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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妍上前挽住謝慕時的胳膊,一副正派夫人的語氣,朝着我上下打量。
我只覺屈辱和憤怒到了極致,沖上去就要扇她一巴掌。
“妍妍,小心!”
可還沒碰到她分毫,就被謝慕時一腳踢中肚子,如破布娃娃一般被砸到牆上。
下體一陣劇痛。
我眼前一陣模糊。
昏迷前只看到謝慕時心疼地將她打橫抱起。
【謝慕時,如果我還活着,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等我再次睜眼,謝慕時一臉愧疚地坐在我病床前,欲言又止。
最後才緩緩開口:
“秋宜,是我沖動了......抱歉。”
“但再怎麼說,你也不該動手打人,妍妍本就驕縱,從來沒人這麼無禮對過她,都氣哭了。”
我厭煩地轉身。
竟發現自己身體不能動。
或是看到我慌張的神情,謝慕時主動起身在我額頭上輕吻解釋:
“你的子宮......沒了。但老婆,你別擔心,妍妍已經答應了,她會生一個孩子給你養。”
“她生性愛自由,你又不能生了。這樣等以後孩子長大了,也會孝順你,就當你給妍妍賠罪了。”
他自顧自地還想說什麼,秦妍卻突然闖進來。
扯着他領帶,嘟着嘴開口:
“慕時,我已經查過了,網上說野外懷上的孩子會比較活潑好動,咱們還從來沒有...要試試嗎?嗯?”
謝慕時眼神暗下去。
他強忍住身體的變化轉頭看我。
“秋宜,我這都是爲了完成你的心願,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孩子的。等我。”
說完,他掐着秦妍的腰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我靜靜地盯着窗外從明變暗。
這幾年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浮到我眼前。
阮家向來奉行利益交換,就連婚姻都能變成籌碼。
男人萬花叢中過,女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常態。
可我不願這樣,我不願在暗處哭幹了淚,還要強撐着體面,我想要真正的愛。
可看着如今破敗的身體和惡心的婚姻。
我還是賭輸了。
生生忍下心髒那股仿佛被一雙手絞擰的痛感後,我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媽媽,我想回家。”
深夜,醫院樓頂突然降落一架私人飛機。
“秋宜,你瘦了。”
爸媽顫抖着沖到我床前。
從來在外人面前威嚴體面的父母,此刻紅着眼眶。
面對不爭氣的我,他們半點責怪都沒有。
只一句又一句重復:
“是我們沒保護好你......”
可,這分明是我任性的結果,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是我主動隱藏了身份,防止他們找到我。
我想像他們證明沒了阮家身份,我也能找到一份真摯的愛情。
如今我將這些年的遭遇一一告知父母後。
爸爸氣紅了眼:
“敢這麼欺負我阮家的女兒?!秋宜,你放心,爸媽一定幫你一件件討回來!”
我攔住爸爸,一字一句道:
“爸爸,這次,讓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