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並沒有人。
許姿聽了這話,睜大雙眼,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生怕這話被路過的人聽到。
“我可沒有你周公子那麼開放,玩這麼花。”
死渣男!
不用想,許姿都知道,這一年分居生活裏,周澈玩的有多花。
她頭上戴的不是綠帽,是青青大草原。
周澈斜靠在牆壁邊,一只手插在兜裏,另一只手垂在身側,煙灰往下掉落。
“反正都是合法夫妻,偶爾找點刺激又怎麼樣?”
許姿白皙的臉蛋漲紅,耳根子紅的熟透了。
“滾,誰跟你是夫妻。”
“你啊。”她不讓說,他就偏要說。
周澈睨着眼前羞惱的許姿,挑起唇角,朝她靠近一步,湊到她耳邊,“今晚什麼時候回家,想玩點什麼不一樣的?”
許姿的臉紅得滴血,“滾啊,離我遠點。”
周澈笑意更顯眼了,語氣裏帶着邪惡的調侃,“我洗幹淨了在床上等你,讓你今晚欲罷不能,難忘今宵。”
許姿徹底頂不住了,低着頭,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開他,驚慌失措的逃離。
柔弱無骨的手推到周澈胸膛的那一刻,男人揚着眼尾。
一陣暗爽。
他抽完那支煙,摁滅,注視許姿落荒而逃的背影,回了包廂。
“澈哥,幹嘛去了那麼久?”
說話的人叫賀川,是周澈的好兄弟。
蕭熙坐在沙發上,笑着接話,“澈哥還能幹嘛去,莫不是在外面看上了哪個美女流連忘返了?”
賀川走過來,在中間坐下,“怎麼可能,澈哥是那樣重色輕友的人嗎?”
周澈的臉色黑了黑,“滾。”
賀川絲毫不介意被罵,湊上前,“對了澈哥,忘了告訴你,嫂子回國了,現在就在蒂斯隔壁包廂裏,給江映過生日呢。”
“不知道你能不能碰巧遇見嫂子。”
“巧的話,說不定還能看見江映給嫂子點幾個小模特跳舞呢。”
周澈眉梢擰起,咬着牙,“那種人能有我好看?”
蕭熙聽此,來了興致,“嫂子回國了?不容易啊,我們澈哥獨守空房一整年,終於等到老婆回來。”
“澈哥也算是熬出頭了!”
周澈的臉色更黑了,“都給我滾。”
-
散場的時候,江映喝的四仰八叉的。
跟一起玩的朋友告別之後,許姿扶着江映坐進車裏。
司機在前面發動車子。
江映是跟着父母一起住的,許姿先送她回家。
送她到江家的大門口,把人丟給管家之後,許姿坐上車。
車輛重新駛進路上。
回家的途中,許姿心裏發慌。
庭安苑是周澈和許姿的婚房。
京城出名寸土尺金的地段,早些年就被周家重金買下,給周澈當作婚房,又費了很多心思裝修完成,裝修風格剛好是許姿喜歡的。
許姿只住過一晚。
也就是那僅有的一晚上,她和周澈床尾,床頭,沙發,電競椅,浴室。
過火的做了一整晚,到後面幾乎失去理智。
第二天周澈讓人給她送了藥,許姿塗完就跑了。
訂了最近的航班跑的,連行李都沒收。
想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到了庭安苑。
許姿下車,往樓房看去,大廳的燈是亮的,但臥室的燈是熄的。
也許周澈沒回來。
許姿走進去,到樓上臥室,忽然,漆黑一片的臥室,瞬間燈火通明。
周澈坐在床尾,身穿黑色綢緞浴袍,頭發溼噠噠的往下滴着水,襯得立體分明的眉眼深邃硬朗,發梢隨意的撩在耳後。
他好整以暇的盯着許姿,姿態懶散,“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家了?”
許姿嚇了一跳,很快恢復鎮定,“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家。”周澈說,“我不在這在哪?”
許姿許久沒見周澈,跟他在房間裏獨處還有點不習慣。
偌大的臥室,意氏輕奢風,走廊牆壁,擺放着兩人的婚紗照,照片上的許姿一臉假笑,周澈則是不失禮貌的微笑。
說是結婚照,兩人的表情跟離婚似的。
四周還有的地方貼着沒撕掉的喜帖,就連床鋪都是換新的紅色綢緞面料。
和她離開的時候似乎沒什麼兩樣。
許姿閉了閉眼,在沙發上坐下,看着對面望着她的周澈,竟然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幾分抱怨。
像個怨夫。
是她眼花了嗎?
她確實是在新婚第二天就走了沒錯,但她跟周澈也確實沒感情。
如果硬要說有,也只是普通交情。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不過是在家族的壓力下商業聯姻。
許姿跟周澈小時候就不對付,第一次見面,周澈就抓着許姿養的兔子,揪着耳朵,當着許姿的面說要吃麻辣兔頭。
許姿一頭撞向周澈的胸口,把兔子搶了回來,從此對周澈記恨。
事實上是許姿養的兔子咬了周澈的後腳踝,給周澈惹惱了。
自那以後雙方見到對方,都跟見到死對頭一樣,恨不得跟對方大戰八百個回合。
“你今晚睡沙發。”想起新婚的那晚,許姿還有陰影。
她不想跟周澈睡一張床,也不想睡沙發。
周澈唇角輕勾,雙腿敞開而坐,“我睡了一年的床,你說讓我睡沙發我就睡沙發?”
“那你想怎麼樣?”許姿警惕起來,“我是不可能睡沙發的。”
周澈浴袍領口不經意的敞開,裏面露出小片結實胸肌,“一起睡床。”
許姿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他,“別想對我圖謀不軌。”
周澈微微後仰,嘴角輕嘖,“哦,沒興趣。”
許姿:“……”
不知道是誰在一年前的新婚之夜像個餓狼。
那晚兩人都喝醉了,婚禮上,許姿跟姐妹幾個單獨開了一桌,喝的多了點,周澈作爲新郎,被輪番灌酒,連好兄弟都灌他。
許姿從浴室裏出來,在衣帽間裏挑選了一件最保守的睡衣換上,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在最角落的地方躺了下來。
生怕挨着周澈一點。
周澈見她躲自己跟躲洪水猛獸似的,扯了下唇角。
在另一邊躺下。
約莫十分鍾過去。
黑暗中,許姿問他,“周澈,你睡着了嗎?”
周澈的聲音有點悶,“沒有。”
許姿,“哦,我也睡不着。”
周澈,“一拳頭打暈就睡着了。”
許姿,“……”
剛剛還說睡不着的人,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周澈聽見她淺薄的呼吸聲,剛想翻個身,下一秒,一雙腿搭在了他的腰上。
還得寸進尺的踢了一腳。
周澈低眼,借着月光,看見搭在他腰上一雙纖細的腿。
又看了看被她踢到的地方。
如果不是看許姿睡着了,周澈真懷疑她是公報私仇。
許姿的睡相很不好。
不是一般的不好,睡的四肢互相不服,就差把腳放在周澈的臉上。
睡到半夜,周澈實在忍受不了,起身,到隔壁次臥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