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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已是深夜。
傅危金牌律師團用“身體不適”和巨額保釋金給他辦了取保候審。
但他那張狂傲的臉也被丟盡了,暫時只能在醫院裝死,沒空來找我麻煩。
但這不代表我安全了。
我剛推開林家別墅的大門,迎面飛來的就是一個骨瓷茶杯。
“啪!”
茶杯在我腳邊碎裂,碎片四濺。
我的親生母親林夫人站在玄關,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滿是猙獰: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掃把星!才回來第一天就把你未婚夫送進警局?我們林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沙發上,我的親生父親林董臉色陰沉。
他把煙頭狠狠按滅在煙灰缸裏,冷喝一聲:
“還愣着幹什麼?把門鎖死!”
隨着咔噠一聲落鎖,四個彪形大漢保鏢從陰影裏走出來,斷了我的退路。
林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在這個家裏,我是你老子,我就是天。
既然你喜歡報警,那從今天起,你就給我死在地下室裏。
來人,把她身上的手機、錄音筆,所有電子設備全部搜走。
給我狠狠地打,讓她長長記性。”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按住我的肩膀,強行從我口袋裏掏走了手機和那支錄音筆。
我的親生母親更是搶過我的手機,狠狠砸在地上,用高跟鞋用力碾碎:
“我讓你錄!我讓你報!我看你現在還怎麼報警!”
面對這令人窒息的暴力,我沒有哭鬧,反而異常冷靜,甚至還有心情給那部粉身碎骨的手機估了個價。
“那部手機是定制款,一萬八呢。錄音筆三千。”
我抬起頭,眼神平靜的掃過面前的父母和保鏢:
“此時此刻,你們在封閉空間內,以暴力手段強行劫取他人財物。
根據《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這叫入戶搶劫。起刑點,十年。”
“哈?搶劫?”
林夫人聽了這話,指着我的鼻子罵道,
“我是你媽!拿你點東西怎麼了?打你也是天經地義!在這個家裏,家法才是法!動手!”
保鏢揚起巴掌就要落下。
我猛低下頭,用牙齒咬住了衣領上的一枚看似裝飾用的黑紐扣,用力一扯。
“滋——!!!”
尖銳刺耳的高分貝警報聲瞬間炸響,響徹了整個別墅區。
這是軍用級防狼警報器,一旦拉響,方圓五百米內聽得清清楚楚。
保鏢被震得耳膜生疼,下意識鬆開了手。
我趁機沖向落地窗,抓起椅子狠狠砸向玻璃。
“譁啦!”
我站在破碎的窗口,對着外面的富豪鄰居們,氣沉丹田,大喊一聲:
“救命啊!入室搶劫殺人啦——!!”
這一嗓子,淒厲無比。
隔壁住着的可是退休的省高院張院長,出了名的嫉惡如仇。
這一刻,林董和林夫人的臉瞬間嚇白了。
五分鍾後。
又是那輛熟悉的警車,又是那個熟悉的李警官。
他看着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林小姐......咱們今晚......是不是見過?”
我淡定的指着地上的手機殘骸,又指了指那幾個保鏢:
“李警官,您來得正好。這幾個人剛才限制我人身自由,並暴力搶劫我的貴重財物,涉案金額超過兩萬。
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黑惡勢力團夥。
哦對了,剛才的全過程,我袖口裏的微型針孔攝像頭都拍下來了,雲端自動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