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臨伸出冰冷的手指,蹭着他的唇角,
“你命格太陰,這玉佩拿上,可壓制你體內陰氣。”
明淨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了。
指尖觸到瑩白玉佩的刹那,殘留的陰冷與難以啓齒的酸痛,竟被一股暖流硬生生驅散了大半。
明淨秋指尖一顫,下意識地收攏手指。
“我名容臨,以後若有無法解決之事,可喚我姓名。”
“謝謝。”明淨秋聲音幹澀得厲害,他看着眼前自稱容臨的鬼王,只覺得荒謬感。
前天他還縮在宿舍裏對着電腦屏幕抓狂論文,昨天就被一通速歸的電話騙回村裏,稀裏糊塗躺進了棺材。
他低頭看着身上明顯不屬於自己的絲滑裏衣,以及遍布在蒼白皮膚上的曖昧痕跡,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不僅和一個男鬼結了陰親,還做了那檔子事!
對着這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除了最初的驚懼,心底深處竟翻涌着一種刻入骨髓般的熟悉感。
仿佛他們本該如此。
這念頭讓他渾身發冷。
“那個。”
明淨秋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思緒,
“我能跟家裏人見一面嗎?”
他一晚上都沒有出現,家裏人不知道會不會發現,或者是發現之後會不會着急?
容臨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靜靜地看着他,看不出情緒。
就在明淨秋以爲他不會回答時,他薄唇微啓,聲音聽不出喜怒:“起的來嗎?”
“當然!”
明淨秋急於證明自己,猛地掀開錦被就想下床。
腳剛沾地,腰後那難以言說的酸軟和腿根的劇痛就讓他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完了!
明淨秋絕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石階,誰家好人床前還有台階?睡覺還是登基啊?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一只微涼卻異常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攬住了他的腰,將他整個人往回一帶。
天旋地轉間,明淨秋結結實實撞進一個堅硬冰冷的懷抱,鼻尖瞬間酸痛發麻。
“嘶——”他痛呼出聲。
容臨將人稍稍拉開,指腹極其自然地拂過他泛紅的鼻尖,動作親昵。
“沒事吧?”聲音低沉,聽不出多少歉意。
“你說呢?”明淨秋捂着鼻子,沒好氣地瞪他。這鬼的胸膛是鐵打的嗎?
容臨看着他羞惱含淚的眸子,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帶着胸腔的震動,讓緊貼着的明淨秋耳根發燙。
“是我的錯。”
他承認得幹脆,目光卻帶着毫不掩飾的玩味,緩緩掃過明淨秋頸側尚未消退的痕跡,
“昨夜……初.次.承.歡,是我太用力了。”
轟!
明淨秋的臉瞬間紅得滴血,昨晚那些破碎混亂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沖進腦海。
“你!”他氣得渾身發抖,想罵人卻詞窮。
“無妨。”
容臨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紅透的耳垂,語氣帶着一種理所當然的安撫,眼底掠過興味,
“第一次難免生疏。多來幾次,身體自然就熟悉契合了。”
明淨秋:“!!!”
他被這直白又霸道的虎狼之詞震得魂飛天外。
誰要跟他多來幾次?
容臨點到爲止,冰涼的指尖輕輕劃過明淨秋握着玉佩的手腕,
“你體內陰氣還需穩固,三日後我再帶你回村,你累了,睡一覺吧。”
明淨秋看着容臨的眼睛,後知後覺的困意上涌,最後沉沉睡去。
容臨這才將憋了一夜的092放了出來。
092:【容……】
【再罵屏蔽,說任務。】
092猛掐人中,深吸一口氣:【請任務者接收核心信息及任務指令!】
無數信息一股腦涌入他腦中。
這是一個現代世界。
明淨秋天生陰命,這種體質讓他從小到大不斷撞鬼,明家父母爲保他性命,曾將他送入深山道觀寄養。
兩年後接回,雖仍頻頻撞鬼,但總算沒再危及性命,讓他磕磕絆絆活到了十八歲。
然而,就在這一年,一切都變了。
那些鬼物開始變得強大,還危及到了家人生命。
絕望之下,明家父母病急亂投醫,不知從哪個遊方道士口中得知了一個古老法子——結陰親。
原主正是被召喚的那位鬼王。他當時確實應召現身,並與明淨秋締結了契約:明淨秋以心頭精血供養他,他則護佑明淨秋平安,壓制命格引來的災厄。
但原主是被煉鬼世家單家祭煉的鬼王,身上因果衆多。
單家這一代的繼承人單堯,正是明淨秋的大學室友。
明淨秋受原主庇護,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原主的氣息,被單堯察覺到了。
一個鬼王加上一個普通的學生,如何對抗傳承百年的世家,結果可想而知。
原主淪爲單堯的鬼奴。而明淨秋因爲天生陰命,成了單家頂級的血包。他被囚禁,日復一日地被放血,滋養鬼王。
最終,明淨秋在極致的痛苦和絕望中,因失血過多而淒慘死去。
【任務一:回收明淨秋靈魂碎片。任務二:幫原主完成心願,滅單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