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將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那引以爲傲的地方。
“嗯~”
藥膏甫一接觸肌膚,一股難以形容的酥麻感便瞬間炸開,蘇亦霜喉間溢出一聲壓抑不住的輕吟,呼吸驀地急促起來。
她咬着下唇,強忍着那股自胸前傳來的奇異感覺,緩緩從溫泉中站起身。
水聲譁啦作響,溫熱的泉水順着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滑落,在地面匯成一灘水漬。
她赤着身子走到岸邊鋪着的軟毯上,將剩下的藥膏仔細地塗抹在女兒家最嬌羞的地方。
藥效比方才更爲猛烈,那股酥麻感仿佛化作了千萬只小蟲,從肌膚鑽進血脈,再滲入骨髓深處,瘋狂地啃噬着她的理智。
蘇亦霜的眼角瞬間暈染開一片潮紅,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口中發出細細的喘息,每一聲都帶着難耐的顫音。
短短片刻,她已是香汗淋漓,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那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癢意卻愈發清晰,折磨得她快要發瘋。
蘇亦霜嬌喘籲籲,再也無法忍耐。
她癱軟在軟毯上,迷離的目光落在了那柄靜靜躺在石台上的玉器上。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最終還是將那柄冰涼滑潤的玉器握在了掌心。
玉器入手冰涼,與她掌心的滾燙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絲涼意非但沒能澆熄她體內的火焰,反而像一滴冷水落入沸油,激起更劇烈的反應。
蘇亦霜眼波流轉,霧氣蒙蒙,她將那柄玉器緩緩貼近自己。
冰涼的玉石初一觸碰到那燥熱的肌膚,她便不受控制地倒抽一口涼氣。
身體猶如上弦月,腳趾都蜷縮起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仿佛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遍了全身。
她不再猶豫,咬着殷紅的下唇。
任由那抹冰涼撞入一片滾燙。
喉間那壓抑的呻吟終於化作了一聲破碎的嗚咽,被氤氳的水汽揉碎,消散在寂靜的空氣裏。
蘇亦霜的身子軟倒在厚實的地毯上,雙臂無力地張開,十指深深陷入柔軟的絨毛之中。
她仰着頭,修長白皙的脖頸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汗水順着她的發鬢滑落,滴在鎖骨的凹陷處,匯成一小汪晶瑩。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凌亂,雙頰的緋紅蔓延至全身。
白皙的肌膚因爲這一切變成了淡淡的粉色。
一聲極輕的,仿佛嘆息般的驚叫溢出唇邊。
蘇亦霜的背脊猛然弓起,身體緊繃,那股積蓄到頂點的浪潮轟然炸開。
一片空白的炫光,將她的所有神思都吞噬殆盡。
許久,弓弦才緩緩鬆弛下來。
她渾身脫力地癱軟在地毯上。
傲人的雪山劇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息。
體內因爲膏藥帶來的酥麻和癢意隨着這一切的塵埃落定,漸漸消失。
而她心中卻也因此升起一股空虛之感。
那柄玉器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滾落在柔軟的絨毯上,依舊剔透溫潤,只是上面沾染了她的溫度與水澤。
蘇亦霜迷蒙地睜着眼,望着頭頂繚繞不散的霧氣,一動也不想動。
歇了好半天,這才又重新滑落到水中,帶起一波波的水紋,隱隱約約傳來長長的嘆息。
翌日,晨光熹微,染得東邊天際一片暖金。
蘇亦霜帶着一衆丫鬟婆子,浩浩蕩蕩地往後山桃林而去。
春日和煦,山間空氣清冽,裹挾着泥土與花草的芬芳。
桃花釀是她心頭所好,每年到了花期,她總要親自帶着人來采摘最新鮮的晨露桃花,才覺得釀出的酒最有滋味。
“夫人,您慢些,這山路還有些溼滑。”錦書提着最大的一個竹籃,小心翼翼地跟在蘇亦霜身後。
蘇亦霜卻渾不在意,她提着裙擺,腳步輕快,回頭笑道:“怕什麼,這山我都跑了多少回了。你們都快些,誤了時辰,桃花上的露水幹了,釀出的酒可就差了味道。”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引得跟在後面的丫鬟婆子們都笑了起來。
一行人穿行在粉色的花海裏,歡聲笑語驚起林間幾只飛鳥。
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桃枝灑下,光影斑駁,落在蘇亦霜身上,給她精致的眉眼鍍上了一層柔光。
她一邊熟練地采摘着花瓣飽滿的桃花,一邊還跟身邊的丫鬟講着京中的趣聞,氣氛好不熱鬧。
“呀!”一個年歲尚小的小丫鬟忽然指着不遠處的草叢,壓低聲音驚呼,“有兔子!”
衆人聞聲望去,果真見一只灰色的野兔正在埋頭啃食着青草。
蘇亦霜頓時來了興致,方才那股子大家夫人的端莊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將手裏剛采了半籃的桃花往錦書懷裏一塞,興沖沖地提起裙擺:“今晚加餐,就吃烤兔子!”
話音未落,人已經像只輕盈的蝶,朝着那兔子的方向追了過去。
“哎,夫人!”錦書抱着兩個花籃,哭笑不得,只能在後面急急地喊,“您當心腳下啊!”
她連忙催着兩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快,跟上夫人,別讓夫人摔着了。”
那兔子極爲機警,察覺到動靜,撒開四條短腿便在林子裏飛竄。
蘇亦霜在後面緊追不舍,銀鈴般的笑聲在桃林中回蕩。
她許久沒有這般暢快地跑過了,臉頰泛起健康的紅暈,眼眸裏閃爍着熠熠生輝的亮光。
兔子慌不擇路,一頭沖出桃林,眼看就要跑到前面的空地上。
蘇亦霜心中一喜,正要發力再追,那兔子卻“砰”的一聲,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整個身子一彈,隨即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四腳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我的兔子!”蘇亦霜驚呼一聲,連忙刹住腳步。
她定睛看去,只見一只骨節分明,強勁有力的手伸了過來,輕鬆地拎起了那只暈死過去的兔子的耳朵。
順着那只手往上,蘇亦霜看到了一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玄青色的常服,料子瞧着極好,卻無甚紋飾,顯得簡練而沉穩。
男子的面容俊朗,眉如墨畫,鼻梁高挺,一雙深邃的眼眸正平靜地看着她,仿佛這山間的落英繽紛和她急匆匆的闖入,都未曾讓他有半分動容。
元宥確實未曾動容,直到他看清了眼前女子的臉。
不同於他見慣的那些青澀少女,眼前的女子年歲似乎正是花信之年,發髻梳得一絲不苟,卻因方才的追逐而落下幾縷碎發貼在鬢邊,非但不顯狼狽,反而襯得那張白皙的臉頰因爲奔跑而泛着桃花般的粉潤。
她的眼眸明亮,帶着一絲來不及收斂的懊惱與急切,那股子鮮活的生命力,糅合着成熟婦人獨有的風韻,竟形成一種純真又矛盾的魅惑。
一瞬間,元宥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轟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