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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老師蒼老的嗓音激動不已。
“傻丫頭,老師早就說過了,隨時歡迎你來。”
沈妙清眼含熱淚,笑着答應。
“五天時間,等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立馬去找您。”
與老師聊了幾句,沈妙清掛斷了電話。
她迎着冷風開車回家,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並扔掉了和程聿北的一切。
關於今晚的所有畫面如同纏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
原本想要等程聿北回來後和他好好聊聊。
可沒想到,他一夜未歸。
次日清晨,看着窗外升起的第一抹陽光,沈妙清僵硬的身體動了動。那顆心,碎了個徹底。
都是成年人,她怎麼會不懂那兩人待在一起會做什麼?
可她還要清醒過來,匆匆趕往公司工作。
剛到工位,耳邊便傳來同事悄聲議論。
“你們聽說了嗎?公司新設立了直播部門,打算涉獵團播了。”
“這不是好事嗎?現在團播正當紅,聽說特別賺錢。”
“真要是這麼簡單才怪,今天剛成立,立馬籤下繁星女團。其他的還說的過去,但據我了解,繁星的c位蘇夢,和我們程總的關系不一般。”
“你的意思是,她們兩個......有意思?”
那些討論聲盡數灌入耳朵裏,沈妙清低垂着頭,自嘲似的笑了笑。
看吧程聿北,你的那點想法,還用人猜嗎?
而這次,她再也忍不住,抱着文件快步進了程聿北辦公室。
程聿北正好抬起頭,與她的目光對上。
沈妙清呼吸急促,聲音壓低:“你昨天不是送蘇夢回去嗎?程聿北,送她送了一夜?”
“還有,你明知道她當年是怎麼對我的,爲什麼你......”
她話音未落,便被程聿北抬手攔住。
他耐着性子看她,語氣溫柔:“妙清,雖然我在想提醒過你,在公司不說私事,不過這件事情我確實欠你一個解釋。”
他起身,想拉着她坐在腿上,可沈妙清一反常態的坐在他對面:“你說吧。”
男人意味深長的俯首:“籤下繁星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董事會全票贊同,單憑我一人拒絕,也無力更改。”
“至於昨天晚上,就是在洽談合作的事,沒想到被人舉報,才進了警局。至於我爲什麼沒回去,送她回去後,手上還有工作,也怕你有情緒,我們最後鬧個不愉快,所以才決定讓大家冷靜冷靜。”
所有的事情都有理由,有根據,甚至不回家是怕她有情緒,導致鬧不愉快。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針扎在心上。
而且看來,他好像並不知道昨天在警察局,她能看到他們的審問視頻。
沈妙清直勾勾的凝着他:“程聿北,這是你想了多久才編出的理由?你明知道我到現在做噩夢都是......”
不等她說完,程聿北平靜的臉上多了分不耐:“你有什麼意見回家說,現在是工作時間,沈秘書,沒什麼事就請你出去。”
他擺出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將她所有想說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而這樣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一切。
沈妙清壓下心中細密的痛,笑着離開辦公室。
可在門口時,卻又聽見身後的聲音。
“蘇夢說了,爲了表達自己的歉意,繁星,你來帶。”
這句話不置可否,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而她的工作,竟然要蘇夢來指定。
她偏過頭,有千言萬語的不滿,都沒能說出口。
回到工位時,繁星的所有資料都已經放在辦公桌上。
沈妙清只能逼着自己了解,在五人女團抵達時,第一時間去認識,安排工作。
準備離開時,卻被蘇夢喊住。
她笑着過來,親昵的拉起她的手:“妙清,昨晚我就想拉着你說說話,可沒找到機會。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你,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大學的時候,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那都......”
看着蘇夢的這張臉,沈妙清已經聽不進她說的。
記憶回籠,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她還記得。
她記得蘇夢把她堵在廁所扇巴掌,潑髒水,把用過的衛生巾貼在她臉上,扒光她的衣服,撕扯她的頭發......
樁樁件件的恐懼涌上心頭,她猛的甩開蘇夢的手,怒喝:“夠了!”
這道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妙清強壓下心中情緒,雙眼猩紅:“蘇夢,當初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蘇夢瞬間紅了眼,委屈的不知所措:“當初的事情是我的錯,傷害了你,我是很認真的跟你道歉。”
圍觀的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幫腔:“蘇夢都已經道歉了,妙清姐,你態度能不能好一點?”
“大家都是同事,你也別太斤斤計較了吧?”
那些人指責的目光讓沈妙清大腦一片空白。
“大家不用說了。”蘇夢哽咽的站出來,淚眼朦朧的看着沈妙清。
“妙清,你既然容不下我,那我走。”
她匆匆往外跑去,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