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上去確實很安靜。
至少周白在入睡之前是這麼想的。
入睡之後周白平靜的一天就消失了。
看着四周深黑色的石壁,面前牆上一群人祭拜神明的壁畫,以及牆壁下面的祭壇。剛剛躺在床上的周白此時已經明白,自己又出問題了。
在四面摸索無果以後,周白開始仔細觀察起壁畫。
壁畫中有一個部落,漆黑的夜色下,一群衣不蔽體的原始人,正對着一個燃起的火堆跳舞,地上擺放着一些雜七雜八的貢品,火堆的中心有一根石柱,除此之外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什麼意思?”周白有些看不明白,照理來說,祭拜總要有個對象,那個邪教主教也好,周白的上一次儀式也罷,連那個邪神的畫像也沒有。
但是既然這次是邪神把自己拉進來的,那壁畫上面應該有着邪神最具代表性的樣子才對啊。
這個沒有祭祀對象的祭祀活動是什麼意思呢……
就在周白思考之間,邊上的魔法陣突然亮起,出現了一個表面如同夜晚的星空一般的罐子。
一道蒼茫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嚇了周白一跳。
“收集足夠的死亡……或者靜謐。”
“天亮之前……”
“不是,這什麼意思啊?死亡與靜謐?”周白有些摸不着頭腦。
“無法完成,則獻祭自身……”
“不是……”周白頓時一驚。
等了一會,也沒有下文,周白心裏頓時暗罵一句。“邪神就是邪神,我就說你怎麼會被定爲邪神,動不動就要人命的能是好人嗎?”
但是抱怨顯然沒有什麼用,回聲已經消失,也沒有新的聲音響起,周白咬咬牙,立刻走上祭壇,把罐子取了下來。
隨着周白伸手拿住罐子,周白眼前的世界迅速變幻,一眨眼間,周白就回到了他的床上,整個人平躺着,雙手舉着罐子,正對着天花板。
周白看着窗外的月色,平靜地坐起身來,嘆了口氣,開始穿衣服。
……
王城墓地外。
周白站在遠處,看着墓地裏面的大片不死者,吐槽了一句。“我還以爲威利他們已經處理了呢,動作怎麼這麼慢 。”
不過既然他們還沒有處理,正好可以周白試試看他們屬不屬於“死亡”這一範疇。
隨着周白小心翼翼地靠近墓地,其中離墓地邊緣較近的一只骷髏立刻被周白吸引了仇恨,開始向着周白走了過來。
它的移動速度比周白想象地慢多了,似乎是只有骨頭架子不好走路。
周白抽出來的時候路上買的一根燒火棍,準備迎接骷髏的接近。
周白其實一開始是打算買把長槍的,畢竟聽說一寸長一寸強,但是後面發現他這個罐子不能放在袋子裏面,只能由周白親手拿着,一旦離手這個罐子就會溶於夜色。
無奈之下,只能先挑了一根還算順手的燒火棍應付一下。
讓周白驚喜的是,骷髏好沒有完全靠近,它的身上便已經開始出現淡淡的熒光,朝着罐子裏面流去。
它的身子仿佛也逐漸變得遲緩,動作更加遲鈍,攻擊性也下降了不少。
周白站在原地看了一會,那只骷髏走了一半便停了下來,直到最後崩潰,也沒有再動彈。
“哇塞……這東西簡直是神器啊。這東西打亡靈不是一打一個不吱聲嗎。”周白有些驚喜地看着手裏的罐頭。此時的罐頭裏面有了一些藍色的熒光,但還沒有出現液體。
周白立刻按照剛才的思路,又如法炮制了幾只小骷髏。
看着罐子裏面少的可憐的藍色液體,周白意識到了一件事:這樣有點太慢了。
“如果光是站着等它們自己散架好像時間不夠啊,到時候天亮了我估計也收不滿一半。”周白看着罐子裏的液體,打定主意,朝着一只遊蕩的骷髏直直走去。
此時的骷髏還未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在黑罐的力量削減之下,緩慢地朝着周白移動,迎面吃了周白的當頭一棒,整個骨頭架子立刻散在地上。大量的熒光向着周白手裏的罐子涌來,被其收容。
此時的周白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暖流,是從他捧着的罐子中散發出來的。
這股暖流在他的體內遊走一圈,隨後又匯入周白的能量運行路線中,微弱地增加了周白的實力。
“還有這個效果?”周白見狀也是喜上眉梢,當即也是開足了馬力對着邊緣的骷髏一頓輸出。
在黑罐的影響之下,它們的反抗變得遲鈍,只能看着周白走過來,把它們重新打散架。
那些腐屍的強度比骷髏要高上不少,即使是受到了黑罐的壓制,行動也依舊迅捷,對於周白來說可以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但是相對應的,它們爲罐子提供的能量也就越多,周白獲得的暖流也就越多。
在清理了差不多一大半的亡靈以後,周白感覺自己體內的能量仿佛突破了某個界限,踏入了下一個層級。
當然,並不是一階,大概是0階中期了吧。
爲此,周白敲打得更加賣力了,在進階以後帶來的身體素質上升也讓周白有了更足的底氣,敢於同一時間內連打兩只腐屍。
濃鬱的夜色之下,周白像是在玩一些古早時候的網遊一樣,把一只只怪拉到邊緣打掉,收獲一點經驗,逐漸靠近中心。
在黑罐的能量反饋與壓制之下,周白如同是被打了雞血一樣,一口氣不帶停的清掉了所有的亡靈生物。
隨手一棍子打在最後一個腐屍的腦門上面,在其軟軟的倒在地上以後,周白輕輕出了一口氣。
“什麼勾八蘇生者?召喚出來的亡靈就這水平?不如魅魔的東西……不過怎麼還差了這麼多?不會完不成了吧?”
周白看了看罐子裏面的液面,大量的藍色液體已經到了整個罐子的上半部分,還差一些就滿了。
這些液體看上去如同晶瑩的藍色粘質,周白怎麼倒都倒不出來,摸上去……其實周白根本不敢碰。
看了看安靜的周圍,四處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聲響,彌漫着一種詭異的安靜,仿佛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周白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走到一邊,卻發現罐子裏的液體居然還在緩慢增長,索性也沒有直接離開,撿起了昨天凌晨扔掉的保爾的工具,隨便找了一塊墓地坐下。
“老哥,借個地方坐坐。”周白拍了拍那一塊墓碑,一屁股坐在了棺材板上面,靜靜等待着罐頭的充盈。
但是很快周白便感覺到了輕微的震感。
一開始他以爲是幻覺,後來又震了兩下才意識到好像是屁股底下的家夥要打贏復活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