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酒過三巡,我去屋外點了根煙。
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抬起頭,怔怔道:
“林夢?!”
林夢挽着陌生男人的手,動作親密曖昧。
我呼吸一滯。
心髒仿佛被死死地攥緊。
她頓時變得慌亂起來。
“蕭野,你竟然跟蹤我!”
她急忙把手從男人的胸口抽出來,理了理耳邊凌亂潮紅的頭發。
“蕭野,你聽我解釋。”
我搖了搖頭。
我看林夢那張曾讓我心動的臉,如今再無半分波瀾。
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大學的體育課上。
她是舞蹈社團的團花。
那時的我還在勤工儉學,下了課就去便利店兼職,從早到晚從未停歇。
可盡管如此,我每天依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周五晚,舞蹈社正在體育館裏彩排文藝晚會的節目。
林夢穿着一襲潔白的裙子,跳着《在希望的田野上》。
她的舞姿優雅,氣質幹淨純潔得宛如陽光下的雛菊。
無數青蔥的男生都被她牢牢吸引了目光。
包括我。
我拼命擠過圍堵在體育館門口的人群,只爲看清楚林夢的臉。
那一刻,我的心髒仿佛卡車發動機般轟然跳動。
愛,這個不速之客,在我最窘迫,最煩惱和自卑的時候,不合時宜地敲響了門。
那段時間,我每天守在體育館前觀看舞蹈社的彩排。
我朋友知道後,他們都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卻堅持給林夢寫信,傾訴對她的愛慕。
漸漸地,她也有了回信,我們成爲了互訴衷腸的筆友。
可在現實中,我與她從未有過交集。
直到有一天。
我媽生了重病,我把幾個月的工資都寄回家,自己卻餓得吃不起飯。
我嚐試申請助學金,但因爲各種原因都失敗了。
那時候我整個人無比失落,甚至動了退學的念頭。
我把這件事調侃成無關痛癢的牢騷,寫信告訴了林夢。
那天,舞蹈社彩排結束後,我隨着人群散場。
還沒來得及卸妝的林夢突然沖過來牽住了我的手。
“蕭野?”
她從幾百人中一眼認出了我。
我笑了笑,害羞地不敢回答。
她打開手機,給我轉了五百塊的紅包。
“你是不是吃不起飯了?以後缺錢可以問我借。”
我一愣,接着無法言喻的顫抖。
強忍着淚,問道:
“爲什麼?”
她想了想。
“我感覺你人挺好,不如我們交往試試?”
......
從大學到社會,我和林夢的戀愛談了七年。
雖然其間發生了很多摩擦,我卻認爲,我們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難,抵達圓滿。
然而,此刻林夢和男人耳鬢廝磨的模樣,徹底擊碎了我的幻想。
林夢着急地解釋道:
“你吃醋了?別誤會,曹陽只是我的哥哥。”
男人禮貌地點頭示意,摟着林夢的手卻緊了幾分。
我看着他們過分貼近的距離,不禁笑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和哥哥還是和誰在一起,都跟我沒關系。”
林夢皺起眉頭,欲言又止。
曹陽橫在她身前,驕傲地說:
“我家資產過億,和林夢門當戶對。”
“倒是你,一臉窮酸樣,怎麼有資格參加千萬相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