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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蕭臨嶽不僅和我自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更是我既定的未婚夫。
這些年在家裏面對阿姐時不時的發病,和爹娘毫不掩飾的偏心。
我無數次的認爲,這一切真的就是我的錯。
似乎只有我死了,才會得到他們所有人的原諒。
可每當我有這樣的想法時,是蕭臨嶽一次又一次的安慰我:
“舒兒,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你還有我!等你及笄就搬去端王府住,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想到過往的這些承諾,我不禁紅了眼眶。
“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父親壓低的聲音,無奈的嘆了口氣行禮道:
“小女受了刺激,病又犯了,未能遠迎端王,還請端王贖罪。”
話落,蕭臨嶽淡漠的神色卻突然緊張起來。
“青兒可還好?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刺激呢?”
我隱約聽着這句關心的話,心裏莫名的不是滋味。
蕭臨嶽向來對阿姐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怎麼突然會......
可沒等我想明白,父親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知。
“都怪我教女無方,培養出了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兒。”
“不過是說了晚些時候再陪她吃及笄宴,她便故意拿她姐出氣,哎,實屬家門不幸。”
不是,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
我着急的想爲自己辯解,可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短暫的寂靜後,柴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我看到了蕭臨嶽那張陰冷的臉。
腦袋後面還不斷有血流出,我只覺得身體越發的冰冷。
連帶着呼吸也更加急促。
他是唯一一個站在我這邊,我顫抖的伸出手,下意識的向他求救。
“阿嶽…冷,我好難受…”
可蕭臨嶽卻沉默着一句話沒說,握着我的手腕輕輕一扭。
森森白骨頓時乍現眼前。
我疼的嘔出一口鮮血,無力的癱倒在地。
僅剩的一絲力氣迫使我不解得看向他。
“爲…何?”
我實在是太過狼狽,他眼裏有一絲動容,別過頭不再看我。
聲音卻無比冰冷。
“青兒已經夠可憐了,她得病好不容易快好了,你萬萬不該拿她出氣。”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你且好好反省,等青兒情緒穩定下來後,本王便來接你…”
我只覺得心中仿佛有什麼弦,在這一刻徹底斷了。
柴房的大門再次被人關上。
爹娘溫和的聲音不斷安撫着阿姐:“青兒沒事了…你妹妹那個畜生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量她以後也不敢再來傷害你,你好好養病便是,一切有爹娘在呢…”
這其中時不時還夾雜着幾句蕭臨嶽笨拙的安慰。
“這是我特意讓太醫配的藥方子,親自爲你縫制的香囊,具有安神養眠的效果,你留着…”
我意識有些恍惚。
半個月前,我偶然發現蕭臨嶽指頭上有許多針孔似的傷口。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回答的坦然:
“據說親手縫制香囊,願望就會實現,我也想試試…”
我一直以爲那是他給我的及笄禮。
滿心期待的等着。
卻不曾想,從一開始就不屬於我。
我絕望的閉上眼,身體逐漸變得很輕。
再睜眼時,我發現自己早已飄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