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言否?!
原來人在無語時真的會笑出來。
不是一次,是每一次!
她永遠都是這樣,他費盡心機攪動風浪,在她這兒卻永遠像石子投進深潭,連半點漣漪都激不起,只剩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他猛地甩開她伸過來的手,自顧自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邁巴赫,摔門聲震得車窗都嗡嗡作響。
景棠隨後也上了車,聲音依舊聽不出情緒:“回公館。”
司機剛要啓動車子,江野忽然側過身,眼神帶着股破釜沉舟的執拗:“你下去。”
司機下意識看向景棠,她沉默兩秒,輕輕頷首,司機這才麻溜下車,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你想做什麼?”景棠的目光落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
江野俯身逼近她,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廓,手指已經勾住了她西裝外套的紐扣,聲音帶着點挑釁的沙啞:“景總記性這麼差?今天周五,你定的例行公事’日。”
景棠瞥了眼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霓虹燈光映在她清冷的臉上,表情依舊淡定:“在車上?”
“不行嗎?”江野桃花眼眯起,指尖順着她的腰線輕輕摩挲,“試試能不能讓你這台精準運轉的機器,稍微失控一次,你不敢?”
景棠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長睫微垂,呼吸漸沉。
沒等江野再動作,她忽然抬手,指尖扣住他的衣領,稍稍用力便將他拉近,仰頭吻了上去。
她的吻不像他的熾熱濃烈,帶着一種克制的強勢,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經過計算,精準卻毫無溫度。
江野不甘心地加深這個吻,舌尖撬開她的唇齒,指尖劃過她細膩的後背,試圖從這層冰冷的外殼下,撬出一絲屬於活人的情緒。
可無論他怎麼撩撥,她依舊像遵循着既定程序的舞者,步伐精準,呼吸平穩,連頸側的肌膚都沒泛起半分紅暈。
就在江野快要被這極致的冷靜磨掉所有耐心時,景棠擱在腿上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那鈴聲尖銳刺耳,打破了車廂裏曖昧又緊繃的氛圍。
她停下了動作,接通了來電。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她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那是一種江野從未見過的寒意,帶着隱忍的戾氣,眉頭也幾不可察地蹙起,平日裏平靜無波的眼底竟翻涌着暗潮。
她猛地推開江野,手指飛快地整理好被扯亂的衣領和發絲,動作間帶着一絲罕見的倉促。
“阿野,我有急事,你先下車自己打車回。”
江野氣到差點兒破音:“景棠!你耍我玩呢?這是能憋回......”
“聽話,”她打斷他,聲音比平時低了些,竟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示弱,“回來補償你。”
說完,她竟直接扯着他下了車,然後自己快步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的瞬間,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黑色邁巴赫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殘影。
原地只留下他一個人。
“景棠!你這個瘋女人!”
江野對着嗆人的車尾氣大罵,可心底卻被強烈的不甘和好奇填滿。
到底是什麼急事,能讓她連這種“例行公事”都不顧,露出如此失態的模樣?
他幾乎是立刻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景棠的車牌號碼:“跟上前面那輛邁巴赫!”
出租車司機不敢怠慢,猛踩油門追了上去。
車子穿過多條街巷,最終停在了一家名爲“夜色”的會所門口。
江野愣住了。
這裏魚龍混雜,是圈內出了名的銷金窟,景棠這種視規矩爲生命的人,怎麼會踏足這種地方?
好奇心驅使下,他悄悄跟了過去。
剛走到會所大廳門口,就看到角落裏的卡座裏,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俊秀男人正左擁右抱,對着身邊的幾個女人談笑風生,姿態輕佻又放肆。
下一秒,江野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個永遠雅正自持、連蹙眉都算失態的景棠,竟一把揪住那個正往男人懷裏湊的女人的長發,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抬手就給了那女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