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永遠留住”四個字,沈慕白眼裏的困惑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驚的偏執。
“我要留住。”他急切地抓住她的肩膀,指甲幾乎陷進她的肉裏,“要把姐姐永遠留住。哪裏也不許去。”
“那就……學着我教你的做。”
江星遙咬了咬牙,主動解開了那根束縛着彼此理智的帶子。
……
窗外的雷聲依然在轟鳴,暴雨如注,洗刷着這世間的一切污穢。
但在三樓的這個房間裏,正在進行着一場荒唐的“教學”。
沈慕白真的是一張白紙。
但也正因爲是白紙,染上墨色的時候才格外瘋狂。
起初,他笨拙得讓人心疼。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弄得江星遙生疼。他害怕自己做錯了,害怕姐姐會生氣推開他,急得滿頭大汗,眼角甚至沁出了淚花。
“姐姐……我不懂……我笨……”他委屈地嗚咽着,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江星遙忍着身體的不適,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抱住他的頭,強忍着羞澀,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像個最有耐心的老師,一點點引導着他,安撫着他。
“別急……慢慢來……對,就是這樣……”
而在得到肯定的鼓勵後,沈慕白的天賦覺醒了。
那種被壓抑了二十二年的、屬於頂級掠食者的本能,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原本的“教學”逐漸失控。
那個懵懂的學生,很快就不滿足於老師慢條斯理的節奏。他嚐到了甜頭,嚐到了那種讓他靈魂都在戰栗的快感,於是他反客爲主。
“唔……輕點……”江星遙終於忍不住求饒。
但此時的沈慕白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嚇人,充滿了侵略性和占有欲。他不再是那只搖尾乞憐的小狗,而是一頭終於嚐到了肉味的狼。
他死死扣着江星遙的手腕,將她壓在身下,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低吼,聲音沙啞而破碎:
“我的……是我的……”
“姐姐……好暖和……”
“不許跑……跑了就抓回來……吃掉……”
那一晚,江星遙覺得自己像是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上浮浮沉沉。
她以爲自己是掌控者,是那個設局的人。
卻沒想到,最後深陷泥潭、無法自拔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
不知過了多久,風雨漸歇。
房間裏彌漫着一股濃鬱的、曖昧的氣息。
沈慕白終於停了下來。
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依然死死地抱着江星遙。
他累極了,也滿足極了。
這種滿足感填補了他內心那個巨大的黑洞。
他把臉貼在江星遙汗溼的胸口,聽着她劇烈的心跳聲,嘴角掛着一抹饜足的笑。
“姐姐。”他閉着眼睛,聲音有些慵懶的沙啞。
“……嗯。”江星遙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聲音虛弱得像是剛生了一場大病。
“心跳好快。”沈慕白伸出手指,在她胸口畫着圈,“姐姐也喜歡我,對不對?”
江星遙沉默了。
喜歡?
這只是一場充滿算計的交易。
她應該否認的,應該時刻保持清醒,告訴自己拿了錢就走人。
可是,當她低下頭,借着月光看到沈慕白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看到他即便在睡夢中依然緊緊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那句冰冷的“不喜歡”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睡吧。”
她終究只是嘆了口氣,側過身,避開了這個話題。
沈慕白沒有得到回答,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但他太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只是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依然緊鎖,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句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