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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再苦再難我都不肯動用這枚獎章,就是怕自己給光榮的父母抹黑。
林彥行和江雲如卻恬不知恥用我爸的榮譽肆意詐騙錢財。
我握着聽筒的手攥緊,忍住鼻尖的酸澀:
“我才是江澄平唯一的女兒。我只想求一個公平。”
我將自己的通知書被調換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對方沉默兩秒,堅定地回答:
“給我們三天時間查清真相。我們不會讓英雄的家屬流血又流淚。”
我聽到這句話哽咽許久:
“謝謝你們。”
回到村子,我準備將父母留下的東西全部收拾好。
只等爸爸單位的同志幫我拿回通知書,就能離開這裏。
但一推開院門,卻聽見屋裏一陣陣男女的嬉笑聲。
我父母的遺像還掛在牆上。
江雲如卻穿着我媽媽唯一留下的旗袍,對林彥行又貼又蹭:
“彥行哥,拿了撫恤金先給我買個金鐲子嘛,我可不想真像江雲瑤那麼窮酸。大學裏別人都會笑我的。”
林彥行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出了村你才是我老婆。那肯定要穿金戴銀,我臉上才有面子。”
江雲如面色一喜,和他在炕上滾作一團。
我怒火中燒,一腳踢開房門: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見是我回來,兩人臉上閃過一瞬的慌亂。
但林彥行馬上從炕上爬起來,故作鎮定地斥責我:
“你把這間屋收拾出來給我媽,竟然還沒弄好!雲如幫着你收拾了半天!”
“你竟然一回家就敢發脾氣!現在就給雲如道歉!”
我根本不管林彥行說了什麼,只雙眼通紅地盯着江雲如身上皺巴巴的旗袍:
“馬上把旗袍脫下來,還給我!”
話音剛落,江雲如的眼淚就立即掉了下來:
“姐姐,我脫。我知道我不配穿好衣服,你別打我。”
林彥行看着她心疼極了,抬手一記勢大力沉的耳光甩在我的臉上:
“江雲遙,你再鬧一下試試?”
我臉上火辣辣地疼,口腔裏滿是血腥味。
前世,他這一巴掌打下來,我只會捂着臉哭,哀求他不要生氣。
可現在,我只覺得無比清醒。
我看着他,沒有掉一滴淚,反而笑了:
“林彥行,你心虛了?”
“你以爲我真沒看到你和江雲如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狗,瞬間咆哮起來:
“我心虛?我打你是在教你規矩!”
“我可是大學生,願意娶你一個孤女,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