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一切都在何清的算計中?
朝堂之上。
秦檜的一聲不響!
頓時讓趙構和所有大臣都來了意外的目光。
原本,看着大臣們一個個都站在自己這一邊,趙構以爲自己總算能逼走何清,以後能手握大權了!
趙構的心情可謂是舒暢不已!
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
以往與自己站一邊的秦檜,卻像是生了反骨一樣,突然和自己唱起了反調。
“秦愛卿,你說這話,是何意?”
趙構瞪了秦檜一眼,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面對何清他直不起腰來。
可對於秦檜這些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大臣,趙構總是不自覺的展現出帝王的威嚴一面。
秦檜沒有回答趙構的話。
他直愣愣的看着古井無波的何清!
腦海中好似有萬般念頭在碰撞,額頭也冷汗直流!
就在剛剛......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何清突然現身朝堂,還要求陛下御駕親征的目的!
其目的當然不是爲了北伐那麼簡單啊!
這個老東西......是爲了軍權來的!
他料定了陛下一心議和,又心恐金人的威勢,所以肯定不會御駕親征。
而如此一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這個太師出征。
從而拿到北伐的軍權!
而要知道,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是何清的門生故吏。
這還只是何清百年來積累的冰山一角!
整個南宋的建立,甚至都可以說是何清一手操辦的。
可以說......上到朝堂三公,下到坊間小吏,都有何清的人。
至於軍中,更有不少武人匹夫將其視若神靈,用兵如神的軍神!
他們恨不得對何清頂禮膜拜!
這樣一個存在......
一旦掌握軍權會怎麼樣?
屆時只需他振臂高呼!
豈不是頃刻間就能顛覆南宋!
這不是誇張,以何清在老百姓、軍隊、文官之中的名望,掌握軍權仿效太祖陳橋兵變之事,輕而易舉!
王朝存續,可謂都在何清一念之間?
而若真如自己所想的一般,那他秦檜,怕是會十死無生啊!
“不行!絕對不能讓軍權落到何清手中!”
秦檜越想越是心驚,甚至很臉色發白,嘴唇顫抖了起來!
“秦檜!你沒聽到朕的問話嗎?”
看着秦檜心神不定的模樣,趙構不知爲何,心中沒來由的多了幾分煩躁和焦急!
於是,他一拍龍椅,喝問對方。
“啊!陛......陛下,我在!”
趙構的話,讓秦檜被嚇了一激靈,他身子一抖這才回過神來。
“堂堂一國之相,站在那裏像個呆傻的傻子一樣,成何體統!”
“哼!讓這種奸邪之人當一國宰相,當真是我大宋的不幸!”
“真是不明白,老太師會容忍秦檜,換作我早就一腳踹死了。”
“......”
與此同時,大臣之中也傳來了陣陣議論聲,全是對秦檜的不滿和嘲諷。
“哈哈哈,秦相莫不是腦袋剛剛被打壞了,還是趕緊告假回去請個郎中瞧瞧吧!”
胡銓焉壞的很,秦檜被打的是屁股,他卻說是腦袋!
只能說這張嘴實在是太損了。
而其他的大臣們聞言也是一愣,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就連端坐龍椅上的趙構都有些繃不住!
但一想到如今的場合和胡銓主戰的立場,又深深忍了下來。
換作以往,秦檜被這麼嘲笑早就急眼了。
可現在的他臉色發白,壓根沒有在意胡銓的譏諷。
只見他顫抖着嘴唇,撲通一聲向趙構跪了下去。
屁股被杖罰的傷勢被這一動作狠狠撕拉開,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可秦檜顧不了這些了。
“稟陛下,讓老太師率軍北伐,萬萬不可啊!”
“臣覺得,還得由您御駕親征才行!”
秦檜着急忙慌的對趙構勸說道。
秦檜這一反常態的舉動讓趙構着實摸不着頭腦!
倒是那些個剛剛還“支持”趙構的大臣們,紛紛“哎呀”了一聲,好似可惜了什麼一般。
“呵呵,終於察覺到了讓我出征的危險了嗎?”
看着秦檜的舉動,何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這個秦檜啊!
確實是個文武百官中的聰明人。
何清知道,一些大臣心裏一直很疑惑。
他這個太師。
明明一個念頭就能將秦檜趕出朝堂。
爲什麼偏偏還要留着秦檜?
這個理由。
只有何清自己知道!
趙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能在金軍面前穩如泰山的康王了!
現在,他雖然明面上是個皇帝,可實際上,不過是個被金軍嚇的破膽的人。
東京被攻破後的顛沛流離生活,特別是幾次譁變的發生,讓趙構無法信任任何人。
而滿朝文武都是他何清的人!
所以,趙構必定會自己着手提拔一些,他信得過的人,來寵幸。
而與其趙構用一個何清不了解的人。
倒不如讓他繼續重用秦檜。
秦檜是什麼人什麼性格會做什麼事!
何清可太清楚了!
關鍵時刻,這秦檜反而會幫自己推動一些政策的進行,甚至比一些門生故吏好用。
就比如今天,御駕親征這件事。
當它被自己提出的那一刻,趙構就只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御駕親征!
即便秦檜阻止也沒什麼用。
甚至,秦檜只要想活下去,想繼續做他的左相,就必須同意。
畢竟,秦檜若是同意讓他何清北伐。
那等同於將兵權交給自己,等同於將自家腦袋獻了上去。
而若是讓趙構北伐,傷害的僅僅是趙構的利益。
官場上,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雖然可怕,可卻不一定會死。
所以,何清說秦檜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爲了活命,秦檜只能選擇後者!
“好險,好險!”
“怪不得那些大臣都同意何清北伐,原來是期望他掌控軍權,到時候,整個大宋都由何清做主!”
“還好我反應快!勸阻了陛下!”
秦檜扭頭看向何清。
可正對上的,是何清臉上若有若無的嘲弄之色。
他心頭頓時一震!
難道......何清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他算準了我會悔棋?
這一刻!
秦檜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梁骨直沖後腦勺,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原以爲,自己官拜左相就能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可真正只手遮天的存在是誰?
是這個何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