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接到紀芸白電話時,已經是三天後。
我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時,紀芸白給我打了82通電話。
我回到家裏時,紀芸白正焦躁不安地在客廳裏來回踱步,見到我時,像是見到了救世主。
她撲進我的懷裏,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繾綣:
“景謙,你爲什麼突然要和我離婚?是不是這段時間我太忙了疏忽你了?對不起,現在公司已經成功上市了,以後我就有大把時間陪你了。”
女人身上混合着一種古龍香水味道,嗆得我有些惡心。
我推開她,神色平靜:“紀芸白,你既然另有所愛,那我們就此分開,好聚好散。”
紀芸白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裂痕:“景謙,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愛上別人,我愛的始終只有你。”
看吧,只要不戳破女人,她就會一直演下去。
我將一沓照片從包裏掏了出來,朝紀芸白扔了過去。
“自己看!”
紀芸白的眼神每掃過一張照片,臉色就暗淡一點,直到最後,血色褪盡。
她和沈澤川在港城纏綿的這幾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我找的人監視着。
“如果不夠的話,我還有視頻!”
紀芸白見瞞不下去,便求我原諒。
“景謙,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這有些超出我的意料,畢竟上一世,撕破臉後,提出離婚的是她。
可我無法接受背叛,寧死也不離。
我冷眼看着她:“紀芸白,離婚吧,股份一人一半。你還是你的紀總,我只拿我該拿的錢。”
紀芸白的臉卻變了:“溫景謙,就算離婚,你憑什麼分走一半股份,這個公司是我一手創立,和你有什麼關系?”
原來是因爲股份,我差點以爲她還對我有什麼難以割舍的舊情。
“紀芸白,你的公司都是婚後財產,按照法律,我理應獲得一半的股份。你若是不想給......”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照片:“我不介意明天頭版頭條上出現紀氏集團董事長的緋聞。”
紀芸白呆立原地,和前世一樣,她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想來可笑,上一世我用這些照片威脅她回歸家庭,這一世竟是爲了和她離婚。
“溫景謙,我竟然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冷血無情!”紀芸白眸光閃過一絲狠厲。
我費力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明明是你背叛我在先,到底是誰冷血?又是誰變了?”
我和紀芸白也曾如膠似漆,情深時也是許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可惜那時太年輕,不知道命運的齒輪會無情的碾過所有真心。
紀芸白的身子就這樣佝僂下去,無力地攤在沙發上。
我無意與她爭執,回到臥室準備休息。
身後傳來一句女人的嘶吼:“溫景謙,我是不會離婚的。”
我躺倒床上便昏睡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壓了上來。
“景謙,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女人溫熱的氣息灑向我的耳側,意識到紀芸白想做什麼時,我立馬翻身將她推開。
“別碰我!”我聲音嘶啞,帶着無法掩飾的厭惡。
紀芸白的手臂僵在半空,黑暗中,她的呼吸沉重了幾分。
“景謙,我們是夫妻......”
“夫妻?”我幾乎要冷笑出聲,但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紀芸白,從你爬上沈澤川的床開始,我們就不是夫妻了。”
她沉默片刻,隨即一種近乎蠻橫的力道襲來。
她翻身壓住我,雙手粗暴地撕扯着我的睡衣。
“放開我!”
紀芸白卻不顧我的反抗,繼續用盡全力撩撥我。
可不管她怎麼取悅我,我的身體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你……這是怎麼了?”她的聲音有些慌亂。
曾經我對紀芸白是生理性喜歡,只要有她在,我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她黏在一起。
她妄圖通過身體勾起我對她的欲望,可現在我對她只有深入骨髓的厭惡。
我側過臉,聲音平靜無波:“我累了,沒有心情。”
她怔住了,欲望褪去,她放開了我。
“那你好好休息。”她悶聲說道。
我側過身子,背對着她,閉上了眼睛。
身後是她長久的沉默,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中間卻隔着無法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