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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那幾天,裴牧舟再沒出現。
白語眠自己辦理了出院,然後趁着裴家沒人的時間,搬回了外公家。
一邊陪着情況慢慢好轉快醒過來的外公,一邊找時間給自己置辦些嫁妝。
然而這天,她剛走出商場,卻突然接到了共友的電話,對方語氣疑惑:
“眠眠,你父母生前認過許嬈做幹女兒嗎?我看今天裴牧舟爲了將她引薦給圈子裏其他人認識,特意打着你父母的名義,還把你父母設計的藝術品孤品全部拿了出來,一百塊錢起拍做慈善......”
白語眠心髒猛地下沉,她問完拍賣會地址後急忙趕了過去。
結果剛到拍賣會現場,她卻被保鏢攔住:“白小姐,不好意思,裴先生事先叮囑過,您不得入內。”
得知裴牧舟竟然提前擔心她鬧場,說明這件事白語眠肯定不會同意,她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她父母生前將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藝術設計上,當初被綁架,也是因爲他們被裴家從海外收藏回了一大批珍惜古董,才被圖財的凶狠綁匪盯上。
而他們死後留下的工作室裏那批他們親手塑造的藝術品,是白語眠這些年熬過黑暗的依靠。
裴牧舟明明知道這些藝術品對她的意義!
白語眠氣得幾乎站不穩,卻還要強撐着手抖給裴牧舟打去電話,卻根本打不通。
這時,一位服務員上前,語氣客氣:
“白小姐,裴先生在泳池邊等您,他會和您解釋清楚的。”
白語眠到了泳池邊,卻只有許嬈和兩名凶狠的保鏢。
她立馬察覺不對,轉身要走。
許嬈舉着一條項鏈,語氣得意至極:
“本以爲你是從小嬌寵長大的千金小姐,沒想到也是個廢物。任憑我幾句話的挑撥,裴牧舟就把你父母價值上億的作品免費送給了我,還買通了你父母生前的合夥人,僞造了我的身份。你應該很嫉妒我吧?畢竟你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如今卻把我當寶貝供着~”
白語眠一眼就認出那條項鏈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那條,上面還有他們一家三口的陶塑。
她無視許嬈的句句挑釁,只盯着項鏈啞聲道:
“把項鏈給我,裴牧舟,你隨便拿去。”
沒想到許嬈聞言立馬面目扭曲,惡狠狠道:
“誰需要你把男人讓給我?!我告訴你,裴牧舟早就不愛你了,識相點,趕緊滾出裴家,把裴太太的位子給我讓出來!否則,下次就不是這樣小小的懲罰了!”
說完她舉着項鏈走向白語眠,卻在馬上要將項鏈給她時,突然伸手將白語眠和項鏈一起推下了泳池。
寒冷刺骨的池水瞬間淹沒白語眠的鼻腔。
她拼命掙扎着呼救。
可這時,泳池的蓋布卻啓動了。
一旦蓋完整個池子,白語眠將被徹底隔絕空氣,溺死在池底。
想到這兒,她用盡全力四處找着能爬上泳池的扶手,卻在每次探出水面時,被許嬈安排的保鏢再次踹下去。
直到精疲力盡,她再也支撐不住,軟了身子墜落池底。
隱約間,她似乎聽見裴牧舟的聲音疑惑道:
“什麼聲音?”
裴牧舟剛想探身看泳池下面,卻被許嬈攔住,她帶着哭腔焦急道:
“怎麼辦呀,牧舟,你送我的那串菩提手串不見了,那可是我們倆的定情信物,對我很重要,你快幫我一起找找!”
一句話便徹底轉移了裴牧舟的注意力。
他跟着她離開泳池。
白語眠最後的希望破滅。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越來越遠的水面上,蓋布的最後一點將泳池全部蓋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