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啊!”
事情發生的猝不及防。
意識到疼的時候,她的胸口已然燒毀,濃煙直冒,血淋淋的傷口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裏,猶如針扎。
店裏頓時慌亂,尖叫炸開。
男人叫囂着撲過來,“小賤人,你敢幫我老婆離婚,找死!”
一道寒光閃現,冰涼的尖刀狠狠刺進席露的腹部。
只聽見,“刺啦”一聲尖銳的響。
她在驚恐中捂着肚子,渾身滲血的絆倒椅子撲在地上。
而席露瞳孔裏,倒影出蕭昱的臉,歹徒闖進店的一瞬間,他緊緊抱住嶽心妍,將人護在懷裏。
直到席露中刀倒地,他才飛身過來一腳踢中男人的胸口。
窒息的痛頃刻間席卷全身,更疼的卻是那顆被忽視徹底的心。
她沒想到,自己發的毒誓,會應驗在自己身上。
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再次醒來,席露躺在醫院病房裏。
醫生說,那刀尖再多刺一寸,她就沒命了。
而她胸口潑的濃硫酸,將皮膚燒毀,無力挽回,只能留着醜陋又恐怖的疤痕。
吊瓶被利落的更換。
看着晃晃悠悠的針水,席露不禁回想起自己和蕭昱的相識。
那次,來的是一個犯故意殺人罪的重刑犯。
審判席上,犯人藐視法庭,面對席露替受害者的指控,他一臉玩味,什麼都不承認,目光猥瑣的黏在她精致漂亮的臉上。
“這位律師小姐,你比我殺的那些女人漂亮多了,看着你我都忍不住發抖,真想騎在你身上,試一試.......”
縱使在律政界縱橫數年,但受這樣的羞辱,席露還是一陣寒栗。
她壓抑着顫抖的聲線想繼續開口。
卻聽見“哐當”一聲,蕭昱冷着臉,一個肘擊狠狠砸在犯人嘴上,撞得刑椅直響。
他的牙齒崩斷了一顆,猩紅着眼瞪着蕭昱,“暴力執法,你們暴力執法,我要告你們,王八蛋。”
蕭昱卻冷笑着,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目光似劍。
“隨便,但你告我之前,我不介意先把你嘴廢了,反正都要罰,換你張賤嘴不虧。”
說完,他揚起手。
那犯人嚇得抱頭蹲下,再也不敢出言不遜。
這就是蕭昱,雷厲風行,殺伐果決,桀驁到讓人挪不開眼。
再後來,席露一次辯護,被被告報復,是蕭昱救了她。
爲了保護她的安全,一連七天,他站在律所樓下等她下班,護送她回家。
那天月色撩人,她攢着鑰匙,唇角輕揚。
“要不要上去坐坐?”
蕭昱有神色微動,沒有拒絕。
成年人的感情,勢均力敵,心照不宣。
只是席露沒想到,清冷如霜的蕭昱,在床上可以熱烈到滾燙,抱着她的時候,目光仿佛要將人融化。
“我的命時刻不屬於自己,和我在一起,不後悔?”
那晚看着他黑沉的眸子,席露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年後。
他們的婚禮轟動一時,強強聯合爲人稱道。
可她深知蕭昱職業的特殊性,很容易出事。
但每當這樣惶恐不安的時刻,蕭昱就會用十足的精力讓她閉嘴。
他喑啞的聲線,狠狠刮過她的唇,然後是的脖頸,一路輾轉到小腹,“老婆,專心點,我可不想明天工作時還想着你,放心吧,我只是側寫又不是警察,沒那麼危險。”
席露緋紅着臉頰,陷進這場淋漓的放縱裏。
只不過,他們都太忙。
她忙着接案,背調委托人資料,忙着開庭辯護。
他忙着破案,整理過期卷宗,忙着跟隊勘察現場。
曾經的溫柔繾綣,慢慢變成敷衍和聚少離多。
席露熱烈的心也一點一點冷下來,回憶消散,她靜靜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直到眼眶酸澀,下意識露出一聲自嘲的輕笑。
“蕭昱,是我錯了,不該愛上你!”
這時候,席露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蕭昱局裏的電話。
她疲憊的接聽,聽到一道急切的聲音。
“嫂子,不好了,你趕緊來一趟局裏。”
還來不及問怎麼回事,電話似乎被人強硬的掐斷。
只不過,席露隱約聽到了蕭昱憤怒的聲音。
“你讓她知道做什麼?這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