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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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千雪的臉色瞬間煞白，目光聚焦在我手中的照片失聲道：
「你說，這是你媽？！」
多可笑。
之前我求她和我辦個婚禮時，把我媽的照片給她看了千次萬次。
哪怕有一次她認真看了，都不至於這麼驚訝。
許嘉年一臉得意，故作驚訝道：
「什麼，這竟然是你的母親？韓青對不起啊，要是知道你的母親去世了，說什麼我都不會讓小雪陪我去度蜜月的！」
葉千雪卻黑了臉：
「別鬧了！」
「韓青，你故意嚇唬我對吧，婚禮那天你媽還好好的呢，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你就是想讓我有愧疚之心而已！」
許嘉年和她一唱一和：
「別這樣，小雪，就算韓青騙了你，也只是想催促你早點和他結婚，好升職加薪而已，要不你就哄哄他吧？」
他話裏話外挑撥，暗示葉千雪我就是個見錢眼卡的小人。
果然，葉千雪雙手在胸前交叉，冷哼一聲：
「韓青爲了騙我連親媽死了都說得出口，這種人才不配當我們公司的員工，我這就打電話讓人事開除他！」
我雙眼淡漠，推開葉千雪，小心地將照片放進我的行李箱裏。
電話在嘟的一聲後響起。
葉千雪瞪我一眼，冷冷道：
「今天韓青曠工了，把他給我開除。」
許嘉年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搖頭使眼色，小聲道：
「算了吧，小雪，我看韓青臉色難看，已經知道錯了。」
下一秒，人事疑惑道：
「可是，葉總，韓青因爲給母親辦葬禮曠工七天，早就被我們開除了啊！」
葉千雪瞪大眼睛，愣在原地，還保持着接電話的動作。
見她沒有回應，人事納悶地重復了一遍：
「葉總，您在聽嗎？是韓青哪裏惹到您了嗎？需不需要我全行業封殺他？」
許嘉年幸災樂禍，笑意幾乎控制不住。
而我已經將母親的遺像放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我拿起地上的銀行卡，放進口袋。
就在我擰開門把手，發出細微聲響時，葉千雪終於回神。
她抓住我，瞳孔震顫，猶猶豫豫道：
「韓青，你要去哪兒？我們談談，好好談談！」
我只是將她的一根一根手指掰開。
「葉千雪，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許嘉年見狀，當即上前勸說葉千雪：
「小雪，韓青失去母親現在肯定很難過，要不然你就放他出去冷靜冷靜，過兩天再找他吧！」
葉千雪皺眉，破天荒不耐煩地扯開他的手。
指尖觸摸到他手腕上堅硬的手表時，目光一閃。
「嘉年，你把手表摘下來。」
許嘉年不明白葉千雪怎麼突然惦記上了自己的手表，猶豫道：
「這不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嗎？」
我也不懂葉千雪突然抽什麼風，拉開門繼續想走。
葉千雪卻忽然急了：
「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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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葉千雪神情認真，許嘉年也不死纏爛打，幹脆地摘下腕表。
隨後，葉千雪竟然捧着手表，獻寶似的遞到我身前。
「韓青，之前你不是說你喜歡這款手表嗎？」
我費解地看着葉千雪。
她是覺得，只要送我東西，無論什麼東西我都會收下嗎？
我半是嘲諷，半是諷刺道：
「不用了，我不需要二手貨，你上閒魚出了吧。」
葉千雪竟然沒生氣，只是瞪大眼睛焦急辯解着：
「不是！不是二手貨，韓青，這本來就是給你買的生日禮物。只是嘉年看到了購買記錄，和我要，我才打算給他。反正你的生日還有幾天，打算回頭再給你買一個的。」
「現在物歸原主了，你不是很喜歡嗎——」
說着，她將手表往我手腕上戴。
似乎我只要戴上這個手表，就能原諒她的一切責罵。
我有些愣怔，冷靜道：
「不可能，你不會給我買的，你說過我不配。」
葉千雪紅了臉，將手表翻過來，指着表帶上一行極爲不顯眼的刻痕道：
「這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字母縮寫，你相信我......其實，我本來就打算在你生日那天和你領證的。」
「我知道，你因爲嘉年的事情總吃飛醋，本來就想和你定下來的。」
一時間，我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如果一個月前的我聽到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欣喜若狂。
可是，太遲了。
葉千雪，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至少，母親臨死前不甘的模樣，還一刻不停在腦海中重現。
我深吸一口氣，接過葉千雪手中的手表。
葉千雪眼神一亮，還以爲我不生氣了，莞爾一笑：
「我們去領證吧，這樣，阿姨的靈魂在泉下有知，也會瞑目的。」
可我只是反手將手表扔了出去。
「不需要，葉千雪，我們已經結束了。」
手表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扔進垃圾桶時發出沉悶聲響。
葉千雪一臉錯愕，而我已經拎着行李下樓了。
五個小時後，我成功在老家的機場落地。
發小李瑞熱情接待了我。
他拍拍我的肩膀：
「韓青，公司已經開好了，就等你了！」
到公司後，看着一張張充滿朝氣，目光銳利，一看就充滿志向的臉龐，我驀地生出了一種感動的感覺。
之前在葉千雪的企業上班，我只覺得自己像被奴隸的牲畜。
可現在，我真心實意地想要做一些事情，創造社會價值。
眨眼，一周過去，公司逐漸走上正軌。
我正在處理文件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我頭也不抬：
「您好，我是韓青，請問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正當我疑惑時，一道女聲傳了過來：
「韓青，你走之前有個項目，公司的人怎麼都弄不好，你能不能？」
是葉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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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諷刺一笑。
前公司的員工都被我養壞了，無論什麼文件往我手上一交，我都會徹夜修改補充完善，他們卻覺得全是自己的功勞。
現在我一走，他們肯定不適應。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葉千雪會這麼厚臉皮，居然讓我免費幫她處理工作。
我冷然道：
「葉總，我不是你的員工了，工作上的事情別來問我。」
砰！
葉千雪拍桌，似乎氣得不清：
「韓青，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爲我真的處理不好一個小小的項目嗎？我給你打電話，是因爲想給你個台階下，讓你回公司上班！」
「行，你不下，我倒要看看，離開我，還有哪家企業會要你！我可在我們市業內同行打聽過了，沒有收到你的簡歷，你就拿着手頭那些錢混日子吧，我看你能混多久！」
說完，她掛斷電話。
微信突然彈出了99＋的消息。
我才發現，自己被許嘉年拉進了一個群。
群裏的人都是葉千雪的閨蜜，唯獨沒有葉千雪。
我不明所以，許嘉年艾特了我：
「韓青，剛才我們拿你打賭，看你什麼時候會求小雪原諒。我們都賭一個月，小雪賭了三天。」
「只要我們贏，小雪可要給我們一人五十萬呢。韓青，你爭取晚點回來，我們可以給你分百分之十。」
群內衆人嘻嘻哈哈，誇許嘉年聰明。
我打字：
「無聊。」
隨後退出了群組，刪除了許嘉年的好友。
說實話，之前加他，只是爲了了解情敵。
可後來，我發現這是在自取其辱。
許嘉年的朋友圈每秀一次葉千雪對他的偏愛，我就徹夜難眠。
我竟然就這麼硬生生內耗了一年。
不過，這場賭局他們一個都不會贏。
因爲，我永遠不會回頭求葉千雪了。
放下手機，我繼續開始忙碌自己的工作。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
我們的公司發展驚人，引得行業側目，李瑞高興地每天都合不攏嘴。
這天，他又急匆匆打開我辦公室的門。
卻將手機甩到我面前，怒聲道：
「葉千雪這娘們也太過分了！竟然和許嘉年官宣結婚了！之前還說什麼只是演個戲，現在看就是故意吊着你。」
我和葉千雪的經過，早就在到達老家後不久告訴了李瑞。
他爲我義憤填膺，說我這種青年才俊應該找個更好的，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
我只是掃了一眼新聞上大紅的結婚證，笑了笑：
「這算什麼，我早就不在意了。你找我，就爲了這件事？」
李瑞見我確實沒有傷心的情緒，點點頭，隨後眼睛放光：
「還有呢！咱們公司今天可要來一個大客戶，行業領頭人物！」
下午，我就見到了李瑞所說的領頭人物。
樓心月，容貌豔麗，眼尾微微上挑，看上去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她一頭棕色的大波浪卷發，雖然穿着職業套裝，卻並不古板，反而很有魅力。
一開始，我還以爲她是隔壁模特公司的，走錯了樓層。
直到李瑞一臉諂媚地沖過來，笑道：
「樓總您大駕光臨，簡直讓我們蓬蓽生輝啊。」
樓心月的纖纖玉指輕輕和他握了下，鬆開，沖我伸出手。
只是和我一握，卻死死抓着不放了。
我瞪大眼睛，猶豫要不要抽手。
她撲哧一笑：
「你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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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忘了。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
因爲在我的記憶裏，根本不認識她。
樓氏是行業領頭公司，連葉千雪的母親對樓氏都是低姿態。
但樓氏最新掌權人不喜歡拋頭露面和拍照，也不接受采訪。
所以，對於樓氏神秘的總裁，大家只知道是個年輕女性。
連我也只是有幾分好奇之心。
我斟酌道：
「抱歉，難道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樓心月面目柔和，溫柔道：
「韓青學長，大學的時候，我是你的小尾巴。」
瞬間，塵封的記憶被打開。
那時，確實有個小尾巴一樣的女孩子，戴着黑色粗框眼鏡，留着厚重劉海，亦步亦趨跟着我。
我驚訝道：
「是你，可，你不是孤兒院——」
話說到一半，我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麼。
想不到，當初那個自卑怯懦，總是依賴我的學妹，竟然是豪門丟失的孩子。
敘了一天的舊，最終，樓心月敲定初步給我一個億的投資。
眼看着我們的公司就要飛黃騰達，李瑞興奮地喝了三大杯白酒，我也不禁激動起來。
時間，在奮鬥中一分一秒過去。
眼看着大半年過去，到了2025年年終。
一般在這個時候，行業內部會舉行一個晚宴，供大家交流。
我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只是剛走進宴會廳，我就看見了人群圍成圈，吹捧着些什麼。
走近。
「葉總，你和許總真是天作之合，羨煞旁人啊！」
「現在葉總可是葉氏董事長了，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我們這些老頭都甘拜下風！」
原來被簇擁的兩人，是葉千雪和許嘉年。
我偏過頭，打算繞過去。
卻不小心和端着香檳的侍從撞在一起。
瞬間，酒水撒了我滿身。
侍從卻開口罵道：
「哎呦！你幹嘛，沒長眼啊！」
我的西服出門前被保姆洗壞了，不得不穿了多年前的舊西裝，顯得有些寒酸。
難怪侍從會對我大呼小叫。
我好脾氣道：
「對不起啊，沒事吧？」
侍從白我一眼：
「你說沒事就沒事？我的衣服五千。」
五千？
我看五百都夠嗆。
但是不想讓現場秩序變亂，還是給了吧。
我將手伸進衣兜，想摸出手機，卻摸了個空。
心裏咯噔一下。
估計放在老婆的包裏，忘記拿出來了。
心裏這樣想着，我歉疚道：
「不好意思，我忘帶錢包了，能給我你的銀行卡號碼嗎？回頭我打給你。」
侍從頓時瞪圓了眼睛大罵：
「五千都沒有你來參加什麼大會，這裏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怎麼混進來的！」
他大聲吵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來了。
葉千雪撥開人群，見到是我，眼神驀地一亮。
她手握成拳輕咳一聲：
「他是來找我的。」
許嘉年看着我滿是嘲諷：
「韓青，想不到你離開葉氏以後混得這麼慘，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好好和小雪道個歉吧。」
葉千雪微微轉頭，抬着下巴對我倨傲道：
「韓青，我不管你怎麼打聽到我的位置的，但看你費盡心思找我的份上，我勉爲其難幫你還了。」
我正要皺眉阻止。
一只纖纖玉手卻隔開葉千雪的手。
「不必，我的人，還不需要你幫忙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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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頭看去。
只見樓心月穿着一襲露背禮裙，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腿長的不可思議，美豔到不可方物。
她柔情的眼眸在看見葉千雪時陡然變得冷酷：
「葉總，麻煩讓讓。」
下一秒，她把手機遞給我，然後隨手扔給侍從一張銀行卡：
「這卡裏有五萬，拿走，滾。」
侍從牙花都要笑出來了，喜笑顏開地走了。
衆人一臉驚訝。
還是葉千雪先反應過來，皺眉冷聲道：
「你是誰？你憑什麼說韓青是你的人？」
樓心月只是淡淡掃她一眼，隨後對我溫聲道：
「韓青，走，我帶你去換身衣服。」
她挽着我的胳膊。
葉千雪的目光也黏在了樓心月挽着我的那只手上，厲聲道：
「你給我站住！」
「你要不要臉啊，大庭廣衆和別人男朋友拉拉扯扯的？」
然後，又紅着眼睛看我：
「韓青，你爲什麼不把她推開，你不是說過，這輩子只對我好嗎？你果然是騙子！」
許嘉年頓時皺眉，拉住葉千雪，然後展眉沖衆人道：
「不好意思啊，這個叫韓青的人是小雪的前男友，曾經愛慕虛榮爲了錢偷走公司機密，所以小雪對他的情緒有些復雜，還希望這件事大家不要傳出去。」
就在這時。
「葉千雪，你不是說自己能獨立帶領好公司，這就是你的能力！」
暗中觀察的葉母沉着臉色出聲。
後面的事情我已經不太清楚了。
只知道換完衣服回來後，他們三人已經消失無蹤。
一周後，家中，我好說歹說哄着樓心月：
「老婆，你聽我解釋，我和她真的已經是過去式了，誰知道她今天忽然亂說些什麼？」
樓心月坐在沙發上，嘟嘴，眼眶水盈盈的：
「你竟然承諾，這輩子只和她好，你的承諾就是放狗屁！」
我頓時頭大，正在想怎麼辦時。
樓心月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將手機甩到我身邊：
「你的小公主遇見危險了，你這個騎士還不快去解救她？！」
我拿過手機，發現是樓心月的助理發來的信息。
原來，葉母對葉千雪的表現相當不滿意，竟然直接凍結她的銀行卡，讓她流落街頭反省。
眼看着一周過去，葉千雪因爲被行業封殺找不到工作，又不肯和葉母妥協，竟然直接凍暈在大街上。
想不到葉母竟然這麼狠。
以前葉千雪確實說過，葉母年輕時認識了一個鳳凰男，在葉千雪八歲時，鳳凰男出軌。
從此葉母封心鎖愛，變得極其強勢，不再相信窮人的愛情，也不讓葉千雪和窮人接觸。
難怪葉千雪提到葉母時總是露出害怕的表情。
我眉頭越皺越緊。
樓心月陰陽怪氣道：
「怎麼，真心疼了？」
下一秒，我拎着外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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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手機，我給葉千雪發消息。
竟然沒被拒收，她什麼時候把我拉出黑名單的。
不管了，我和她約在一個咖啡廳見面。
葉千雪身着單衣，凍得鼻尖通紅，看起來極其可憐，手背青紫還有零星血珠，顯然是扯下留置針趕過來的。
我只是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向她：
「這卡裏有五百萬，足夠你度過難關了，我......」
她目光明亮，搶話道：
「韓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見我受苦，你果然最愛我了。我和嘉年只是假結婚，本來打算等公司過戶給我就離婚，誰知......沒關系，爲了你，我和媽媽決裂又何妨？」
她又在自說自話了。
我皺眉，聲音大了一點：
「別誤會。我給你錢，只想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她急忙道：
「別說一件，十件百件，我都答應你！」
我說：
「葉千雪，我想撤回自己的承諾，當初說要一輩子對你好的承諾，我想撤回。」
葉千雪帶笑的表情凝固，騰地一下粘起來。
她神經質一般死死搖頭：
「不行，韓青，你愛我，你明明愛我，你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讓我傷心。」
可惜，我不是來和她商量的，而是來通知她的：
「葉千雪，我想把這個重要的承諾，給我重要的女孩。你也應該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言盡於此，我走出公司。
樓心月眼淚汪汪，吸了下鼻子，別過頭去不看我：
「你是不是要和她復合了？」
我抱住她，她在我懷中掙扎，似乎有點崩潰：
「爲什麼你眼裏總是她，總是她！上學的時候，明明我是你的小尾巴，你卻眼裏只有她，忘了我！」
「現在的我比她漂亮，比她有錢，你還是要和她在一起！」
我死死抱住她，心疼到無以復加，溫聲道：
「沒有，沒有。我來找她，只是要回一個承諾。」
「樓心月，我想一輩子對你好，行不行？」
她連連點頭，哭倒在我懷中。
一晃，三年過去，葉千雪在談話後不久回了家，這次葉母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讓她接管了公司。
就算偶爾見到我，也只是一臉平靜，點頭之交。
我以爲一切風平浪靜，直到她來我們公司籤合同。
籤完合同後，衆人都離開會議室，葉千雪叫住我：
「韓青，我有事和你說。」
我還以爲她要和我聊別的合作。
卻沒想到，她直接跪了下來，掏出一份公司過戶協議書遞給我。
她眼中明亮，閃爍着瘋狂的火焰：
「韓青，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知道，我不如樓心月有錢，可我對你的愛，絕對比樓心月要深的多！昨天我媽把公司過戶給我，今天我就把公司給你，我的一切都給你！樓心月她做得到嗎！」
我驚呆了，連忙抓住葉千雪要給她拽起來：
「你瘋了？公司市值百億，我不能收！葉千雪，我以爲你成熟了，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你懂嗎？！」
葉千雪卻長跪不起，一個勁搖頭，甚至保住我的大腿哭訴：
「韓青，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承認，當年我對許嘉年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傾慕，但你走後，我才發現，那只是童年的濾鏡和幻覺。」
「許嘉年早就和我離婚，娶了別人出國定居了，再也不會有人橫插在我們中間了，我們去領證好嗎？！」
我覺得無奈，給她展示手上的婚介：
「葉千雪，我已經結婚了，四年前就結婚了！」
葉千雪不相信：
「不可能，樓心月根本沒和你官宣，她不愛你，只有我是真的愛你的。」
我覺得諷刺：
「葉千雪，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們交往那十年，你又和我官宣過嗎？」
葉千雪一下子泄了氣，癱坐在地。
我躊躇一下，還是說：
「是我讓心月不要官宣的，我不喜歡出風頭。」
「林千雪，我現在真的很幸福，還麻煩你不要打擾我的幸福，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
我轉身出門。
果然看見樓心月正一臉嫉妒地擰着衣角。
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見到我，她立馬換了副表情，委屈道：「學長，你就和我官宣吧，你看看什麼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
我沉吟一下。
「好吧，那就官宣吧！」
樓心月高興地撲進我的懷中。
我垂眸，心中滿溢幸福。
【完本】
