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衆人也不着急出發了,站在一旁看熱鬧。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資本家大小姐發脾氣,而且是和程永雋。
程永雋的火爆脾氣誰不知道?
這個資本家大小姐看來要吃苦頭了。
程永雋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竟然笑了。
衆人都呆住了。
莫非程永雋中了資本家大小姐的美人計?
要說韓瀟是真的好看。
大眼睛,每天塗着口紅,梳着雙馬尾,還燙了劉海,顯得就是比其他女孩子貴氣。
雖然刑警隊的人明面上調侃她,但是私底下都將韓瀟評爲警花。
“咱們說清楚,就以這個案子打賭。你要是破了案子,我就讓你繼續待在刑警隊。要不然你自己申請去宣傳科,給我們出出板報,喊喊口號就行了。可別折騰了。”
大家沒想到程永雋竟然說出的是這麼冷冰冰的話。
他的意志力果然夠堅定,沒有遭受到資本主義糖衣炮彈的侵蝕。
韓瀟眨了眨自己的明亮眸子。
“打賭就打賭。我要是贏了,你不僅要讓我繼續待在刑警隊,而且還不能歧視我了。我們家有錢又不是我自己選的。我只是恰巧降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而已。怎麼好像我犯了罪一樣?”
“牙尖嘴利······”
程永雋一向口才不好,他只是喜歡做實事。
所以面對韓瀟的抱怨,他選擇了轉移話題。
“行了。你有那麼多話,等贏了我再說。你不是說自己沒事做嗎?跟我去現場再重新看看好了。我正好也監督你。”
大家見沒戲看了,紛紛散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韓瀟坐着程永雋的車子再次來到了現場。
這裏被保護得很好,跟他們在中午的時候見到的一樣。
北風呼嘯,韓瀟下意識裹緊了圍巾。
她掃視了一圈,發現這裏就是一片荒地,一戶人家也沒有。
河水被凍得很硬。
韓瀟在冰面上跳了好幾下也沒有使得冰面裂開一條縫。
“我覺得很奇怪。這裏只有那三個釣魚人用炸藥炸開的一個冰窟窿,那麼凶手之前是怎麼將被害人塞進河水裏面的呢?”
程永雋冷嗤了一聲。
“他也可以炸開冰面,然後將屍體扔進去,然後等着。現在天氣這麼冷,只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河水就會重新被凍住。你的腦袋是不是也被凍住了?其實宣傳科挺適合你的,起碼不用動腦子。”
韓瀟卻並沒有理會程永雋對自己的冷嘲熱諷。
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那麼凶手就應該是很熟悉這裏環境的人了。畢竟如果是外地人作案,他不能確定他在這裏拋屍後還會不會有人來。屍體越早被發現,越對凶手不利。”
程永雋收起了戲謔的表情,開始認真聽着韓瀟的分析。
“而且他故意將被害人的面容毀掉,說明被害人應該就是這個鎮子的人。凶手想要隱瞞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卻欲蓋彌彰。”
如果不是礙於面子,程永雋真想誇贊韓瀟一句。
但是他話到嘴邊還是咽回去了。
他將雙手插進牛仔褲裏面,然後往草叢那裏走。
“咱們再看看發現手鏈的地方吧。說不定還會有收獲。”
韓瀟微微一笑。
她知道自己的猜測,程永雋也同意了。
要不然他早就跳腳了。
他們來到草叢之後發現這裏其實也就是一些光禿禿的灌木叢,並不是嚴格意義上而言的青青茂綠。
畢竟是嚴寒的冬天嘛。
“你看這是什麼?”
程永雋蹲下了身子。
韓瀟也蹲在了他的旁邊仔細一瞧,原來是三枚煙蒂在地上可憐巴巴地趴着。
“你覺得這三枚煙蒂有說法嗎?”
程永雋故意考韓瀟。
韓瀟單手托着下巴想了一會兒。
“這三枚煙蒂八成就是凶手留下來的。我問過三個報案人,他們來到這裏之後沒有抽煙,直接就用炸藥炸河面。然後就發現了屍體。這時候誰還有心思抽煙啊。而且這三枚煙蒂有些意思。”
“展開說說。”
程永雋眯着眼睛望着韓瀟。
他覺得這個資本家大小姐或許真有些本事。
韓瀟戴着手套撿起了第一枚煙蒂。
“這三枚煙蒂反映出抽煙的三個人抽煙習慣不一樣。這第一枚煙蒂摘掉了過濾嘴,這樣的煙辛辣。說明吸煙者學歷不高,應該是個大老粗。否則精致的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程永雋斜睨了一眼韓瀟。
“你對抽煙的人還挺有研究。”
韓瀟微微一笑。
“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學過一點犯罪心理學。”
程永雋也拿鑷子夾起來第二枚煙蒂。
“你再分析分析這個。”
韓瀟很快就回答道:“這個人抽煙之後留下了完整的煙蒂,一直等煙燃燒到了過濾嘴才掐滅。根據形態判斷是用手捻滅的,可見他爲人狠辣。而且經濟條件和學歷比第一個人好一些。因爲這種煙聞着應該是中等煙。不是第一個人抽的雜牌煙。”
程永雋對於韓瀟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再看看這最後一枚煙蒂。”
韓瀟蹙起秀眉,沉默了一會兒。
“我覺得第三個人有些可惜,他本來不應該犯罪的。這支煙還剩下半根,煙蒂保存完整,掐滅時應該用的力氣不大。”
程永雋不想承認韓瀟的分析能力很強。
於是他陰陽怪氣地說:“資本家大小姐就是心細。但是我不相信你能有犯罪側寫的本事。”
這個詞還是程永雋在刑警學院進修的時候學到的。
對於實際操作,他很有自信,現在他已經心裏有底了,就等着考驗韓瀟了。
“你說說這三個人的關系。如果答不上來就是你能力不行,別怪我打報告讓你滾蛋。”
韓瀟皺了皺鼻子,顯得對程永雋的話不屑一顧。
“這三個人應該是兄弟的關系。因爲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不可能是朋友。第一個人是個大老粗,抽的煙是雜牌子,而且享受刺激。第二個人稍微體面一點,應該有些經濟基礎,而且爲人狠辣。用手掐滅煙蒂是很疼的。他對自己都這麼狠,何況別人。第三個人應該平時不抽煙,爲了迎合其他兩個人才勉強抽的。他和第一個人抽的煙牌子一樣,這也說明他身上沒有煙,也沒有抽煙習慣。”
程永雋已經對韓瀟刮目相看了。
但是他還是想爲難一下這個嬌小姐。
“萬一這三枚煙蒂和罪案沒關系呢?也許是其他人將煙蒂扔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