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父親的來信 修好屋頂後的第三天,何雨柱收到了第二封來自保城的信。 這天的早晨格外寒冷,窗玻璃上結滿了厚厚的冰花,像是天然的霜凍畫。何雨柱起床生火時,手指凍得有些僵硬,他對着手哈了幾口熱氣,才勉強活動開。 爐子裏的煤燒得旺,屋裏漸漸暖和起來。他正準備做早飯,就聽見院子裏郵遞員的喊聲:“何雨柱!信!” 他趕緊開門出去。郵遞員推着自行車站在院門口,手裏舉着一個牛皮紙信封:“保城來的,籤收一下。” 何雨柱籤了字,接過信。信封比上次的厚一些,他捏了捏,裏面好像有東西。 回到屋裏,雨水已經醒了,正趴在床上看他:“哥,誰的信?” “爸的。”何雨柱簡短地說,撕開信封。 裏面有兩張信紙,還有一張匯款單。他先看信。何大清的字跡比上次更潦草,錯別字也更多: “柱子,來信收到。知道你們還好,我就放心了。 保城這邊活多,我除了在廠食堂,晚上還接了點私活,給人做紅白事。掙得比北京多,就是累。 白姨的兒子小剛病了,發燒,花了不少錢。這次只能寄三萬,你們省着點用。 雨水上學了吧?你要照顧好她。你妹聰明,要讓她讀書,將來有出息。 我這邊忙,可能近期回不去。你們有事寫信,但別老寫,我忙。 過年我看看能不能回去,不一定。 父:何大清 1953年11月15日” 信很短,語氣比上次更冷淡。何雨柱看着那句“可能近期回不去”,心裏明白,何大清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他拿起匯款單。三萬,比上次少了兩萬。 雨水小聲問:“哥,爸說什麼了?” 何雨柱把信遞給她。雨水磕磕絆絆地念着,念到“白姨的兒子小剛病了”時,她停住了,抬起頭,眼圈紅了。 “爸給別人的孩子花錢,不給咱們花。” 這話說得直接,也說得心酸。何雨柱心裏也不好受,但他不能讓雨水看出來。 “雨水,爸有他的難處。”他盡量平靜地說,“白姨的兒子病了,得治。咱們這邊,我能掙錢,不用爸的錢。” “可是...”雨水眼淚掉下來,“我也是爸的孩子,爲什麼他不管我?” 何雨柱把她抱進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雨水,你有哥。哥管你,哥掙錢給你花,哥供你上學,哥給你買新衣服。爸不管,哥管。” 雨水在他懷裏抽泣着,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何雨柱心裏又酸又澀,對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他無話可說,但對這個可憐的妹妹,他心疼得厲害。 好一會兒,雨水才止住哭泣。何雨柱給她擦幹眼淚:“好了,不哭了。今天哥給你做好吃的。” “嗯。”雨水用力點頭,但眼睛還是紅的。 早飯,何雨柱做了白粥,煎了雞蛋——這是最後兩個雞蛋了。他煎得嫩嫩的,撒了點鹽,放在雨水碗裏。 “吃吧。” 雨水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得很慢。何雨柱看着她,心裏盤算着:三萬匯款,加上之前的錢,手裏有二百多塊錢了。得計劃着用。 雨水快開學了,要買書包、文具、本子、鉛筆...還得給她做兩身新衣服。雖然一大媽給做了一件棉襖,但還缺罩衫、褲子、鞋子。 自己也要添置些東西。冬天的棉鞋該換了,棉襖也該添點棉花。還有家裏的米面油鹽,都得買。 算下來,二百多塊錢也緊巴巴的。 但何雨柱不慌。他有工作,有手藝,能掙錢。這些困難,都能解決。 吃完飯,何雨柱要去廠裏。出門前,他叮囑雨水:“今天在家練字,把昨天學的字每個寫十遍。哥晚上回來檢查。” “嗯。”雨水乖乖點頭。 走出屋子,院子裏,閻埠貴正在掃雪。看見何雨柱,他推了推眼鏡:“柱子,上班去?” “三大爺早。” “對了,街道王主任讓我問你,周末聚餐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閻埠貴說,“菜單定了嗎?” “定了。”何雨柱說,“四菜一湯:紅燒肉、宮保雞丁、家常豆腐、炒青菜,湯是酸辣湯。” “行,我回頭跟王主任說。”閻埠貴頓了頓,壓低聲音,“柱子,聽說你爸又來信了?寄錢了?” 消息傳得真快。何雨柱心想。 “寄了點。” “多少?” 何雨柱不想說具體數字:“不多,夠用。” 閻埠貴看出他不想說,也不追問:“那就好。不過柱子,我得提醒你,你爸那邊,你得有個打算。他要是真不回來了,你這監護人的身份,得去街道正式辦一下。不然雨水上學什麼的,麻煩。” “我知道,謝謝三大爺提醒。” 走出四合院,胡同裏的積雪被踩得結結實實,走上去滑溜溜的。何雨柱小心地走着,腦子裏卻在想閻埠貴的話。 是啊,何大清要是真不回來了,他得去街道辦正式的手續,證明自己是雨水的監護人。這需要證明,需要材料,可能還得找院裏的人作證。 麻煩,但不是不能解決。 到了軋鋼廠,食堂裏氣氛有些奇怪。大家看見他,都躲躲閃閃的,說話聲也小了許多。何雨柱心裏一沉,知道又出事了。 果然,剛換上工裝,劉胖子就把他叫到辦公室。辦公室裏除了劉胖子,還有張副主任,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何雨柱,你看看這個。”劉胖子遞過來一張紙。 何雨柱接過來看,是一封匿名信。信裏舉報他“利用職務之便,私拿食堂食材,帶回家中”;“在比賽中弄虛作假,賄賂評委”;“拉幫結派,排擠老同志”... 一條條罪名,寫得有鼻子有眼。 “這是誣陷。”何雨柱平靜地說。 “我們知道是誣陷。”劉胖子說,“但有人寫了,我們就得查。柱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張副主任。張副主任面無表情,但眼神裏有一絲得意。 “我不知道。”何雨柱說,“我每天就是上班做飯,下班回家,沒得罪誰。” “那這信...”劉胖子爲難地說,“廠長也看到了,說要查清楚。柱子,你得配合調查。” “怎麼配合?” “小廚房你先別管了,回大廚房幹活。”劉胖子說,“等調查清楚了再說。” 又是停職。何雨柱心裏火起,但面上保持平靜:“行。” “何雨柱同志,你要端正態度。”張副主任開口了,“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要是真沒問題,組織會還你清白。你要是真有問題...” “我有沒有問題,查了就知道。”何雨柱打斷他,“張主任,我可以配合調查,但我要求公開透明。誰舉報的,舉報內容是什麼,調查結果是什麼,都要公開。” 張副主任臉色一變:“匿名舉報是群衆的權力,我們要保護舉報人。” “那調查結果總該公開吧?”何雨柱說,“不能讓好人受冤枉,也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 “你...”張副主任被他頂得說不出話。 劉胖子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柱子,你先去大廚房,調查的事,組織會處理。” 何雨柱點點頭,走出辦公室。他知道,這是張副主任在報復,報復他拒絕易中海,報復他比賽奪冠,報復他不聽話。 但他不怕。清者自清。 回到後廚,大家都看他,眼神復雜。王師傅走過來,低聲說:“柱子,你又得罪誰了?” “不知道。”何雨柱說,“可能是張副主任,也可能是別人。” “張胖子?”王師傅皺眉,“他這是要整你啊。柱子,你得小心,他在食堂幹了二十年,人脈廣,手段多。” “我知道。”何雨柱說,“但我不怕。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話是這麼說,但...”王師傅嘆口氣,“這樣,我幫你找人問問,看看這匿名信是誰寫的。” “謝謝王師傅。” 一上午,何雨柱在大廚房洗菜切菜。這些活他很久沒幹了,但做起來依然熟練。切菜的時候,刀在他手中翻飛,土豆絲切得又細又勻,讓旁邊的幫工都看呆了。 “柱子,你這刀工,真絕了。”一個幫工感嘆。 “練出來的。”何雨柱淡淡地說。 中午,廠領導來吃飯。楊廠長沒看見何雨柱,問劉胖子:“小何呢?” “在...在大廚房。”劉胖子支吾道。 “怎麼了?” 劉胖子把匿名信的事說了。楊廠長皺眉:“查清楚了嗎?” “正在查。” “胡鬧!”楊廠長生氣地說,“小何剛給廠裏爭了光,就有人舉報他?這分明是嫉妒!劉主任,這事你處理好,別讓好同志受委屈。” “是,是。”劉胖子連連點頭。 下午,調查組來了。是廠紀委的人,一男一女,都很嚴肅。他們把何雨柱叫到辦公室,問話。 “何雨柱同志,有人舉報你私拿食堂食材,你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何雨柱說,“食堂食材每天都有記錄,我做的每一道菜,用的每一份材料,都有賬可查。你們可以查賬。” “賬可以做假。” “那你們可以去我家看。”何雨柱平靜地說,“我家有什麼,你們隨便看。要是找到食堂的東西,我認罰。” 調查組的人對視一眼。男的說:“何雨柱同志,我們不是針對你,是有人舉報,我們就要查。” “我理解。”何雨柱說,“但舉報也得講證據。沒有證據的舉報,就是誣陷。我希望組織能查清事實,還我清白,也查出誣陷的人。” 這話說得不卑不亢,讓調查組的人有些意外。他們原本以爲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遇到這種事會害怕,會慌張,但何雨柱很鎮定。 “好,我們會查清楚的。”女的說,“你先回去工作,等我們調查結果。” 何雨柱回到後廚。王師傅迎上來:“怎麼樣?” “沒事,讓他們查。”何雨柱說,“我沒問題,不怕查。” “那就好。”王師傅鬆了口氣,“柱子,你記住,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查不出什麼的。” 下班時間到了。何雨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走到廠門口,看見許大茂推着自行車出來。 “喲,傻柱,聽說你被調查了?”許大茂幸災樂禍,“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何雨柱不想理他。 “沒事就好。”許大茂笑,“不過我聽說,舉報信寫得可詳細了,連你哪天拿了什麼都知道。你說,是誰這麼清楚食堂的事?” 何雨柱心中一凜。是啊,舉報信寫得那麼詳細,肯定是食堂內部的人。 會是誰?張副主任?還是別的什麼人? “你猜會是誰?”許大茂湊近,壓低聲音,“我聽說,食堂有人看你拿了比賽冠軍,眼紅了。也有人看你年輕就當小灶廚師,不服氣。柱子,你得罪的人可不少啊。” 何雨柱看着他:“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許大茂得意地說,“我就是提醒你,做人別太張揚。你看我,學放電影,多低調,沒人舉報我。” 何雨柱懶得理他,轉身走了。身後傳來許大茂的笑聲。 回到四合院,天已經黑了。院子裏各家都亮着燈,能聽見炒菜聲、說話聲、孩子的笑聲。 走到家門口,聽見裏面傳來雨水的讀書聲——她在讀課本,雖然磕磕絆絆,但很認真。 何雨柱推門進去。雨水看見他,高興地跑過來:“哥,你回來了!我會念課文了!” “真棒。”何雨柱摸摸她的頭,“念給哥聽聽。” 雨水捧着課本,認真地念:“工人叔叔做工,農民伯伯種地,我們小學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念得很慢,很多字不認識,靠猜。但何雨柱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糾正她的發音。 念完了,雨水期待地看着他:“哥,我念得好嗎?” “好,特別好。”何雨柱由衷地說,“雨水真聰明。” 雨水笑了,笑得眼睛彎彎的。 晚飯,何雨柱做了簡單的飯菜。吃完飯,他教雨水認字。今天教的是“誠實”、“正直”、“清白”、“勇敢”。 雨水寫得很認真。寫到“清白”時,她抬頭問:“哥,清白是什麼意思?” “清白就是...”何雨柱想了想,“就是沒做過壞事,不怕別人說。就像今天,有人舉報哥,但哥沒做過,就是清白的。” “有人舉報哥?”雨水瞪大了眼睛,“爲什麼?” “因爲有人嫉妒哥,看哥過得好,不舒服。”何雨柱說,“但沒關系,哥是清白的,不怕他們舉報。” “哥,我信你。”雨水認真地說,“你是好人,不會做壞事。” “謝謝雨水。”何雨柱心裏一暖。 夜深了,雨水睡着後,何雨柱坐在燈下,寫日記。 “今天收到何大清的第二封信,匯款三萬,比上次少。他在信裏提到白姨的兒子病了,語氣更冷淡。雨水哭了,我安慰她。 廠裏有人寫匿名信舉報我,說我私拿食材,弄虛作假。我知道是張副主任幹的,他在報復。 調查組來了,我坦然面對。清者自清,不怕查。 但這事讓我明白:在這個地方,光有手藝不夠,還得有人脈,還得會保護自己。 我要變得更強大,更謹慎,更聰明。 雨水要開學了,我要給她準備好一切。書包、文具、衣服...讓她高高興興地去學校。 困難很多,但我不怕。 因爲我有要保護的人,有不變的信念。” 寫到這裏,他停下筆,吹滅燈。 屋裏陷入黑暗,但很溫暖。 何雨柱躺在床上,聽着窗外風聲。 他知道,前路還有很多風雨。 但他會走下去。 因爲他的身後,有要守護的人。 他的心裏,有不變的信念。 這就夠了。 (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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