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大哥誒。”
溫珩慢悠悠說着,扣着祁善後腦的手掌並未移開。
反而慢條斯理的用指腹摩挲她後頸的皮膚。
“要是我哥看見,會不會誤會我們啊姐姐?”
祁善沒好氣的推開他,聲音壓低。
“誤會什麼,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哦?那你敢給他看剛剛的視頻嗎?”
一句話讓祁善血液凝固,渾身僵硬。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壓根來不及細想那個視頻是怎麼回事。
她和溫珩真的睡過?這怎麼可能。
“善善?”
門外溫硯的聲音再度響起,祁善這才慌亂的應了一聲。
隨後扭頭給溫珩一個警告的眼神,讓他不要亂說話。
門外的溫硯西裝筆挺,五官立體,鼻梁上那副金絲邊眼鏡更襯的他氣質沉穩儒雅。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剛說完,溫珩走近,兄弟倆目光對視,氣氛冷峻了不少。
“剛沒聽見,是典禮要開始了嗎硯哥?”
“嗯,大家都在等我們。”
“好。”
祁善點頭,動作自然地挽住溫硯的胳膊,並未注意到身後的溫珩眼中閃過的冷意。
恰好,溫硯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只看了一眼屏幕,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善善,我接個電話。”
說完,溫硯拿着手機接聽,走遠了幾步,看上去急不可耐。
祁善的手還懸在空中,眉頭輕鎖。
是她聽錯了嗎?怎麼溫硯電話那頭是個哭唧唧的女人聲?
“姐姐。”
溫硯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鬼魅似的湊過來,“我哥還不知道視頻的事兒呢,需要我幫你告訴他嗎。”
“你閉嘴!溫珩,視頻到底是哪兒來的?!”
溫珩大受委屈,“不是你親自剪的視頻嗎?姐姐你怎麼質問起我來了。”
“我……”
心裏頭亂成了一鍋粥,祁善往旁邊撤了撤,拉開跟溫珩的距離。
“你別離我太近,讓你哥誤會了不好。”
“我哥……”
溫硯抬眸看向那邊,勾起嘴角冷笑一聲,“他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麼在乎你呢。”
腳步聲逐漸遠去,祁善這才發現溫硯竟掛了電話匆匆跑了,連一句交代都沒有。
是電話裏那個女人,把他叫走的?
祁善心下一慌,她和溫硯在一起一年多,感情談不上多濃烈,但是一直挺穩定。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因爲一個電話就如此失態。
甚至……獨自拋下了她。
“看樣子我哥今天沒辦法參加自己的訂婚宴了。”
溫珩故意探着頭湊到祁善眼前去。
“要不我替我哥?”
瘋子,什麼玩笑都能開。
祁善瞪了他一眼,給溫硯打過去電話,電話沒人接,短信也不回。
祁善有些慌。
外頭賓客都在等着,溫硯這時候消失了,她怎麼辦?
“吉時可到嘍,現在讓準新娘一個人上台……姐姐,你會被那些人唾沫星子淹死的。”
世家大族又如何?
照樣一群多舌的七大姑八大姨。
溫珩勾起嘴角,突然湊近拉住了祁善的胳膊。
“放心,交給我。”
他步調很快,拉着祁善推開宴會廳大門走進去。
今兒請的大部分是溫家旁親一個個表面和氣,實則在知道溫硯要娶這麼個父母雙亡的孤女時,都在背後偷笑。
這會兒瞧着突然出來的是祁善跟二公子溫珩,一個個立馬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這怎麼回事,她怎麼跟溫珩一塊兒出來,那不是她未來小叔子嗎?”
“正主不見了,這訂婚宴可真有意思。”
……
台下的溫父溫母看見這一幕早就方寸大亂。
從小到大,溫珩可沒少搶溫硯的東西!
溫父趕緊上前,拉着溫珩壓低聲音,“你在胡鬧什麼,想毀了你大哥的訂婚宴嗎!?”
溫珩冰涼的目光掃過。
隨後又回頭含着笑意看了看祁善。
“諸位,實在是抱歉,我哥剛才遇到了點急事兒,今天的訂婚宴怕是要取消了。”
這話一出,祁善也錯愕的看了過去。
取消?她還沒什麼都沒說呢,這小子怎麼就幫自己做主了。
“今天權當家宴,各位吃好喝好。”
說罷,溫珩抬了抬手指,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宴會廳內浪漫的音樂立馬切換成溫情日常的曲子。
原本擺在旁邊的新人合照也迅速被撤離,仿佛真是只是一場普通聚會。
溫父臉色瞬間鐵青,“溫珩,你到底在幹什麼!”
溫珩輕笑着湊近,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爸,你猜大哥去哪兒了。”
這話一出,溫父明顯渾身一頓,整個人僵着沒再動作。
溫硯難不成,是去找那個女人了?
賓客們亂作一團,他回過神來,只能同溫母一起去招待、解釋。
“溫珩。”
祁善平定下來,拉了下溫珩的衣袖。
“你跟我來。”
兩人重新回到休息室,祁善走到桌前停下,手裏緊緊攥着剛才的U盤沒有動作。
溫珩跟着走進來,重新伸手撐在桌沿,將祁善半圈在懷裏,語氣帶着調笑:“姐姐叫我來,是要做剛剛沒做完的事兒?”
他身體往前傾,祁善被迫往後仰,後腰抵在桌邊,退無可退。
溫珩周身的氣息帶着一種危險的侵略性,將她牢牢困在他與桌子之間這方狹小的空間裏。
“溫珩,你離我遠點!”
祁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推開他,指尖因爲用力而微微發白。
溫珩非但沒退,反而又湊近了幾分。
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呼吸交織,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我又沒做什麼,姐姐這麼緊張幹嘛。”
說完,他從祁善手裏拿走U盤,打開電腦插上去。
祁善想到剛才那個視頻,立馬呼吸止住,緊張地盯着屏幕。
預料中的尷尬畫面並未出現。
U盤變成了一堆亂碼,什麼都看不了了。
“啊哦,中病毒嘍。”溫珩故作驚訝的挑眉。
中病毒?
祁善搶過鼠標反復點了點,可U盤始終顯示無法讀取。
確實是壞了…
溫珩從背後環着她,撐在桌前。
“姐姐,你是不是趁我不清醒對我做了什麼啊?”
“我沒有!”
祁善咬牙,她除非是瘋了。
溫珩點頭,下巴在祁善的肩膀上磕了磕,“那估計是AI視頻,有人惡作劇,或者……你得罪了什麼人吧。”
“我能得罪什麼人?這太荒謬了。”
“那可不一定。”溫珩聲音幽幽然地從背後傳來,“說不定,你失憶的那兩年做了渣女,傷了別人的心呢?”
祁善眼眸狠狠一震。
一年前,她的確因爲車禍失去了兩年的記憶。
難道…在那段空白的時光裏,她真是當了渣女被人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