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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一片死寂。
空氣仿佛凝固了,每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閃光燈瘋了似的閃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宴會廳側門涌進了扛着攝像機的媒體。
“許太太,請問報告是真的嗎?”
“孩子父親是誰?”
“許先生,您事先知情嗎?”
許言的手還僵在半空。
他盯着大屏幕上那行加粗的字,臉色從白到青,再到一片死灰。
“老、老婆......”他喉嚨裏擠出聲音,“這......這怎麼回事?”
我抓住他的手腕。
“不是!”
我提高聲音,對着台下,對着所有鏡頭,“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許言的!”
台下譁然。
彈幕已經刷瘋了,直播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在線人數正在瘋狂飆升。
【我靠!年度大瓜!】
【黑人血統?許家不是號稱百年清貴嗎?】
【許言被綠了?】
【這女的好猛,當衆承認偷吃?】
“婚後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我轉向許言,一字一句,“怎麼可能有時間和別人鬼混?”
許言愣住了。
他像是被這句話點醒了,猛地點頭。
“是、是啊!”
他抓住我的手,“我們每天如膠似漆,每晚都在一起,她去哪裏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許哥。”
溫婉婉的聲音輕輕插進來。
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許言身邊,手指搭在他的胳膊上。
“誰說的呀?”
她歪了歪頭,笑得天真無邪。
“三個月前,我生日那天,”她眨眨眼,“你不是來陪我了嗎?”
許言整個人僵住。
溫婉婉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舉到鏡頭前。
大屏幕上切換畫面。
那是一張自拍。
帶着日期水印,正好是三個月前的深夜。
照片裏,溫婉婉穿着黑色蕾絲睡裙,整個人窩在許言懷裏。
許言閉着眼,臉頰泛紅,手臂摟着她的腰。
兩個人都披着酒店的白色浴袍。
“哎呀,那天喝太多了,”
溫婉婉捂嘴笑,“許哥非要陪我過生日,結果兩個人都喝斷片了呢。”
她轉向我,眼神無辜。
“嫂嫂,那天許哥是不是跟你說......公司會議開到很晚,不回來了呀?”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突然炸了。
我想起來了。
過去三年,每年溫婉婉生日那天,許言都沒有回家。
“今晚有個跨國會議,要開到凌晨。”
“太晚了,我直接在休息室睡了。”
“老婆別等我了,你先睡。”
一字一句,全都在耳邊炸開。
我慢慢轉頭,看向許言。
“這就是你說的......”我聲音發顫,“公司有事?”
我往前一步,想抓住他的衣領問清楚。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溫婉婉收回手,甩了甩手腕。
“許哥是來陪我咋了?”
她抬高下巴,“我和他認識了十幾年,從小一起長大,你才認識他幾年?”
她湊近我,用只有我們裏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
“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捂着臉,火辣辣的疼,轉頭看着許言。
他看着溫婉婉打紅的手心,皺眉:“婉婉,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但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經冷了。
“許哥心疼了?”
溫婉婉撒嬌似的晃他胳膊,“我是替你生氣嘛!她給你戴綠帽子,你還護着她?”
許言沒說話,默認了。
溫婉婉笑了。
她重新拿起那張報告,在我眼前晃了晃。
“嫂嫂,那晚你也沒有閒着啊。”
她指尖點在報告日期上。
“正好三個月,”她一字一頓,“是不是那晚......懷的種啊?”
她湊到我耳邊,用氣音說:
“居然喜歡黑人......”
然後退開,用全場都能聽見的聲音驚呼:
“哎呀!你好重口啊嫂嫂!”
她捂住嘴,眼睛瞪得圓圓的。
“平時私底下裝得這麼純,”
“原來......玩的這麼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