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花盛國?”
不遠處的街道拐口,慢悠悠走出一道黑影。
黎昭和池意雪笑容頓時消失,眼看那道身影向她們走近,她們警惕地向後退。
“站住。”男人警告。
男人話音未落,四周圍上幾個手持利劍的黑衣人,將黎昭兩人困在中間。
寒劍凜凜,藏匿殺氣。
黎昭咽了口口水,對暗處那個貌似是黑衣人首領的人問道:“我們,沒有招惹過你吧?”
男人似乎笑了,他從暗處走出來,露出面容,那一雙異瞳熟悉至極:“不是拿迷藥迷暈過本王嗎,這麼快就忘了?”
兩人看到來人,臉色煞白。
是當初在池意雪屋中脅迫她們的那個男人。
“我們迷暈你,只是爲了自保。何況,你暈倒後,我們並沒有趁機傷害你。”黎昭說道。
男人反問:“那找官兵來抓本王的是誰?”
黎昭語氣頓了頓:“如果你不是花盛國的人,那我們找官兵也不會傷到你。”
男人聞言,笑了:“那很巧了,本王,束北塵,就是花盛國的人。就是官兵要找到的花盛國殺手。”
束北塵?
池意雪對花盛國的皇族有所了解:“花盛國,七皇子。”
“倒還知道本王。”束北塵點點頭,“既然你們要去花盛國,那本王就邀請你們去。有本王在,你們在花盛國可以受到同皇室一樣最好的待遇。”
黎昭兩人才意識到,束北塵並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對她們,反而有一種詭異地熱情。
但是,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黎昭總覺得,束北塵看她的神情很奇怪,這令她很難受。
她拒絕:“民女二人高攀不起,還請殿下收回好意。”
“呵。不隨本王走,你們走得出這個青縣嗎?”束北塵繼續說道,“另外,你們憑什麼覺得能靠一句話就能拒絕本王了?”
黎昭:“……”
她十分無語地看着束北塵,心裏想,爲什麼兩個國家的皇子的想法都這麼奇怪?
她真的很想一包迷藥灑出去,迷暈他們全部人就好了。
束北塵十分敏銳,似乎預見了黎昭的想法:“把你們手中的迷藥交出來。”
同一個地方,他不會跌倒第二次。
兩人磨磨蹭蹭,不舍地拿出藏在身上的迷藥。
束北塵拿過迷藥後,意味不明地看着兩人。
黎昭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要躲開。
束北塵眼疾手快,抓住黎昭,將迷藥灑到她的臉上。
黎昭暈倒之前,聽到了他在耳邊的惡魔低語:“這是對你迷暈本王的回禮。”
池意雪心驚:“昭娘!”
束北塵眸色泛冷,抬手劈暈了池意雪。
然後對黑衣人命令:“把她們兩人都帶走。”
*
黎昭醒的時候,感覺自己正處在一個顛簸的空間裏。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雙手被繩子捆住,坐在一輛馬車裏。
眼前是那個叫束北塵的花盛國皇子,而池意雪並不在。
“醒了?”束北塵在她醒的那瞬間就敏銳地睜開了眼。
黎昭:“和我待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呢?”
“在後面的馬車裏,”束北塵俯身,抬手去摸黎昭的臉,“你同本王待在一起就好。”
“同以前那樣……”語氣似是懷念。
黎昭嫌惡的撇開臉。
看他那眼神就知道在借着她的臉在懷念某個女生,當真是惡心極了。
“對,就是這個眼神。”束北塵緊緊捏住黎昭的下巴,異瞳緊盯着黎昭眼睛的每一處細節,“你有與她如出一轍的眼神。”
“本王當時就在想,那麼一雙幹淨的眼睛怎麼連做出嫌棄的眼神都那麼好看呢?”束北塵摸索着黎昭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將她的下巴磨得通紅。
“你說,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養出了你們這樣的人?”
黎昭吃痛,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叫黎昭是吧,本王有一個疑惑,你來自哪裏?”
“安槐國的茲縣。”黎昭依舊想着那張戶籍。
“撒謊!”束北塵語氣冷硬,“你其實來自一個叫現代的國家吧。”
聽到“現代”這個詞,黎昭瞳孔緊縮。
見黎昭表情不對,束北塵了然一笑:“本王果然沒有猜錯。”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阿丹的女人?”
黎昭抿唇:“不認識。”
“不可能!”束北塵惱怒,“如果你不認識她,你手腕上的手鐲是哪裏來的?”
手鐲。
黎昭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鐲子上,呼吸微滯,思緒飄遠。
“這鐲子,是一個女生送給我的……”
黎昭記得,那天她正在爬山。後來,她遇見一個女生,那女生一身古裝,在一衆身穿登山服的人裏突兀極了。
那個女生正到處求人收下一個鐲子,其他登山的人見她太過瘋癲,沒敢收下。
後來,女生求到她面前,黎昭能感覺到她在恐懼,滿臉淚痕好像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
女生向她哀求,幾乎要跪下來,只是希望黎昭收下鐲子。
黎昭心軟,當時覺得收一個鐲子也沒什麼危險,就同意了。
女生見她收下,滿臉感激嘴裏卻不斷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她當時就覺得奇怪。
現在,黎昭反應過來,低聲喃喃:“原來我穿越,就是因爲這個鐲子麼……”
一次好心,害了自己。
“那給你鐲子的人長什麼樣!”束北塵仿佛看到了希望,語氣焦急地問。
“我記不清了。”黎昭心中難受,沒來由地騰起一股煩躁。
“你再想想,你能不能再想想?!”
黎昭:“……”
束北塵只是盯着她。
黎昭吐出一口濁氣:“她穿着和你一樣花紋的服飾。”
束北塵的衣服,唯花盛國皇室可以穿。
“那就對了,那就是她!”束北塵激動開口,“快告訴本王,怎麼找到她!”
“我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你和她是一個地方的人,你一定知道!”
黎昭:“我說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連我怎麼到的這裏都沒搞清楚,我怎麼知道?!”
不論束北塵怎麼問,黎昭只能說不知道。
黎昭一直否認的態度,慢慢澆滅了束北塵燃起的希望。
“騙子,你和她就是一樣,就是一個滿嘴謊話的騙子。”
束北塵憤怒地掐上黎昭,有那麼一瞬間,黎昭看到了他眼中的殺意。
黎昭無力地掙扎:“咳咳咳咳咳……你就是,殺了我,咳咳咳……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