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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鍾,李宸的評論就出現在下方,囂張至極。
“還在裝神弄鬼?蘇巧巧,我告訴你,今晚就讓你睡大街!你給我等着!”
李宸爲了慶祝他即將徹底獨占我的別墅和存款,也爲了給周欣扶正,他用我的副卡包下了全城最頂級的五星級酒店宴會廳。
他宴請了所有曾經嘲諷過我的狐朋狗友,場面盛大。
周欣穿着我衣櫃裏那件從未舍得穿的高定禮服,挽着李宸的胳膊,像個女主人一樣,接受着衆人的吹捧。
“周小姐今天真漂亮,跟宸哥真是郎才女貌。”
“就是,比那個黃臉婆蘇巧巧強一百倍!”
李宸被捧得飄飄然,端着酒杯站到台上,開始了他的即興演講。
“我李宸能有今天,全靠我自己白手起家!不像有些人,只會拖後腿。”
他意有所指地說道,引來台下一片哄笑。
酒過三巡,宴會接近尾聲,服務員拿着賬單走了過來。
李宸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掏出那張他用了三年的黑卡。
“這頓我請!大家吃好喝好!記我賬上!”
他把卡遞給服務員,姿態瀟灑,享受着衆人崇拜的目光。
服務員拿着卡在POS機上刷了一下。
“滴。”POS機沒有任何反應。
服務員面帶歉意地走回來說:“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刷不出來。”
李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可能!你再刷一次!是不是你們機器壞了?”
服務員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先生,提示是餘額不足。”
“餘額不足?”李宸的聲音陡然拔高,“我這張卡沒有額度上限!你懂不懂!”
宴會廳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李宸的額頭開始冒汗,他從錢包裏拿出另外幾張卡,全都是我的副卡。
“刷這張!這張!還有這張!”
服務員一張張試過去,結果都是一樣。
“滴.......滴.......滴.......”
連續的提示音像一記記耳光,扇在李宸的臉上。
剛才還在吹捧他的朋友們,此刻開始交頭接耳,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和嘲笑。
“不是吧?吹了半天牛,結果連單都買不起?”
“笑死我了,還白手起家,我看是吃軟飯起家吧。”
李宸惱羞成怒,一把搶過POS機,自己操作起來,可無論他怎麼按,屏幕上顯示的都是凍結兩個字。
他氣急敗壞地給銀行客服打電話。
“我操你媽!爲什麼凍結我的卡!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電話那頭的客服用甜美又冰冷的聲音回復他:“先生您好,您持有的所有卡片均爲附屬卡,主卡持有人蘇巧巧女士已於今日下午申請凍結所有權限。”
李宸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爲了挽回最後的顏面,指着周圍的人大吼:“是蘇巧巧那個賤人!她偷了我的錢!我要報警抓她!”
酒店經理冷着臉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兩名高大的保安。
“李先生,本次宴會總消費二十八萬元。既然您無法支付,我們只能按規矩辦事了。”
“你們想幹什麼?讓我刷盤子嗎?我告訴你們....”李宸吼道。
經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刷盤子?李先生,您就是把我們酒店所有的盤子刷爛了,也抵不上這錢。”
他一揮手,眼神變得狠厲:“把他們身上的值錢東西都扒下來!手表、戒指、項鏈,還有這位小姐的包,全部扣下抵債!不夠的部分,立刻讓他們籤欠條,按最高利息算!少一分錢,直接送警局!”
“你們敢!這是搶劫!”周欣尖叫着護住自己的脖子。
兩名保安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按住了兩人。
6
李宸和周欣是被保安從酒店後門的垃圾通道直接扔出來的。
此時的他們狼狽不堪,李宸手腕上的勞力士沒了,西裝外套被扯破,領帶歪在一邊。
周欣更是披頭散發,脖子上的鑽石項鏈、手上的戒指,還有那個她視若珍寶的愛馬仕包包,統統被酒店扣押了。
兩人手裏還攥着剛剛被強迫按了手印的巨額欠條。
“媽的!勢利眼!等老子拿回財產,一定把這破酒店買下來拆了!”
李宸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地踹了一腳路邊的垃圾桶。
“宸哥我的包,那可是限量款啊”周欣哭得妝都花了,沒了首飾和包的加持,她看起來寒酸至極。
“閉嘴!還不是因爲你!”李宸把氣都撒在了她身上,一巴掌甩過去,“要不是你非要點那幾瓶最貴的酒,至於變成這樣嗎?”
兩人一路爭吵着回到別墅,準備找我算賬。
然而,當他們走到別墅門口時,卻發現大門敞開着。
院子裏的草坪燈全部亮着,幾十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保鏢肅然而立,將整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院子正中央,我悠閒地坐在一張臨時搬來的真皮沙發上,輕輕晃動着手中的紅酒杯。
我的腳邊,放着那箱還沒開封的冥幣。
元寶乖巧地趴在我的腳邊,看到李宸,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威脅聲。
李宸看到我這副模樣,怒火攻心,沖了過來。
“蘇巧巧!你這個賤人!你敢凍結我的卡!”
他還沒沖到我面前,就被兩個保鏢輕鬆地按倒在地,臉被死死地壓在草坪上摩擦。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這是我的房子!”他徒勞地掙扎着。
我放下酒杯,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你的房子?”我冷笑一聲,“李宸,你是不是忘了,這房子是我全款買的。”
我打了個響指。
別墅裏立刻走出來更多的保鏢,開始把屋子裏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搬。
李宸買的限量版球鞋,綠茶婊的愛馬仕包包,他們一起買的情侶手表.......所有沾染了他們氣息的東西,都被堆在了院子中央,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們幹什麼!住手!那都是我的東西!”李宸目眥欲裂。
我沒有理會他的叫喊,從保鏢手裏接過一個打火機。
我走到那堆垃圾面前,劃開火苗,扔了上去。
“髒了的東西,我寧願燒了,也不想留着喂狗。”我看着熊熊燃燒的火光,淡淡地說。
然後,我轉過身,踢了踢腳邊那箱冥幣。
“你們不是喜歡燒錢嗎?覺得給我爸燒錢很周全嗎?”
我讓保鏢把李宸和周欣拖到火堆前。
“來,好好看着,我教教你們,錢應該怎麼燒。”
火光映在他們驚恐的臉上,我甩出一疊厚厚的賬單,砸在李宸的臉上。
“這三年,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總共花費一千三百四十二萬,你給你媽買的房子,刷我的卡,你給你爸買的墓地,刷我的卡。”
“兩年前她騙你看病的錢,去醫院打胎的手術費!那三萬塊,也刷的我的卡!”
“你哪來的臉,說你是白手起家?”
最後一句話,在李宸和周欣之間炸開。
李宸震驚地扭過頭,死死地瞪着周欣。
“你打過胎?你他媽不是跟我說你是第一次嗎?”
周欣臉色慘白,說不出話。
我欣賞着他們狗咬狗的醜態,揮了揮手。
“把他們扔出去。”
保鏢像丟兩袋垃圾一樣,把他們兩人從院子裏拖了出去,重重地扔在大門外的馬路上。
我走到門口,看着他們在地上狼狽地翻滾。
“滾吧。從現在開始,這棟房子,連一絲空氣都不再屬於你們。”
說完,我讓保鏢關上了沉重的鐵門。
7
李宸和綠茶婊身無分文,被徹底地掃地出門。
他們想開車離開,卻發現那輛嶄新的邁巴赫無論如何都發動不了。
“操!又是蘇巧巧那個賤人幹的!”李宸氣得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絕望和憤怒之下,兩人開始在街頭互相埋怨、推搡。
“都怪你!要不是你去招惹她,事情會變成這樣嗎?”李宸指着綠茶婊的鼻子罵。
“怪我?李宸你還是不是男人?有本事你去找蘇巧巧啊!沖我發什麼火!”周欣也不甘示弱地回罵。
就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時,幾輛面包車突然停在了他們身邊。
車上下來十幾個紋着花臂的壯漢,爲首的光頭男一把揪住李宸的衣領。
“李宸是吧?欠我們兄弟的五十萬,什麼時候還啊?”
這筆錢是李宸前幾天爲了在朋友面前裝闊,背着我借的高利貸,他本以爲用我的錢就能輕鬆還上。
“大哥,寬限幾天,我馬上就有錢了!”李宸嚇得腿都軟了。
“少他媽廢話!給我拖到巷子裏去!”
李宸被拖進一個黑暗的巷子裏,很快傳來了拳打腳踢的聲音和淒厲的慘叫。
綠茶婊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李宸一瘸一拐地從巷子裏爬了出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着血。
他眼裏充滿了血絲,他認定,只要能重新拿捏住我,他就能翻盤。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中形成綁架,我爸。
“走!去醫院!”他拽着綠茶婊,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兩人喬裝打扮,用偷來的訪客證混進了住院部。
他們輕手輕腳地來到我父親的VIP病房門口,李宸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水果刀,準備拔掉我爸的氧氣管來威脅我。
他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就在他靠近病床的那一刻,病房裏所有的燈光瞬間大亮。
床上根本沒有我父親,只有幾個枕頭僞裝成的人形。
我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身邊站着幾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他們倆都傻眼了,愣在原地。
李宸很快反應過來,他意識到自己徹底完了。
他不知道的是,病房的角落裏,一個隱蔽的攝像頭正對着他們,將他們試圖謀殺的整個過程,通過網絡向全網直播。
我之前被黑的那個熱搜詞條,此刻已經被#李宸小三蓄意謀殺#所取代。
網上的輿論瞬間反噬,之前罵我的那些人,現在都在瘋狂地咒罵這對狗男女。
李宸徹底社死。
在最後的垂死掙扎中,他突然轉身,一把勒住周欣的脖子,用水果刀抵着她。
“別過來!給我五百萬!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他歇斯底裏地吼道。
周欣爲了自保,猛地一口咬住了他持刀的手臂。
“啊!”李宸吃痛,手一鬆。
她趁機掙脫出來,連滾帶爬地跑到警察身後,指着李宸大喊:“警察同志!是他逼我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主使的!我有人證物證!”
8
警察一擁而上,瞬間將還在發愣的李宸制服。
在審訊室裏,李宸還抱着最後一絲幻想,他以爲我會像過去一樣心軟。
他拒絕交代任何問題,只叫囂着要見我,要見他的律師。
很快,我的律師團到了,十幾個頂級律師組成的團隊。
他們沒有跟李宸廢話,直接當着警察的面,將一份長達數十頁的起訴書拍在他面前。
“李宸先生,我的當事人蘇巧巧女士,正式以職務侵占、商業詐騙、故意傷害、誹謗、盜竊、殺人未遂等十餘項罪名對你提起訴訟。”
爲首的王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
李宸看着那一條條罪名,徹底懵了。
王律師似乎嫌對他的打擊還不夠,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另外,應你的要求,我向你介紹一下我的當事人。”
“蘇巧巧女士,華夏首富蘇振華先生的獨生女,環球集團唯一指定繼承人,其個人名下直接控股三十七家上市公司,間接持股超過百家,個人資產初步估算,超過百億。”
律師每念出一個字,李宸的臉色就白一分。
當聽到身價百億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椅子上。
他終於明白,自己這三年傍上的,不是一個有點小錢的富家女,而是一座他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金山。
而他,親手把這座金山推下了懸崖,還妄想在上面踩幾腳。
巨大的悔恨和荒謬感將他吞噬,他突然發瘋似的用頭撞牆。
另一邊,周欣爲了減刑,表現得異常配合。
她主動交出了一個U盤,裏面全是她偷偷拷貝的,李宸私刻公章、做假賬、洗錢的犯罪證據。
“警察同志,我都是被他騙的,他說他愛我,會娶我,我才幫他做這些的!”
消息傳出,之前被李宸請來堵我酒店的那些極品遠房親戚,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們跑到警局門口拉起橫幅,上面寫着“嚴懲畜生李宸,還我外甥女清白”,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李宸是他們的殺父仇人。
他們哭喊着求我原諒,說他們都是被豬油蒙了心。
我沒有見任何人。
我只讓律師追加了一項起訴,將所有參與造謠誹謗的親戚,全部告上法庭。
一個,都不放過。
庭審那天,李宸在法庭上痛哭流涕,不停地打感情牌。
他說他只是一時糊塗,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輪到我作爲證人出庭時,我沒有說一句話。
我只是讓律師,當庭播放了那段被李宸剪掉的,完整的醫院走廊監控錄像。
視頻裏,他一腳踢翻那箱冥幣,踩在我父親的救命錢上,惡毒地詛咒我父親早點死。
連一向嚴肅的法官,看向李宸的眼神都變得冰冷。
9
宣判日,法庭莊嚴肅穆。
李宸因數罪並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周欣作爲從犯,並且有立功表現,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法院同時判決,強制執行李宸名下所有財產,用於賠償我的經濟損失。
他父母在老家那套唯一的房子,被掛上了法拍網。
宣判結果出來後,李宸的父母在法院門口打滾撒潑,咒罵我是蛇蠍心腸的毒婦,不得好死。
圍觀的路人看不下去,紛紛用手裏的礦泉水瓶和咖啡砸向他們。
李宸被押送進監獄,開始了他漫長的牢獄生涯。
巧合的是,他所在的牢房裏,那個被稱爲老大的獄霸,正是幾年前被他詐騙到家破人亡的受害者的兒子。
從入獄的第一天起,李宸就成了整個牢房的出氣筒。
刷廁所,撿肥皂,成了他的日常。
他每天都在無盡的欺凌和毒打中度過,過得生不如死。
周欣在女子監獄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不改綠茶本性,總想通過挑撥離間和賣慘來博取同情,結果被同監的獄友們狠狠教訓了一頓,那張引以爲傲的漂亮臉蛋被劃得面目全非。
一年後,我去監獄探視李宸。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穿着囚服,頭發被剃光,整個人瘦得脫了相,眼神渾濁。
看到我,他猛地撲到玻璃上,跪了下來,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諒,求我等他出來。
我看着他這副可憐又可笑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拿起電話聽筒,輕聲對他說:
“李宸,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你當初不是一直吹噓綠茶婊懷了你的兒子,是你李家的種嗎?”
他愣愣地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笑着繼續說:“我順便,幫你做了個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孩子不是你的,是你最好的那個兄弟的。”
李宸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愣了足足有半分鍾。
然後,他突然開始瘋狂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鼻涕直流,聲音淒厲得像夜梟。
“哈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就瘋了。
獄警沖進來,將他拖走,關進了禁閉室。
我平靜地放下電話,轉身走出探監室。
監獄的大門在我身後緩緩關上,外面的陽光明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10
父親康復出院,他知道了這幾年我受的所有委屈,心疼地抱着我老淚縱橫,然後毅然決然地把整個家族企業全權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脫下長裙,換上西裝,一改往日的低調,以雷厲風行的姿態入主集團。
上任第一天,我就清洗了公司內部所有被李宸安插進來的蛀蟲和親信。
隨後,我將法院判決追回來的所有贓款,以我父親的名義,成立了一個重症疾病救助基金會,專門幫助那些像我父親一樣,急需救命錢卻無力承擔的家庭。
生活重回正軌,我偶爾會在財經新聞上看到自己。
也會在開車等紅燈時,看到路邊那些曾經圍着李宸吹捧,又對我冷嘲熱諷的“朋友們”,他們正擠着地鐵,爲了生計奔波。
而他們,只能仰望着我的車隊,在新聞上看到我的名字。
那個在我最危難時,只用一個電話就爲我擺平一切的王叔,依舊像個影子一樣守護在我身邊。
他會在我開會晚了的時候,默默爲我披上外套,遞上一杯溫好的熱咖啡。
我們之間沒有多餘的話,但一個眼神,就足以懂得彼此。
清明節那天,我帶着王叔,驅車去了郊外的墓園。
我找到了那箱被我扔在別墅儲藏室,幾乎被遺忘的冥幣。
我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點燃了火堆,將那一箱嶄新的冥幣,一張一張地扔進火裏。
我不是在給李宸燒紙,我是在祭奠他早已死去的良心,和我們那段荒唐的過去。
我看着跳動的火光,輕聲說:“人這一輩子,錢沒了可以再掙,但良心要是沒了,就真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後來,有記者在一次慈善晚宴上采訪我,大膽地問起我對前夫李宸有什麼話想說。
我對着鏡頭,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
我的視線仿佛穿過鏡頭,看到了某個陰暗角落裏,那個正在懺悔的靈魂。
“聽說他在裏面過得不錯?那我祝他身體健康,爭取.......能活到親手用上這箱錢的那一天。”
三年後,紅燈路口,我無意間瞥見路邊一個佝僂的身影,是無處可去的周欣。
穿着不知從哪撿來的舊大衣,正爲了一個被踩扁的塑料瓶跟流浪漢爭搶,曾經那雙只會嗑瓜子、指指點點的手,此刻滿是凍瘡和污垢。
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車裏光鮮亮麗的我,又看了看這輛她永遠坐不起的豪車,渾濁的眼裏滿是驚恐與悔恨。
車子平穩地駛向海邊的別墅。
車窗外,晚霞漫天,風景正好。
屬於我蘇巧巧的人生,才剛剛正式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