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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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我打開粉絲群。
粉絲群裏已經炸開了鍋,消息一條接一條地跳出來:
「不是,怎麼連號都沒了?」
「蔣東這次是真的惹衆怒了,估計舉報的人太多了吧。」
我挑了挑眉。這段時間忙着幫忙送貨直播,沒太關注蔣東的動靜,他又幹嘛了?能引得這麼多人反感?
點進蔣東的微博,最新幾條動態下的評論區簡直不堪入目。他陰陽網友窮就不要買,吃不起好東西。
雖然我對落井下石沒什麼興趣,但想到林薇看到這些時可能氣的跳腳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手指輕點,簡簡單單兩個字:「祝好」
幾乎是下一秒,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接通後,林薇的聲音又急又氣:
“陳默,是不是你搞的鬼?就算你和蔣東有過節,也沒必要這麼做吧?你知道這會對公司造成多大損失嗎?”
我無聲地嘆了口氣。又是這樣,無論出了什麼事,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
還沒等我回話,阿婆端着果盤走過來,將一塊切好的芒果塞進我嘴裏:“小默,來吃口水果,這幾天辛苦你了。”
清甜的果香在口中彌漫開來,我沖阿婆笑了笑,然後轉身對着電話那頭說道:“我沒那麼閒。你要問,也該問問蔣東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林薇冷哼一聲:“他能做什麼?那麼多黑粉跑去罵他,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着是一個男聲——聽起來像是林薇的助理:
“池總!董事會來電話問責了,說我們上了熱搜,影響很不好,要求立即解釋清楚!”
林薇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掛斷了電話。
董事會通常不會過問這種小事,除非損害到了公司的核心利益。
看來,這次林薇惹的麻煩不小。
若是以前,我肯定會立刻趕回公司,想辦法幫她平息事端。
但這次......我收起手機,繼續打包織布。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再次響起。
我以爲到了直播時間,拿出來卻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微信群——裏面全是董事會成員,還有林薇和蔣東。
董事長:「陳默,有急事,需要視頻溝通一下。」
我看了眼時間,回復道:「王董,抱歉,一會兒我有直播安排,可能不太方便。」
緊接着林薇就開始電話轟炸我:“陳默你瘋了?董事會的事情不比你的直播重要?趕緊接視頻!“
以林薇的性子,不會輕易罷休。既然如此,不如早點解決。
我快速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發布了直播推遲的通知,然後回到微信群,發出消息:「王董,我現在有空了。」
視頻一開,我看到屏幕上出現了幾張熟悉的面孔——董事會成員個個面色凝重,林薇站在一旁臉色蒼白,蔣東則低着頭站在她身後,看不清表情。
王董開門見山:“陳默,公司賬號被封的事情你知道了吧?現在事情鬧得很大,已經上了熱搜前三。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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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剛知道。不過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已經離職了,沒有參與公司的任何運營。”
林薇忍不住插話:“王董,陳默雖然人不在,但他的影響力還在,只要他一句話,多少粉絲都會聽他的......”
我輕笑一聲,打斷她:
“林總,你的意思是,我遠程指揮粉絲去舉報公司賬號?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會議室裏一陣沉默。
我繼續道:“據我所知,直播間被封是因爲多次違反平台規則,被系統自動處理。“
“而賬號被封,是因爲大量用戶舉報導致的。這些舉報從何而來,我想蔣東先生應該最清楚。”
蔣東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陳默,你什麼意思?”
“我意思是,如果你沒有在直播和微博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那種陰陽怪氣的方式挑釁觀衆,也不會引來這麼多反感。”
我的語氣依然平靜,
“作爲一個公衆人物,最基本的職業素養就是尊重觀衆。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出事是遲早的。”
王董皺眉看向蔣東:“蔣東,陳默說的是真的嗎?”
蔣東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林薇急忙打圓場:
“王董,蔣東最近壓力比較大,言行確實有些不當,但也不至於......”
“不至於?”
我打斷她,“池總,你知道現在外面怎麼形容我們公司嗎?'恰爛飯'。這個標籤一旦貼上,未來幾年都撕不掉。“
“公司的股價已經開始下跌了,這才是董事會真正關心的事情。”
屏幕那端的董事們交換着眼神,面色更加凝重。
王董深吸一口氣:“陳默,你現在有什麼建議?”
我看着屏幕中林薇蒼白的臉和蔣東慌亂的表情,緩緩開口:
“首先,公司必須立即發表正式道歉聲明,態度要誠懇。
其次,涉事人員應當嚴厲處罰。
最後,我認爲公司需要重新審視員工管理機制,避免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林薇猛地抬頭:“陳默,你這是在借機報復!”
我直視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是在爲公司着想。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案,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良久,王董終於開口:
“陳默說得對。林薇,這件事就按他說的辦。你暫時休假吧,由副總經理接替。蔣東無限期停職。”
視頻會議結束後,我看着外面忙碌的阿婆們,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林薇發來的消息:「你滿意了?」
我笑了笑,回復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是那個永遠會在你身後收拾爛攤子的人。」
然後,我刪除了對話框。
在小鎮的日子寧靜而充實。
短短一周,我們幫鄉親們賣完了積壓的非遺織物,我也暫停了帶貨直播。
但爲了維持觀衆黏性,每天仍會上線兩小時,單純聊聊天、分享小鎮風物。
距離假期結束只剩最後一周。
我按原計劃打算去看看周邊的山水,但鎮上的鄉親們熱情極了,幾乎家家戶戶都排着隊請我吃飯,說是要感謝我幫了大忙。
行程排得滿滿當當,自駕遊的計劃只好作罷。
這處藏於山水之間的古鎮,時常讓我生出“一直留在這裏也不錯”的念頭。
這天,我剛和幾位織娘去溪邊采風回來,懷裏還抱着她們新染的布料說說笑笑。
可剛邁進暫住的小院,腳步便頓住了——院中停着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是林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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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她安靜得反常,我沒料到她會直接找到這個我從未向她提過的小鎮。
我快步走進堂屋,果然看見林薇正從幾個精致的紙袋裏往外拿東西。
“阿姨,這個真絲披肩是蘇繡大師親手做的,特別襯您的氣質,您試試?”
她拿着一方淡雅的披肩正要往房東阿姨肩上披,卻被她側身避開。
“姑娘,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啊!”
林薇臉上不見絲毫尷尬,反而笑得更加溫婉:
“您當然擔得起,我和陳默這麼多年的感情,就差臨門一腳了,鬧點小矛盾很正常嘛,您總不會真想我們分開吧?”
我皺眉,上前將披肩疊好放回禮盒,聲音冷淡:
“林薇,你在說什麼?她是我房東,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林薇聞言臉色一僵,顯然她把房東而已當初我媽了,但她還是自然無比地挽住我的胳膊,聲音軟糯:
“陳默,你真生我氣了?你看我公司一堆事都不管了,專門跑來跟你道歉,誠意還不夠嗎?回去吧,行不行?”
這時,同去采風的織娘和幾位鎮上鄰居都聞聲過來,聚在門口。她們都是直性子,當下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小默老師在我們這兒做大事,幫了我們多少忙,你是誰啊上來就拉人走?”
“聽這口氣,該不會就是那個…林小姐?小默提過,光會使喚人、從不真心待人的那位?”
“小默老師人好心善,但不是讓你這麼欺負的!騙人騙到我們鎮上來了?”
我輕輕掙開林薇的手,甚至下意識拍了拍被她挽過的衣袖。
“聽到了嗎?”我看着她瞬間變白的臉,終於把話說開,
“另外,有件事早就該正式通知你,我們分手了,林薇。”
林薇像是沒聽懂,怔在原地。
我沒再猶豫,拎起她帶來的那些禮物,連同她本人,一起請到了院外。
“現在就走。別再來這裏打擾我的生活。”
林薇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確認我不是在說氣話後,方寸大亂。
她語無倫次地試圖解釋,見我不爲所動,竟猛地蹲下身,不顧一切地抱住我的腿,聲音帶上了哭腔。
周圍原本義憤填膺的鄉親們見狀,一時也有些無措,紛紛避開目光,默默散開了。
院子裏只剩下我們兩人。
“鬆開。”我聲音冷硬。
她拼命搖頭,埋着頭,嗚咽聲低低地傳了出來。
我閉了閉眼,她竟然也會哭,淚水混着脂粉,在臉上留下狼狽的痕跡。
“對不起,陳默…我知道我錯了…”
她聲音發顫,手指用力地攥着我的褲腳,幾乎要把它揉皺,
“是我一時糊塗…可你每天都對着屏幕那頭的陌生人笑,和他們聊得那麼投入…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啊。”
她仰起臉,努力讓語氣顯得合理些:
“如果你能和那麼多人談天說地,我和蔣東多說幾句話,也不算過分吧?你…你應該懂我的,是不是?”
她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是在乞求:
“跟我回去,行不行?董事長放話了,要是帶不回你,我就得走人…你真忍心看我這麼久的努力全部白費嗎?”
她的話顛倒因果,仿佛一切問題都出在我身上。
壓抑的怒意在我胸口灼燒。
我每天熬夜直播,結束後常常累得發不出聲音。
偶爾想喘口氣、陪陪她,她卻總指着數據質問我是不是“不用心”、“熱度不如從前”。
而現在,她竟能把所有責任推到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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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最後一點溫情也徹底熄滅。我一把將她拉起來,語氣冷硬:
“起來。”
“林薇,你聽清楚,如果你再不離開,我現在就開直播,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公開。你猜,到時候董事會是先開除你,還是先保你?”
她整個人猛地一僵,睜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我會這麼說。
最終,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跌跌撞撞地轉身離開,車燈很快消失在古鎮巷口的拐角。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的車又停在了鎮子入口。
這一次,她沒敢再開進來,只是一步一步走到我暫住的小院,不再提回去的事,反而笨拙地搶活幹——
我們正分揀繡線,她非要湊過來幫忙,卻弄得線團亂作一團;我要整理晾曬的染布,她也跟過來,險些扯倒晾架。
她弄得滿身是灰,卻格外堅持。幾位阿婆看她那副模樣,有些心軟,悄悄問我:
“小默啊,這姑娘跟你到底啥關系?真一點回旋餘地都沒啦?看她現在這樣子…像是知道錯嘍。”
我望向不遠處還在手忙腳亂的林薇,胸口突然像被什麼刺了一下。
我記憶中的她,並不總是這樣強勢冷漠。
最初的時候,她也像現在這樣,有點笨,又很溫柔。
我會在深夜下播後收到她暖心的消息,她會因爲我送的一個小擺件高興很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也許是從她升上高管、見多了浮華世界之後吧。
我認真爲她挑的禮物,她第一反應是問“多少錢”;
我想和她分享生活裏的小事,她卻總心不在焉,只顧着下一個季度的業績目標。
我們早就聊不到一塊兒去了。
也許…只要她真的願意回頭…
這念頭剛浮起來,就被林薇接下來的舉動徹底打碎。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接完電話,她臉色一下子變了,沖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又急又凶:
“陳默!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再晚董事會就要逼蔣東賠違約金了!”
一位阿婆想來勸,卻被她一把推開:“別多事!”
她轉回臉緊盯着我,眼神混雜着焦慮、虛僞的懇求和不加掩飾的不耐煩:
“陳默,我這麼低三下四求你幾天了,你還想我怎樣?!蔣東要是真被行業封殺,他就徹底完了!”
“你就不能放過他嗎?求你…只要你肯回來,我們馬上領證!我說真的!”
原來這幾天她所有的低頭、討好、眼淚,都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表演。
她從沒變過——不是爲了我,也不是爲我們,只是爲了護住那個叫蔣東的人。
指望一個利欲熏心的人回頭?這概率,恐怕比中彩票還要渺茫。
我猛地揮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着後退了幾步。
“林薇,”我的聲音冷得結冰,“你滾吧,既然你這麼喜歡他,就幫他一起還錢吧。”
董事會以工作交接爲由還是把我叫了回去。
剛踏進辦公區,此起彼伏的“陳哥”聲便響了起來,同事們眼中的驚喜和依賴毫不掩飾。
這種久違的、純粹出於專業認可的氛圍,讓我心下微暖。
還沒走近,就聽見會議室方向傳來董事長壓抑着怒火的訓斥聲。
門開了,王董面沉如水地走出來,身後跟着臉色慘白、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裏的林薇和蔣東,兩人的手指都緊張地絞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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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董。”我微笑着點頭致意。
一見到我,王董臉上的陰霾瞬間掃空,甚至帶上了一點打趣的笑意:“陳默!回來了?看着是黑了些,更精神帥氣了!”
沒等我回話,林薇猛地抬起頭,眼中飛快掠過一絲混合着希冀和別扭的光,她刻意偏過臉,用一種施恩般的語氣冷冰冰地道:
“陳默,之前的事我就勉強算你道過歉了。只要你以後安分工作,把公司這段時間的損失補回來,我......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我簡直要被這荒謬的邏輯氣笑。道歉?原諒?她究竟活在哪一個次元?
蔣東立刻在一旁點頭哈腰,陪着笑臉:“是啊,小薇的意思就是,過去不愉快的事兒咱都翻篇兒!以後你還是頭部主播!”
我聽着,嘴角的弧度沒變,眼底卻徹底冷了下去。
王董似乎覺得氣氛緩和,趁勢問我:“陳默啊,回來了就好,你看我們還是繼續合作的好,大家都盼着你呢。”
我笑容依舊,目光卻緩緩掃過林薇和蔣東,然後抬手,隨意地指向他們倆。
“不了,王董。”
我的聲音清晰平靜,落在落針可聞的辦公區裏卻如同驚雷,
“有他們在,這地方,我待不下去。”
一瞬間,整個辦公區鴉雀無聲。
所有偷偷吃瓜的同事都驚得張大了嘴。誰不知道我和林薇多年的關系?
誰都以爲這不過是一次鬧得稍大的情侶爭執,沒人想到我會直接讓人走。
王董也明顯愣住了,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林薇:
“陳默,你這話......是認真的?林薇不是你......”
“分手了。”
我沒等他說完,幹脆利落地接過話頭,語氣輕鬆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王董臉上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甚至像是鬆了口氣,笑了笑:
“嗨!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一直看在你的面子上,琢磨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呢!”
他說着,笑容一收,轉向那兩人時目光已變得冰冷而不耐煩,朝旁邊的助理抬了抬下巴:
“還愣着幹什麼?離職協議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請他們立刻籤了走人!至於他們給公司造成的巨額損失,”
他頓了頓,聲音斬釘截鐵,“通知法務部,直接起訴,追償到底!”
林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難以置信地瞪着我,又看向董事長,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踉蹌了一下。
蔣東更是面如死灰,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蔣東慌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去拉扯林薇的衣袖,聲音發顫:“小薇…你之前不是說肯定能保住我的嗎?要不…要不你再求求陳默?”
連他都看清了形勢,林薇卻仍固執地揚着下巴,強撐着最後的驕傲:
“好,我走!等着吧,沒了我,你們能有什麼好下場!”
她那副姿態,仿佛自己是什麼被虧待了的頂尖人才。
10
我覺得有些可笑,不再多看他們一眼,轉身跟着王董走進會議室。
我確實對這家公司有感情,但不再是雇員對東家的那種。
深思熟慮後,我向他提出了一個新的構想:
我不再是雇員,而是以獨立合作方的身份,與公司建立全新的合作關系。
董事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表示了極大的興趣。
我們很快敲定了細節,籤署了一份全新的合作協議。
我不占有公司股份,但享有更高的利潤分成和極大的自主權,包括選品、直播策劃乃至合作團隊的組建。
本質上,我成了公司一個高度獨立的核心業務夥伴。
公司總裁的位置空缺出來,我婉拒了出任的邀請。
不久,董事會空降了一位新的女總裁——季總。她專業、沉穩,注重效率和結果,我們之間的合作順暢而愉快,基於互相尊重的專業關系讓一切都變得簡單明了。
當直播設備重新開啓,我對着鏡頭露出微笑。觀衆瞬間涌入,彈幕飛快滾動:
「陳默回來了!」
「狀態好好啊!!」
「看在公司迷途知返的份上,今天支持一波!」
開播僅兩小時,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和成交額便迅猛突破了這個月以來的最高記錄。
一旁的助理激動得眼眶發紅。
一天,工作間隙,李總閒聊時忽然提起:
“對了,陳默,你認識一個叫林薇的人嗎?”
“名字有點耳熟,怎麼了?”我端起茶杯,神色如常。
“她最近幾乎投遍了業內所有公司,據說非常急切,但沒有任何回音。她也給我們HR發了簡歷,還特別強調說…和你是舊識,關系匪淺。”
李總笑了笑,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我想着,如果真是你推薦的人,倒是可以看看。”
我和林薇的過往,在公司內部並非秘密,但對李總這樣的新高層,確實無需特意提及。
看來,林薇終於嚐到了現實的重擊。可惜,我早已沒有爲她兜底的打算。
我故作思考地頓了頓,隨即淡然搖頭:
“沒什麼印象,可能是以前某場活動交換過名片吧?不太熟。公司用人,還是以能力和是否符合崗位要求爲準就好。”
李總顯然鬆了口氣,順勢道:
“我想也是。哦,還有她之前力捧的那個主播,叫蔣東的,最近爲了黑紅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公開爆料說是林薇當初主動糾纏他,想把水攪渾。不過這種黑流量終究變不了現,聽說他現在負債累累,差不多也該從這行裏消失了。”
對於這些跳梁小醜最終的結局,我毫不意外。
我沒有接話,畢竟已經和我無關了。
之前那些在我困難時期依然支持我的同事和老部下,都獲得了應有的嘉獎和升遷。
我曾一手帶起來的人,如今也已能獨當一面,成了平台小有名氣的主播,收入頗豐。
就像月亮不會管星星亮不亮。
現在的我,更關心的是如何讓自己安享晚年,經營好自己這份事業。
全新的合作模式已經啓航,未來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