電話那頭“是我啊”

“哦,原來是季哥啊,怎麼了”蘇辭說

“沒有,只是關心你前幾天不是生病了,有沒有好多了,藥有沒有按時吃”季丞澤輕聲詢問

“好多了,要是按時吃的,我可沒落下”蘇辭回答到

“那個季哥,你家具體地址是…………還有明天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們到待會兒加個聯系方式,發你記得看”季丞澤溫柔地說

“好的,那先不聊了,我去結賬,回去燉湯了”蘇辭回道

“嗯,拜拜”他說

“拜拜”蘇辭說

掛斷電話後,他第一時間把這個電話號碼加上季丞澤的備注。然後拿着選好的菜結賬回家。

回到租住的房子,蘇辭拿出手機同意了他發來的好友申請,不一會兒一條信息發了過來,是他家的地址和時間,他點了點查看。

第二天的下午五點,蘇辭提前結束了舞室的課程,去了趟銀行取了上次因忘帶錢包他幫他墊付的醫藥費雖然不是很多,但總歸要還的。

蘇辭拿起手機查看一下地址,發現距離他這裏還有點遠,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隨後他點開打車APP打車,填好起點和目的地,不一會兒便打到了一輛車。

司機距離他很近,三分鍾就到了,他上了車前往季丞澤家,車拐過最後一個路口,映入眼簾的一座座別墅組成的別墅社區,他看見別墅門口“檀府”兩個大字,他拿起手機搜索,不一會兒就出現了“檀府”是滬濱第一豪房,僅有18棟,每棟占據2500平,蘇辭震驚到到吸一口涼氣。

他心想“我去,他這麼富嗎?”蘇辭下了車,在手機付了車費。

片刻後蘇辭便到了季丞澤家,來到他家門口,摁響門鈴,傍晚的夕陽,在地上投射出光的影子,蘇辭手裏攥着昨天從銀行取得錢裝在信封裏,信封被攥着有些發皺——這是這幾天攢的錢,剛好夠上次季丞澤墊付的醫藥費。

摁了門鈴發現沒開,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做好敲門的準備,抬手扣了扣門,不一會兒門很快就開了

季丞澤穿着淺灰色居家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肌肉線條比穿襯衫時更清晰。“來了?”

他側身讓蘇辭進來,身上帶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陽光曬過的暖意,“剛在陽書房處理些事物,第一次沒聽見你摁的門鈴,第二次你敲門時聽見了”

蘇辭走進屋,目光不自覺地掃過客廳。裝修是簡約的冷色調,卻在細節處透着溫度——沙發上搭着條淺咖色的針織毯,茶幾上擺着新鮮的柑橘。

蘇辭心想“還挺有格調的”

“季哥,”蘇辭把信封遞過去,指尖有點發緊,“這是上次你幫我墊付的醫藥費,我湊齊了。”

季丞澤接過信封,沒打開,反而轉身往廚房走:“先進來坐,我煮了熱茶,喝點暖暖身體。”

“你不點一下嗎?”蘇辭疑惑跟過去,看着他從消毒櫃裏拿出兩個茶杯,“萬一少了呢……”

“你能送過來,就不會少。”季丞澤輕聲打斷他,往茶杯裏倒了琥珀色的茶水,“嚐嚐,朋友寄來的茶葉,味道不酸澀。

蘇辭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心裏那點局促慢慢散開。他看着季丞澤把信封隨手放在桌子上,季丞澤說“要吃點水果嗎,我去切點”蘇辭說“哦”

他轉身去廚房切水果,動作自然得像在處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物件。

他放下水果刀,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木質托盤,將切好的草莓和藍莓擺成扇形,邊緣點綴了兩片薄荷葉。

“嚐嚐看,甜不甜”季丞澤把裝滿水果的木質托盤放到蘇辭面前。

“別緊張,信封裏的醫藥費我回頭在點”季丞澤的聲音落在蘇辭心上,讓他很安心。

蘇辭用叉子叉起半顆草莓,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開。他望着季丞澤,注意到對方居家服領口露出的鎖骨處,有道淺淡的疤痕,像是被尖銳的利器劃傷,心裏突然泛起一絲好奇。

“季哥,你鎖骨處的傷是……”蘇辭放下叉子說。

“沒事,小時候玩耍時劃傷的,正好鍋裏還燉了點湯要喝點嗎?”

他舀了勺湯嚐了嚐,“鹹淡正好,來一碗,蘇辭看他沒在想說樣子就沒多問。

窗外的暮色更深了,別墅區的路燈次第亮起,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蘇辭看着季丞澤專注整理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個總在自己需要時出現的男人,就像一盞永不熄滅的燈,照亮了他原本暗淡的人生。

“季哥,”蘇辭輕聲說,“謝謝你。”

季丞澤回頭,目光溫柔如暮色:“謝什麼?”

“謝謝你的……”蘇辭頓了頓說“謝謝你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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