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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慕時放縱了三天三夜,可總覺得自己的心裏空了一塊。
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他知道當初是他騙了阮秋宜。
可那也是因爲他曾經發過誓,要一輩子對秦妍好。
阮秋宜說過,她最喜歡的就是他遵守諾言的性格。
他想,只要她好好和她解釋。
她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可當謝慕時抱着從國外調貨的頂級荔枝推開門後,卻發現床上坐着的是個穿着西服的陌生男人!
秋宜呢?
還沒等他生氣。
就聽那男人起身,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他:
“謝先生,我是阮氏集團法務部代表,現在正式代表我的當事人阮秋宜小姐,起訴你和秦妍重婚罪和故意傷害罪。”
“不論您如何狡辯和掙扎,我們阮氏法務部都將奉陪到底!”
話音剛落,謝慕時卻突然笑出聲。
“你告訴阮秋宜,開玩笑也要有個度,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想給她一個孩子?讓她別擺架子了,趕緊回醫院。”
“拿身體開玩笑,還真是不成熟,以後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母親?”
他心裏想,這次阮秋宜怕是真的生氣了。
女人就是麻煩,嫉妒心作祟後什麼玩笑都能開,這次他必須好好說說她。
但不知怎麼地,他心裏又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算知道了真相,阮秋宜果然愛是他。
他輕笑。
算了,這一次秦妍出國後,他會多放心思在她身上,不然她患得患失,還得跟他鬧。
律師冷着臉,只覺得這人果然無恥,到現在都還在癩蛤蟆吃天鵝肉,做美夢!
他直接將律師函塞進謝慕時手裏,面無表情道:
“謝先生,我們法庭見。”
可下一秒。
秦妍卻突然沖出來,她嗤笑着,拿過律師函,諷刺地用手指彈了幾下紙張。
“幾年沒回國,現在作假技術都這麼高了?”
“喂?你這個演員演技還挺好,範兒還起的挺足的,阮秋宜一天給你多少錢?”
“但我還是勸你一句,僞造國家文件是違法的,別賺了一天兼職費,就去吃了牢飯。”
她嬌笑着把律師函撕成碎片。
直接向上一撒。
律師心中無語至極,他打國際貿易幾百億的金融官司時,這兩個人怕還在光着屁股。
大小姐還真是遇人不淑。
他直接掏出剛才還錄着音的手機,揚了揚。
冷笑道:
“這位小姐,你剛才的話已經涉嫌污蔑罪了,對此我保留追究的權利。”
謝慕時臉上的笑消失了,他冷着臉:
“你還真愛演。”
“好了,讓阮秋宜趕緊回來,別玩這些小把戲了。”
“大不了我們在床上的時候帶着她一起,這總行了吧!”
他只覺十分可笑。
阮秋宜一個孤兒,還演上白富美的戲碼了?
拿阮氏扯虎皮,拉大旗?
當年相親時。
阮秋宜一身廉價衣服,臉上滿是忐忑,一看便是小地方出來的女孩。
也是因爲如此。
他才會選擇她,就算以後鬧起來了,秦妍也不會委屈半分。
她還真以爲只要姓阮,就是阮家大小姐了?
阮氏可是國際財團,要知道她碰瓷,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可腦子裏。
卻突然想到幾天前阮秋宜那張絕望慘白的臉。
心裏陡然作痛。
算了。
這也是因爲阮秋宜心裏有他,才胡鬧的。
他就大度一點。
不計較了。
他把那箱特意從國外調出來的荔枝,塞進了律師手裏。
“把這箱荔枝帶給她,鬧了這麼多事,不就因爲這點荔枝。”
此刻他也有點後悔。
一箱荔枝,對他來說是小事。
可當阮秋宜找他要時,他只覺得她不配。
荔枝,是他和妍妍的暗號。
每年,他都會用一箱荔枝,敲開秦妍的門。
然後拋棄所有的俗事,和她做盡所有快樂事。
荔枝,是他無聊生活外的唯一瞄點。
阮秋宜這個他用來應付父母和外界的工具,他心裏是不屑的,所以當阮秋宜撒嬌要荔枝的時候,他只覺得她過界了。
可現在。
他仿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